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过去的事,既然回不来,那就让它过去吧。
随着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被推向了机场大厅,头顶明晃晃的灯光让因为三个小时空中飞行而头有些眩晕的我清醒过来。人潮涌动我有些透不过气,轻轻的咳嗽几声后又恢复了原先的安静,耳边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混在人群中一路向前,拿着行李后便走出了机场大厅,接着便看到了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我想我是够愚蠢,就在某个不起眼的瞬间居然就敲定了离家的时间,然后义无反顾的离开,甚至都没有丝毫顾忌那些可能会因为我不告而别急得满城市寻我身影的人。
的确,我很不安。因为我食言了。
我还记得在温哥华的夜空下我对朴灿烈说我能跑去哪儿;我还记得盛夏的南方小城我安慰他别杞人忧天,我根本不会离开。
可如今呢?我们生活在一个星球上,却遥远驻足着两片不一样的天空,开始不一样的生活,再无交集。
身旁的路灯向地面泼洒着暖光微弱的光芒,我将行李箱立在身边,抬头望着北京城的天空。银色的月亮被云层半遮半掩,而夜空漆黑的看不见一颗星星,反而更酷似一个黑洞,随时将我吸进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身边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他们忙碌的快步行走着,留下的人影在空气中瞬间消散,转瞬即逝,成为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终于我还是怀揣着最后的希望来到了北京,这个大到拼命呼喊却永远都听不到回声的地方。
我看着夏风轻拂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人群渐渐的少了,只留下我一人呆站在机场门口许久都没有移动一下。远处的天空从漆黑只能看见淡淡的云层逐渐明亮起来,慢慢的照亮了繁华的北京城。身边的路灯熄灭了,新一天的早晨也悄然到来了。
日子总是昼夜交替,太阳永远东升西落。而我却再也回不去。
有些事情不能怪上天的残忍,只能责备自己的任性。朴灿烈已经对我那么好,但我还是选择离去。人都是贪婪的动物,得到了一件东西,又开始想要得到另外一件。
但上天的眷顾有限,它让朴灿烈对我放下了多年的戒备,却又同时让宁恩葵走进了我的生活。
我的离开是自己内心想不开,与谁都没有关系。
小腿有些酸痛,我弯下腰来轻轻的捏了捏腿部肌肉,随后直起腰来拿出手机,此时已经早晨六点多了。
属于清晨的新鲜空气充斥着我的鼻腔。我闭上眼睛轻轻呼吸了几口,耳边的鸟鸣随着微风围绕着我,我终于感受到北京的气息,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融入这座忙碌的大都市。
我翻出那家公司通过短信发给我的地址,询问了一大早来工作的机场保洁人员。是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太太,说话带着京腔。尽管不是南方城市熟悉的方言,但仍然让我感到一阵窝心,亲近感就在那一瞬间油然而生。她很热情,具体的告诉我坐地铁几号线可以到达,要走多久,怎么走。离开时我不断和她说谢谢,她却摆手说没关系。
对于一个城市的好感取决于你在这座城市遇见的第一个人。尽管他之后的日子不会和你有任何联系。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机场门口的道路上,晨间的风轻柔抚摸着我的脸颊,我顺着指路牌所指示的方向,一路畅通无阻,轮子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无一刻不在提醒我已经离开了南方的故乡。
天色大亮,云层在微光下格外美丽,一层卷着一层像是翻滚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