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一幕幕一遍又一遍在若冰的脑中重现,没错,那个软弱无能只会哭的奶娃并没有死。在她即将落到崖底的刹那,一条白练不知从何方飞出将她卷入洞中,从此她的人生改写。
此刻她正凝视着眼前的一棵白桦,回想着当时的惨景以及仇人对她的轻蔑之词:“软弱无能只会哭的奶娃”。不过此时的她已找不到丝毫当初的影子。原本盈满泪水的双眼换成了两到冰冷仇恨的光芒,啜泣的鼻息换成了足以令人抽刀戒备的冷气,全身散发着冰一样的寒意。站在这春光融融的崖底,更显得她冰雕似的寒气十足,足以将周围的花草树木冻枯。
一个人的性情改变难道非得在经历不幸后才会吗?难不成她的“坚强”要感谢她的仇人不成?不会,绝对不会,亲人之仇不共戴天。
忽的,她杏眼微挑,眼中顿时布满了肃杀,抽出手中之剑便挥舞起来。将心中的隐痛与仇恨以及些许对人世的不满全都灌输在剑上,任其挥洒而出,只见白衣狂飞,剑光四闪,漫天飞着被剑气所斩下的花朵与落叶,那又是何等景致?
站在洞口的是一名年约五旬的女子,看到眼前的若冰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声,拿起手中的竹萧,用内力吹奏起来。
若冰在萧声的环绕下,更加戒慎的挥着手中之剑,丝毫不敢怠慢,她知道是师父又在考她了。随着萧声所含的内力愈来愈强,但她的剑并没有因此而受制,反而更加猛烈,以至剑光连成一片包围了她的身影。待萧声停止后她也停下了手中之剑,看向站在洞口的师父,脸上虽没有表情但心中却深深地感谢着她的师父。
她向洞口走去,身边的树也同时因刚才的内力及剑气所伤而四分五裂。
师父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地道:“若冰,你的功力不错,不枉这十年来为师对你的期望。”
而若冰冷冷地答着:“还是不够好,否则我怎么出不了这绝尘崖。”她冷眼扫了一下万仞高的悬崖。
师父叹了声:“此绝尘崖万仞之高而且陡峭无比,任谁都是跳崖容易上崖难,这与武功高低无关。”说完她看到了徒儿眼中闪过的绝望,接着道,“至今为止,为师仍不知到你曾经遭遇何事,为何会掉下悬崖,但为师相信我的徒儿一定会是一个坚强善良的人,她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与毅力,决不允许绝望打倒自信。”
若冰的冷眼带着丝丝温度迎上师父那和蔼的目光,带着分感念叫了声:“师父我……我……”她想说出她的不幸但又不知从何说怎么说,十年来只是一幅幅凄惨的画面在脑中闪现,要想说出来却不知如何开口。而且想对师父的理解、鼓励说些什么感激的话,可是十年来的冰冷让她把话冻封在咽喉处。
师父怜惜地拥住若冰,缓缓说道:“若冰,为师了解你的痛甚至你的恨,这十年来你努力让自己变冷,不让自己流泪,每当为师看到你因忍住泪水而将下唇咬出血丝的时候我有多么恨自己,我恨我不能让你学会真正的坚强。所以,我只能将最上乘的武功‘天冰残剑’教给你,最起码等到你出去的时候不被世人欺负,不会受到伤害。”
若冰的心悸动了一下,抬起头用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师父:“出去?到绝尘崖外?可能吗?”
师父微笑了下:“要想翻过去是不可能,不过到是有其它的路可走。”她牵起若冰的手走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