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月未央从月灵戒中拿出一卷绷带,一瓶金疮药,用左手艰难地给右臂撒上药,又用一只手包好绷带,一圈,又一圈,血浸湿了药粉,又一层层浸湿了绷带,靳默华疑惑了:“这种金疮药看成色是最好的,为什么血止不住?”月未央面色平静地用右手给左臂包扎:“我有中度败血症,也就是常说的容易血崩的那种人。”匆匆跟来的夏玥溪又多嘴:“今年有一回未央受伤,差一点挂掉,就是因为血止不住。”月未央将手臂包扎好,有俯下身想冥夜凉耳语了一句:“冥夜凉,你记着,我月未央,从来不欠别人。欠你条命,我会还,决不食言。”
冥夜凉还是没动静,但唇角似乎勾起了一点,像是面对恋人的笑容。
月未央平静的走回摘月楼,平静地走上顶层,只是在走上顶层,一只脚迈进房门时,细瘦的身子毫无预兆的倒下了。而身后,因为不放心跟来的夏玥溪刚登上顶层,就目睹了月未央的倒下。“未央——”一声惊呼,夏玥溪抱住月未央,将她送到房内,安置在榻上,接着急匆匆的去找靳默华,月未央拉住了她:“我没事,头晕而已,别折腾了。”“可是你脸色好苍白。”夏玥溪还是担心。“乖啦,我说没事就没事,回去休息吧,你照顾了我这么久也累坏了。”夏玥溪这才离开。
夏玥溪走后,月未央才卸下伪装,双手颤抖的捂住眼睛:“怎么会。。这不是真的,我没有瞎,我没有瞎,我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只是暂时的,会好起来的。。”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牵强的借口,倒在榻上泣不成声。就在她提步离开靳默华安置冥夜凉的地方时,她眼前的物体就开始模糊不清,变成一块块模糊的色块,在走到自己房门口时,眼前的色块彻底变得一片漆黑,她的精神体也受到打击,才会暂时晕厥。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要毁了,从失明开始,接着是失聪,失语,她会逐步变成一个废人。
第二天,月未央照常起床,熟练地穿衣洗漱。她早就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了如指掌,不会因为失明而不方便。她一如既往的带领幽月宫众人训练,主持事务,和以往没有区别,但心细如发的南无双却看出了一丝端倪。
“未央姐姐,这是我新买的吊坠,我买了四个,可以拼成一个完整的圆环形,正好你一个,我一个,小月一个,玥溪一个,你看,好不好看?”南无双举起一个东西在月未央眼前晃。月未央正坐着发呆,注视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随口回了句:“恩好看。”南无双脸上有诡异的笑容:“姐姐,你瞒不过我了,我手里,根本没有东西,有眼睛的人早就看出来了,你却顺着我的话说好看,这说明什么?”月未央暗叫不好,连忙补救:“我在发呆,也没看。”南无双一下子情绪就激动了起来:“月未央你还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我不问你你打算一辈子都藏着吗?你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们?”夏玥溪等人听到动静也围过来:“怎么了这是,吃枪药啦吵架。”南无双冷哼一声:“你自己问她吧。”夏玥溪望向月未央。
月未央心知遮掩不住,叹口气坦白了:“从目前来看,当然,我指的是目前,我已失明,说白了,我瞎了。”全场寂静。
南无月躲进夏玥溪怀里,夏玥溪抱着南无月哭了起来,连一向坚强的南无玉也揉了揉眼睛。“不会的。。老天,你怎么如此不公?未央刚脱离生命危险,你又夺去她的双眼,将她折磨,你还有没有人性啊!”夏玥溪指天大吼。
“我不想拖累你们。不要怪我不说,对不起。”月未央转过身,背对众人,“请帮我向夜凉隐瞒,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