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两人从暗夜走出来的时候,说句实在话,真的是有些失望的。
这些天之内,他们几乎已经砸了腾龙帮手下在A市所有的场子,今天,连龙影姘头的都没有放过,全部都砸了。
按理说他早该沉不住气了,可是他,那个传说的龙影却依旧可以这样沉稳,还是按兵不动。他们分明觉得,有一双眼
睛正在角落冷冷看着他们的行动。
砸完了暗夜,腾龙帮底下的所有娱乐场所,就等于都接手了。
“龙腾云真得这么沉得住气吗?”黑鹰问。
“不清楚,但如果可以把一个黑帮做到这这种规模,他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是那么简单
的。”
“但是很可惜,他的对手是小姐。在这个世界上,小姐是不可战胜的,她就是神。”
“是啊,人类怎么会是神的对手呢?”
几十个穿着相同黑衣的男孩走在黑夜的街上本就是件拉风的事情。特别是在深夜的街上,没有几个行人的时候。
这样的男孩“走着”,是什么样的概念?
刚走了一半路,忽然,从小巷中冲出一大群男人,看样子年纪也都不大,从穿着打扮上看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主
儿,领头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皮肤黝黑的胖子,他****着上身,露出来胳膊上纹的一条的张牙舞爪的巨龙。身上有十
几道刀疤,一身的肌肉很结实。
两个人微微笑了笑。交换了一下眼神。“终于来了。”
“我以为是什么样的人呢,两个娃娃而已。”胖子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砸腾龙的场子?大爷这两天有别的事
儿,没空理你们,你们还真是狂热地想找死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苏雅问最讨厌自己的手下说脏话,她的要求是一定都要文雅,她所,作为一个
合格的黑社会,一定让人看上去不像是干这行的,这样才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才会更方便干活。久而久之,他们也
都养成了同样的习惯。
“你想怎么处理呢?确实是我们砸的,所有的都是。”紫鹰说得很诚恳,语气中丝毫没有在调侃他感觉。
听到紫鹰这么冷静,倒也大出乎胖子的预料之外,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在这样的时候会是这样的诚恳,好像
是很后悔的样子。要是换做了别人,还可能会估量一下这话中的含义,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圈套,毕竟他们看来就是冲
着自己的帮会来的。但是他横行霸道惯了,以为谁都会怕他,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在A市根本没有人敢于和他
们抗衡,甚至看到他就会吓得两腿打颤。久而久之,他早已养成了这样目中无人的的习惯。他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开
口说到。“要么摆上一桌酒席,郑重的道歉。自认自是小弟,跟着我们混,老大看你是个人物,给你口饭吃,带你混
江湖。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算你一份。要么……。”他指指地面。“躺在这里永远都别走了。”
“我们饿了,耽误了这么久,连晚饭都没有吃呢。”黑鹰像是在对紫鹰诉苦,压根没有理会到胖子的话,但其实
已经悄悄的抽出了腰间砍刀。“既然是这样,我还是选择——第三条路吧!”说着,他挥刀就向胖子的头上砍去!
胖子显然没有料到黑鹰会这样的没有任何先兆的说动手就动手,大吃一惊,情急下挥臂来挡刀,只听一声钝响,
在他的身上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像是裂开的西瓜,鲜血直流下来,大大的伤口深可见骨。
“妈的,找死的小崽子!”胖子从腰后抽出刀,不顾自己的伤,红着眼睛就向黑鹰的头上砍去,但被黑鹰灵活的
闪开。后面的小弟一看老大们已经打起来了,也都焯起了家伙,向前冲去,生怕落后,抢不到头功。
一时间,鲜血横流,惨叫连连。地上躺了倒很多的人。
后面的人还在拼命的往上冲,丝毫不理会前面地上的人,有的躺下的人本来伤口还不是很严重,但是被人踩在脚
下,当场被人把肠子都踩了出来。
黑鹰和紫鹰带的人本来就不多,而胖子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带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冲各处冲来。
“已经不好玩了。”两个人背对背地站着。“老混混就是这样,一点儿游戏精神都不讲。不光单挑群斗一起上,
还来车轮战。”
胖子再次拿刀砍来,紫鹰忽然从腰里掏出一把枪,直直顶在了胖子的脑门上。
胖子不敢动了。
黑鹰也掏出枪来,对天放了一枪。
场面立刻被控制了下来。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一瞬,像是有几千年漫长。
冷汗顺着胖子的脑门滑了下来,没有想到,这两个看来不大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在A市做了这么久,都没
见谁有这个硬家伙,难道,自己真的要栽在这里?”
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的绝望。从来没有,从他加入黑社会的那天起,他一直是那样风光无限,在这里,他们就失望
,是管理者,是黑夜的执法者,他们管理着这个城市的夜,管理者肮脏,见不得人的一切,可是,现在,难道真让这
样的两个孩子把自己这样的王国毁掉?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不甘心拱手让出这样的一切,这是他的,他三十多年的大脑里从来没有“认输”这样的
字眼,从来么没有。
可是现在,这样的啷个子就在嘴边打转。
他是怕了。
真的是怕了,因为他对上了紫鹰的目光,那样冷的目光,像是可以随时杀人一样。他曾经干过很多坏事,但是杀
人,他从来没有。他从来以为自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当枪指到头上的时候,他才明白了,真正明白了,害怕的
含义。
要不是痴长了30岁的年龄,估计他可能连尿都出来了。
就在这时,警铃声从远处隐隐传来。
他从来没有觉得警车是如此的亲切。
他一扭头,却发现刚才那两个领头的男孩不知何时已经如同一阵青烟一样,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妈的!”他骂了一句脏话,扔下了刀,双手举起,放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