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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后三日内,宫中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氛围,像是一块巨大的乌云,直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那么多妃子出逃,寻死觅活的,整个后宫都乌烟瘴气,太子您也不打算管管?”顾西辰蜷着腿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摇着扇子。
“你不是派人抓回来了么,我还需要管什么?”阮玉夺过顾西辰的扇子,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展开扇子端详,上面竟是一片空白,“没想到你这么素啊。”
“嫌素就还我。”顾西辰伸手去抢,却被阮玉灵活躲过,俊脸一垮,“想我堂堂摄政王平时就这么被你欺负。”
“哪能欺负你啊,”阮玉随手取过笔,竟龙飞凤舞地题上自己的名字,看着自己的作品,得意地笑,“本太子给你题字,还不谢恩?”
顾西辰接过扇子,看着占据整个扇面的两个大字哭笑不得:“这种时候你就不能正经点?那些妃子你打算怎么办?”
阮玉拨弄着指甲:“有些就抓回来,有些就放了吧。至于放哪些,你自己看着办……”
顾西辰轻点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有些平日里嚣张跋扈,坏事干的不少,而有些是被强迫进宫的可怜姑娘。阮玉的意思是放了那些姑娘,而那些蛇蝎心肠的妃子们则必要为皇帝陪葬了。皇帝给的宠爱,岂是谁都要的起的?
阮玉沉吟,突然想起什么,抬眼问顾西辰:“最近朝廷上也不太平静?”
顾西辰面色有些凝重:“也不知是谁放出你与阮战勾结谋害皇帝的谣言,如今那些投靠阮怀远的官员更是大肆宣传。不过看样子也翻不出多大花样。”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帝死了已经三天了,阮玉却还没有登基。并不是阮玉不想上台,而是阮天翊死的蹊跷,阮战如此轻易便得手,说是无人相助怎有人相信,可惜他们猜不到这其中竟有阮玉的一分力。若是急急地登基,必会惹人猜疑,阮玉不想日后麻烦不断,只能缓几天再着手准备登基之事。这几天必然不会平静,阮玉便是要让人知道,他敢延,也延的起。
“看来是时候该审审他了。”阮玉低头思索,“他怎么样了?”
顾西辰答:“还是那样,不愿出堂指证阮怀远。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阮怀远都已经如此待他了。”顾西辰喝了口茶,他知道阮玉问的是阮战。
自那日阮战被关入天牢后就一直由顾西辰负责。一来阮玉信得过他,二来他也有实力防止阮怀远再派人来杀人灭口。
“没准是真爱呢……”阮玉轻飘飘地叹,笑眼望被茶水呛到的顾西辰,“你急什么,阮国向来不禁男风。”
“咳……没、没什么……咳……”顾西辰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俊脸有些诡异的红,移开视线勉强转移话题,“什么时候登基?”
“阮天翊入土后。”
问到这里,顾西辰突然带上一丝痞笑:“话说阮玉,你都要当皇帝了,不让兄弟升个官发个财你也过意不去吧。”
“都一品大官了,还能升哪去?”阮玉无奈,“要不就当皇后吧,也算是不亏待你。”
顾西辰合了折扇,轻轻打了阮玉的头,佯斥道:“说了半天你竟比我还不正经。算了,我得走了,就因为有你这兄弟,本王还得审问犯人、探查情报,忙得很呢!”语毕,留给阮玉一个背影,又从窗口一跃而出。
阮玉看着顾西辰匆忙离去的身影,有些疑惑。这小子怎么越来越开不得玩笑了?轻笑一声,阮玉收敛了心神。
登基是迟早的事,阮天翊死了,皇位自然由阮玉继承。阮战这场报复,好处竟全落在阮玉头上,这是阮怀远万万没想到的。
阮玉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但他毕竟也不能料事如神。自那日在红颜阁探听到阮怀远与阮战的勾结后,阮玉便猜到阮怀远要有大动作,之后便派出暗卫“影”一直盯着阮怀远。前几日,也就是阮战进宫前一天,影截下阮怀远派人送出去的一卷密函,得知阮怀远在江湖上发展了一个叫“天佑阁”秘密势力,阮怀远的密函是命令天佑阁在阮战动手之后立马控制住他,交由阮怀远处置。阮玉猜想阮怀远是为了让阮战重伤了阮天翊,再以抓住阮战为劳向阮天翊邀功。由此看来,阮怀远完全没想到阮战竟有胆下死手。
阮怀远想杀人灭口,说明阮战对其必有威胁,既然阮战已经落在了阮玉手里,必然要好好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