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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那年,我们结婚(2)

乔林看着小洛坚定的眼睛,不明白一直温柔可人的小洛为什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任性。但是他知道,小洛可以激动,可以没有理智,他还是要保持清醒的大脑。下定决心,乔林握住小洛的肩膀,说:“对不起,我……”

还没说完,乔林感到小洛用很大的力量甩开了自己的双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背包,转身跑了。

“洛洛!”乔林正准备要追,突然被旁边的服务员拉住:“先生,您还有没买单。”

乔林从钱包抓出一把钱扔在桌子上,也顾不得拿找回的零钱,就想着小洛追了过去。但是已经晚了,乔林眼看着小洛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

“我真傻,明明知道她心情不好,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应该跟她好好谈才是,我这是怎么了?干嘛要跟她争论呢?”乔林不断的自责着,拿起手机,小洛的意料之中的关机。乔林一个人顺着马路走着,懊悔,疼痛……

小洛坐在出租车上,将头倚在后座上,心里在默默的流泪。这一瞬间,她感到自己似乎失去了这个唯一的支柱。没想到,她万万没有想到,乔林这么坚决的决绝了她的请求。小洛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在这个时候遭到了深深的打击。

“小姑娘,到什么地方?”司机师傅问道。

小洛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回学校吗,那只能让自己感觉更压抑。她想了想,回答道:“海边。”

已经是出动了,傍晚的海边依旧是喧闹的。许多人带着全家人一起在海边度假,一群又一群的孩子嬉闹着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串串小声,那些踏过的脚印像是在证明他们有多快乐似的。大人们则望着自己的孩子,嘴里还在谈论永远都说不完的家事。

找了一块人比较少的沙滩,小洛席地而坐,抱紧双膝,将下巴轻轻的放在膝盖上,看着正在退潮的海水。一块块礁石曝露了出来,又引来了一堆捉螃蟹的小孩,又带过一阵喧哗。

是不是生活里本应总是充满快乐,只是我们不知足的心里让这快乐的生活变得有些灰暗。有时候,真想变成一个小孩子,孩子的世界,似乎总是那么清澈,不管有多少不开心,只要一个棒棒糖,只要一个拥抱,再灰蒙蒙的天也会变得阳光明媚。

可惜,我们都已经不是孩子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这个海滨城市的夜晚,好冷。眼前被海雾弥漫的有些模糊,原本热闹的海滩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海边,小洛的脑海中似乎总是时有时无的飘过一个人,是谁,小洛努力的搜索着。

那个窝心的笑容,

那些温暖的话语,

那段美丽的偶遇,

那——那刺耳的刹车声——

是他,艾信。

“艾信,艾信大叔,你在天堂还好吗?是不是那里没有悲伤,只有笑声?”望着夜空,小洛在心里说道。

那些温馨的帮助,只能成为心中的回忆,如果艾信还在人世,他会不会在自己身边耐心的开导自己?那些有艾信的岁月,在自己失意时、悲伤时、无奈时、孤单时、寂寞时,总是会想到有这么一个人,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无条件的给自己帮助,将自己拉出一个又一个泥潭,这样一位至交,这样一位“蓝颜知己”,上帝却将他带回了天堂。

小洛,你还是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莫名的关心,那些你不懂的,是爱。

乔林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小洛的手机,但是总是提示关机。在小屋子踱来踱去,乔林终于忍不住了,他要去学校,即使小洛不理他,他也要确定小洛是安全的。

在小洛的宿舍楼下等了很久,乔林发现自己真是一个傻瓜,即使来了学校,他还是见不到小洛,只能在楼下漫无目的的等待。这时,乔林看到一个女生从楼上走下来,看着面熟,乔林仔细一想,才回忆起这就是那个曾经宣称有多么喜欢自己的女生,听小洛说他好像叫“韦伊”。乔林没有多想,就冲到韦伊面前:“同学,你是季小洛的舍友吧?他有回到宿舍吗?”

韦伊看到乔林,先是惊讶,但是很快就明白了他一定是来找季小洛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意。本来想一走了之,当做没有看见,没想到乔林主动跟自己说起话来。乔林开口还是季小洛,这让韦伊心里很是不舒服,没好气的说道:“季小洛啊,没回来。”

小洛没回宿舍。这句话在乔林心中不断的重复着。焦急的神色毫不遮掩的表露在了英俊的脸庞上。韦伊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更是醋意大升:这个季小洛,到底哪里比我好,让你这样着迷,我早晚让你知道,我比她更要优秀。

“乔教官,怎么,你们吵架了?”韦伊试探着问道。

“是,都是我不好,你知道她会去那里吗?”乔林懊恼的问道。

韦伊窃喜:“这我不知道啊,呵呵,我还要回家,再见。”说完,忍着心中的笑意从乔林身边走过。

跟在韦伊后面下楼的赵小燕看到乔林这样子,有些不忍心,对乔林说道:“乔教官,小洛有时候不开心会一个人在海边走走,不知道这次会不会……”

对,海边!乔林连一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转身向校外跑去。

“老师好。”要出校门的时候,韦伊碰上了黄琳,便隐藏住了刚才的幸灾乐祸,很甜的打着招呼。

黄琳看到是韦伊,就笑着向她走来:“这么晚了,回家吗?”

“是啊,”韦伊顿了一下,又问道:“黄老师,季小洛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啊?”

一提到季小洛,黄琳气就不大一出来:“别提了,季小洛那天在我办公室大吵大叫,这样的学生,怎么回来Q师大读书。”

忍住嘴边的一丝笑意,韦伊又说道:“唉,小洛最近因为这个事情变得很反常呢,瞧,今晚又没回宿舍,不知道去哪里了……”

“哦?是吗?有这种事?”果然,黄琳听了,又皱起了眉头。

刚刚从篮球场回来的李言,看到韦伊跟黄琳站在一起,心中闪过了一丝不解。

着急的汗流如雨的乔林刚到海边,就看到了海滩上那个纤弱的背影。灰雾笼罩着大海,这么背影,那么楚楚动人。这个女子,是自已想用一生去爱的人,为什么自己要让她因为自己而伤心,而落泪。

是不是爱情,总是这么的伤神。那个我们挚爱的人,我们总是想紧紧的抓住,到头来却是伤害。我们的爱情,到底怎么样拯救你,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我所付出的,是我整个心。请不要责怪我,你怎么忍心呢,我是那个爱你的人,我是那个疼你的人,我是那个想与你携手走过一生的人。

小洛娇小的背影在有些冷的海风下瑟瑟发抖。乔林疾步走下沙滩,从后面抱住小洛,轻轻的呼唤了一声:“洛洛。”

小洛感到自己突然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好踏实,她一句话都没说,没有挣脱乔林的拥抱,时间就像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林,你真的,不愿意娶我吗?”小洛打破了这份平静。

“我愿意,我愿意。”乔林吻着小洛脸庞:“洛洛,我爱你。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结婚,不要再这样了,我不能失去你啊!”

“那……等我寒假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好,好,当然好,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故事,好像刚刚拉开帷幕一样。

陈华看着眼前的这几名学生,他知道,那个给小洛发短信的负责人,一定就在他们中间,可是他们就像说好了一样,谁也不承认自己是那个负责人。

“到底是谁给季小洛发的短信息?”

几个学生不理睬陈华的话,每个人都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现在的学生,真难管。”陈华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处理起来竟然是这般的棘手。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现在那个女生被你们害的已经停了课,学校方面甚至想做除名处理,你们这一个举动,几乎是把她的未来全部都毁了,你们知道吗?”

还是沉默。

“到底是谁发的短信,站出来,承认个错误,有什么后果我们一起承担,你们现在算是怎么回事?把全部的责任推到一个女生身上吗?就算这件事情这样过去了,你们的良心都能过得去吗?以后晚上睡觉不会做噩梦吗?”

陈华平时很关心学生是不错,但是这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激动,或许他知道,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这个叫季小洛的女生现在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但是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承担,你看看你们呢?最近这段日子你们过得很舒服是不是?你们有没有谁去看看季小洛是怎么过的?有没有谁去了解一下一个女生是怎么承受起这么大压力的?你们就忍心看到一个学校的同学被除名吗?”

几名女生被陈华说的有些心软,喏喏地说着:“可是……真不是我……”

陈华见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于是狠了狠心,拿出了杀手锏:“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以这么一条心,都不承认对吧?学校做出的决定是,如果你们都不承认的话,处理结果全部与季小洛一样,那个发短信的人,你自己看看你连累了多少人吧!”

毕竟这几个人都是学生,没有听出陈华是在吓唬他们,有些乱了阵脚,陈华注意到有好几个人都在偷偷瞄着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心里变明白了几分。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陈华对着那个男生说。

那个男生有些慌张,但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故作沉稳的说:“我叫李昊然。”

“哪个系的?”陈华再次追问。

“心理系的。”

“好了,其他人先回去吧,李昊然,你留下,我有些话对你说。”

几个学生转身准备离开,李昊然问陈华:“老师,为什么他们可以离开,就留下我一个人?”

陈华笑了笑:“干嘛这么着急,有些情况还想跟你了解一下。”

李昊然无可奈何的留了下来,心里有些不安,这些,都被陈华看在了眼里。

陈华示意李昊然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

“老师,不是我发的短信。”李昊然觉得情况不妙,决定先发制人。

陈华没有接李昊然的话,他说道:“昊然,咱们都是男人,是不是应该主动承担起应该自己承担的责任呢?”

李昊然不语。

“这件事情,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只是因为迟迟没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所以才闹得像现在这样。考入这所学校的每个学生都不容易,都是经过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咱们没有什么资格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葬送别人的前途,你说呢?”

李昊然抬起头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说。

“昊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

“我在读高中的时候,宿舍里有一个很铁的哥们。当时我们宿舍楼下有一个篮球场,那哥儿们没事就喜欢跑到下面打篮球。他从小就喜欢体育,想考上体育院校,但是他父母呢,却希望他能出国好好读书。”

陈华点燃了一根烟,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午睡起来看到那哥儿们在楼下打篮球,我在窗上就想跟他开个玩笑,就顺手那个一个喝光了的易拉罐扔下去,想砸在地上吓他一跳,结果呢,那个易拉罐划伤了他的腿,当时血就流了出来。我吓得,看周围没有人,就继续躲到被窝睡觉了。”

陈华注意到他已经吸引了李昊然的注意力。

“后来呢,他父母就在学校到处找肇事者,我一直没有承认,那个人呢因为这个住了医院,我当时就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来到他父母的面前,把事情全盘托出。”

“然后怎么样了?”李昊然有些急的问道。

“后来啊,他父亲抬起巴掌,在我肩膀上狠狠地拍了几下,说:‘好小子,做的好!’”

看着李昊然迷惘的样子,陈华继续说:“原来我那哥们伤的比较严重,以后可能高不了体育了,就从了他父母答应去外国读书。”

“呵呵,”李昊然笑了:“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的友谊岂不是全完蛋了。”

“我本来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前几年看他从国外回来,混得很不错,他看到当初搞体育的那几个同学现在不是伤痕累累就是无业游民,很是感慨,那段往事,自然也就不计较了。”

李昊然点头。

“所以说,昊然,承担责任不一定一定会面临坏的结局,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李昊然像是下定决心了一下,抬头,说:“陈老师,短信是我发的。我没想到季小洛会因为生病没有看到,最后搞砸了整个辩论赛,现在,我愿意站出来与她一起承担责任。老师,对不起,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们又都是农民,我,我看到学校对季小洛的处分那么严重,怕自己也会那样,我怕父母伤心,所以……”

陈华拍了拍李昊然的肩膀:“没事,能承认说明你还是男子汉,你也回去吧,明天我们一起去校长室。”

李昊然退出了办公室。

陈华笑了一下,没想到编了一个故事,这能找出始作俑者。

“兵不厌诈嘛!”陈华在心里欢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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