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娑洛陌生的看着围在她身边而满脸激动的一群人……
这就是舞落樱生活的世界?以及她身边的好友?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打从她醒过来后一直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看的一群人。
他们脸上的表情是高兴的?是开心的?可是,为什么要哭呢?僧娑洛疑惑的看着身边这个女孩,一直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双眼红肿得不像话。
如果没记错,她叫凝之,舞落樱的闺蜜加损友。
“凝……之……”尝试着开口的僧娑洛,小心翼翼的叫着。
“是我,我是凝之,落樱……太好了……”凝之激动的点了点头,开心的笑了。
僧娑洛淡淡的笑了笑,回握住凝之的手。
僧娑洛陌生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落樱,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安圣担忧的抚着僧娑洛的脸。
是四神。
僧娑洛目光带着怀念的看着眼前的安圣。
他就是四神投胎之后的安圣。
“没事。”望着安圣,僧娑洛柔柔的笑了。
这时,病房门被人用力推开来,僧娑洛看向门口那边。
打开门的一刹那,看到她好好的坐在床上,富良脸上除了难以置信就是感激,目光紧紧的锁在那个人儿的脸上,唯恐下一秒她又消失在他眼前。
“是你吗?”
带着不确定,带着不肯定,富良小心翼翼的询问,脚步缓慢的移向床边。
僧娑洛看着眼前的富良,为他的深情而感动,他是那么害怕眼前的这个舞落樱不存在,如果让他知道他是舞落樱的劫数,他的这段感情该如何处理?他该如何割舍?
“是我,我没事了。”
扯开一抹笑靥,僧娑洛温柔的看着富良。
一句“我没事了”似乎是富良的振奋剂,只见富良脚步不再犹豫,快步的走到床边,紧紧把那个人儿搂紧怀里。
“你知不知道……我好怕失去你……所以我只能逃得远远的……我接受不了……落樱……我的落樱……”
压低沉闷的声音带着痛苦,任谁听了都热泪狂盈。
四神和星辰对舞落樱的爱,永远是无法抹除的。这是僧娑洛最为难的地方,要硬生生让自己爱的人忘掉自己,僧娑洛不敢想象到时候的星辰会怎么样。
“富良。”轻轻叫他的名字。“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富良放开僧娑洛,火热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舞落樱。
“对不起的人是我,我已经对家长会的理事长说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开除一个学生的学籍,所以落樱,你不需要退学。”
“谢谢你,富良。”
当僧娑洛穿着校服,肩膀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时,她仰着头,看着这座伟宏的学校,以及各色各样的学子们,她的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惊喜。
这就是五千年后人类生活的世界,这么的多姿多彩,他们脸上都有大大的笑容,似乎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嘿,小落落,终于等到你来上学了。”
后面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的僧娑洛,力气过猛,差点害她摔倒,僧娑洛淡淡的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大的笑脸。
僧娑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男生,透过他,努力回放舞落樱的回忆,断断续续的影像不断呈现在僧娑洛眼里:舞落樱和他一起唱歌,舞落樱和他一起被罚,舞落樱和他一起抽学校泳池里的水……
他是白小虎?舞落樱的同桌?
可是……
悠地,僧娑洛皱起眉,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影像,她惊讶的看着一脸天真的白小虎。
他竟然……
“走吧,我们该上课了。”僧娑洛转头就走,语气平和的说。
白小虎纳闷的站在原地,望着走在前面的舞落樱,总觉得怪怪的,总觉得眼前的舞落樱很陌生,是自己想多了吗?摇摇头,甩去荒唐的想法,白小虎轻快的跟上去。
来到教室,里面的同学个个无不奇怪的看着僧娑洛,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僧娑洛没去理会,淡定的走到自个位置,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小落落,那群人真是八卦!老是指指点点的。”同桌白小虎不爽的白了一群好事者一眼。
“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是他们的事,你在乎了生气了他们就得逞了,所以没必要去在意这种事。”
老成的语气,淡定的面孔,白小虎惊愕的看着自个的同桌。她还是自己的同桌舞落樱吗?为什么一开口就说这么有哲理的话。
“哇,小落落,你的话真让我受益匪浅。”双眼冒着爱心,白小虎崇拜的看着僧娑洛。
听完白小虎的话,她只是淡淡一笑,拿起书本,翻开书,准备看看舞落樱的学业。
结果一翻开书,她就被眼前的字迹给吓到。
“天啊,这是什么字?为什么我看不懂?”
白小虎瞟了一眼,淡定的说。
“你连自己写的字都看不懂,那估计世界上没人看得懂了。”
“这是我写的?我的字这么丑?”僧娑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小虎,声音不自觉的提高。
“对啊,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字有多丑了吧。”白小虎嘲笑的看着她。
天啊,僧娑洛不甘心的再翻几页,越翻脸越黑,最后无力的放弃了,无力的把书合上,不再做垂死挣扎。
“小落落,那天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从楼梯滚下来?还好校董的未婚妻及时发现你。”
上课期间,白小虎眼睛直盯着黑板,却小声挨近身来跟僧娑洛说话。
“校董的未婚妻?琴可儿?”僧娑洛疑惑的瞥了白小虎一眼。
“对啊,是她发现你出事的。”
琴可儿。悠地,僧娑洛眼里发出狠绝的光芒。要不是因为她,舞落樱她也不会从楼梯滚下来,她清楚的看见舞落樱摔下楼梯的那一刹那,琴可儿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是……
僧娑洛若有所思的盯着白小虎的侧面。
“白小虎,下课后我在消防走道等你。”转过头去,僧娑洛淡淡的说。
白小虎听到她这么说,惊讶的转过头去看她淡定的侧面。
再次回到事发的地点,僧娑洛抚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那日舞落樱摔下来的瞬间,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喜欢富良的琴可儿竟如此心狠手辣。舞落樱那日估计是真的被富良伤透了心才犯心口痛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让琴可儿有机可乘。
“小落落,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站在楼梯上面,背光而站的白小虎,僧娑洛站在楼梯下面,就这样望着白小虎。
此时的白小虎脸色凝重,没有以往的大笑容。
“白小虎,黑道中人,是国内高级犯罪组织的领头人之一,也是最顶尖的杀手之一。”一步一个台阶,僧娑洛娓娓道来。“而白樱月,是你的同伴,也是杀手之一,如今白樱月已经死了,我很好奇,你混入这个学校的目的是什么?”
站定在白小虎面前,看着脸色越发严肃的白小虎,僧娑洛目光淡然。
“你到底是谁?”
没有以往稚嫩的嗓音,此时的白小虎声音深沉低哑。
面对白小虎的质问,僧娑洛只是淡然一笑。
“我相信你是好人,你是白樱月最好的朋友,她就像是你的妹妹,你跟其他黑道的人不一样,你重情义,有侠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皱起好看的双眉,白小虎陌生的看着眼前的舞落樱。
“你为什么和琴可儿一起加害我?”
僧娑洛看向白小虎的眼神漠然,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垂下眼睑的白小虎,没有反驳,安静得不再说话。过了几秒钟后,嘲讽的笑声响起,抬起眼睑的白小虎已没有往日的天真,邪魅得像死神。
僧娑洛淡漠的看着变成另外一个人的白小虎。
“舞落樱,摔了一下,你变聪明了。”裂开森冷的牙齿,白小虎语气冷若冰霜。“对,是我怂恿琴可儿推你下楼的,是我在你酒杯里下药的。其实我很犹豫,因为你有一张跟樱月一模一样的脸,我舍不得,但是,我要为樱月报仇,谁让你是安圣和李富良最在乎的人!”
“你认为是安圣和富良害死樱月的?”
“不是他们还有谁?我和樱月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相依为命,她就像是我的妹妹,虽然我们被黑道人收养,被锻炼成最顶级的杀手,但是,错就错在她喜欢上了安圣和富良,最后还为他们牺牲了,而安圣和富良却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甚至很快就喜欢上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你错了。自从樱月死后,安圣和富良一直都很愧疚。他们刚开始喜欢我也是因为我有一张和樱月一模一样的脸,他们很想念樱月,在他们心里,一直有樱月。”
“我不信!”白小虎大喊一声,背过身去。
“如果樱月知道她最信任的哥哥加害安圣和富良,我相信这是樱月最不想看到的,也是最为难的,如果她在世的话,她夹在你跟他们中间,她会很难过的。”
听了僧娑洛的话,白小虎有点动容的侧过身。
“刚认识安圣他们那会,他们见到我的第一句就是樱月,看到我受伤了晕倒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怕我会像樱月那样离开他们。在他们心里,樱月已经是他们内心深处不可碰触的伤疤,他们自责,愧疚,甚至为了樱月,他们兄弟反目成仇。这些难道不足以证明他们是爱樱月的吗?”
僧娑洛看着眼前目光开始软化的白小虎,极力劝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元神的劫数而害了安圣和富良他们。她相信她今天所说的话,如果樱月在世,也是她想对白小虎说的。
“白小虎,我的心脏是樱月的,是不是你也要拿走?”
抬起头,僧娑洛的声音宛如清晨的花露,纯净得不沾一丝凡尘,听在耳朵里,有着极大的说服力。
白小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舞落樱,她恬静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迷离得让人觉得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不存在的。
“不。”晃过神来的白小虎轻轻摇摇头。“这是樱月的心愿,死后捐赠心脏,那是你们的缘分。”
“那你还加害于我吗?”
“这……”白小虎犹豫了。
“如果可以,我跟樱月都是你妹妹,你的家人。”
唇边笑容如花朵绽放,轻轻伸出手,僧娑洛眼里带笑,仰着头看着白小虎。
“你……”
白小虎怔住了,望着这张跟樱月一模一样的笑脸,久久没反应。
“……好。”
终于,沉思了一会,白小虎伸出手轻轻握住僧娑洛的手。
僧娑洛笑了,在舞落樱的世界里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人情冷暖。
“你……”白小虎疑惑的盯着眼前的舞落樱。“你是舞落樱吗?”
听到这里的僧娑洛,神秘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