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皇陵,阮天翊的皇帝史便彻底到了头。阮玉站起身,示意群臣安静下来,环视一周,道:“父皇离去,确实令人心痛。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既然任命我为太子,便是肯定了我继承皇位。本太子定不负父皇期望,希望各位能督促本太子成为一位明君,为天下百姓造福!”
“参见皇上。”顾西辰二话不说带头下跪,群臣见状,立即跟随跪拜,各皇子也不得不行礼。
阮玉的皇帝史自此开始……
……
算来明天就要登基了,阮玉回到寝宫,丝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个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的身影。
“最近你是不是太闲了?看来我得再给你安排几个任务了。”阮玉无奈,自阮天翊的葬礼那天开始,顾西辰天天跟着他,已经五天了,问来问去就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女的”。
顾西辰摇着那把题了阮玉大名的折扇,目光诡异地在阮玉身上扫荡,语气也甚是诡异:“不闲……”
阮玉坐到顾西辰对面,无奈抚额:“如何才能信我?”
顾西辰手执折扇,挑起阮玉的脸,凑近了细瞧:“这皮肤,这五官,还不长胡子,怎么可能是男的……”
阮玉抬手拂开折扇,呲牙咧嘴道:“怎不照照镜子,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顾西辰也是呲牙咧嘴:“那佟馨为什么说你是女的?”
阮玉气极,猛地挺起胸膛,“佟馨疯了,难不成你也疯了?竟怀疑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是女的!”阮玉不禁庆幸自己明智地束了胸。
顾西辰看着阮玉平坦的胸膛,顿时有些失落:“看来我确实是疯了……怎会……”
阮玉望着顾西辰摇摇晃晃离去的落寞身影,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悲伤。
两个人之间有了秘密,有了谎言,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对不起……
也不知坐了多久,待阮玉回过神来茶水早已凉透。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入了寝屋,正要脱衣,却被身后的动静惊得止住了手。
“皇上……”一个仿若无骨的身躯攀上了阮玉的后背,一股浓郁的胭脂味袭来。
阮玉本以为是萧尧,被胭脂香味一刺激,才知道不是。萧尧身上的香更像是体香,令人心旷神怡,饶是阮玉也被惑了心神;而此女子的浓郁香味只能让阮玉屏息锁眉。
阮玉握住缠绕在颈间的玉臂猛地一拧,身后的人儿吃痛被旋到身前,一双美目沁满泪水望向阮玉。
“谁派你来的?”阮玉声音冰冷。
“皇上……”美人只穿了一袭半透明的纱裙,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纱裙下的身躯不住地颤抖,愈发楚楚可怜。
“影!”阮玉低声喝到。
“属下在。”从黑暗中突然走出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俊秀男子,又狠狠吓了那女子一跳。
“处理了。”阮玉放开手,说出的话语令女子顿时面色苍白。
“是!”影毫不怜香惜玉地拉起女子便向门外走去。
“皇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女子花容失色,挣扎着求饶。
“好吵。”阮玉轻皱眉。影立刻撕下一截衣摆塞入女子的嘴巴,继续往门外拖。
阮玉不知道那女子是谁派来的,也不想知道。阮玉能猜到她多半是某个高官为了讨好他而送来的,如今他即将登上皇位,为了一个女人与大官搞僵关系显然是极其不明智的。若那个女人消失了,只要阮玉不提,送人来的官员也不会傻到提起,彼此心照不宣,至少表面上也是和平了。
顺宇三十四年,阮玉登基为皇,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颁布遗诏、封禅、祭天等仪式已经在这几天内陆续完成,阮玉终于穿上了工女赶制出来的墨黑色龙袍。
百官齐聚在金銮殿,整齐排列,气氛庄严。
阮玉双手捧着玉玺,在乐师的乐声中一步步登上皇位,转身坐上龙椅。
乐声停,百官朝拜,四方朝贺,祭告宗庙、社稷以及万民,为各皇子封王,朝廷内外修整一新……
登基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待到仪式结束,夜已深。阮玉兜兜转转了一整天,直想砸了玉玺不当这皇帝了。
昨夜没睡好,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顾西辰落寞的话语:“我是疯了……怎会……”怎会,怎会什么?阮玉猜不到,徒留一夜无眠。
好不容易回到寝宫,阮玉便脱了龙袍一头栽进龙床……
……
“娘!”小阮玉哭喊着,泪眼望着脸颊红肿的何灵越。阮天翊喝醉了,一进凤鸾宫便开始殴打何灵越。
小阮玉看着丝毫不敢反抗的何灵越,飞身扑向阮天翊,张口死死地咬住他的胳膊。阮天翊吃痛,猛地一甩手,小阮玉被甩了出去,后颈重重地磕上椅子,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