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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莫夜一个人站在电梯里,看着镜子里面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无奈的皱了皱眉,让懒散惯了的自己穿正式的礼服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好长时间都没有参加过宴会了……不过,那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电梯门开了,莫夜走出来,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齐静不是说6点来接自己吗?现在都已经6点半了,还没看见他的影子,难道又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这个借口真有够烂!)?

莫夜一走进大厅,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深紫色的头发在后面绑成一束,精致的五官像画上去的,黑色礼服衬着白皙的皮肤,再加上优雅的举止,仿佛从欧洲中世纪宫廷走出的贵族少年,华丽而唯美。随着少年的出现,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佐伊本来做在大厅的角落喝咖啡,因为周围“热切的目光”的骚扰正打算回房间,站起身的时候刚好看见了莫夜,心里一阵欢喜,“莫夜!”

莫夜正准备打电话,听见有人叫自己,下意识的向声源望去,青年男子又挥了挥手,莫夜才想起来叫自己的是前几天一起吃饭的法国人,这几天忙着调查,倒把这个人给忘了。出于礼貌,莫夜走了过去。

“你好!”这样公式化的问候显得陌生而疏远,让佐伊听了总觉得有点刺耳。

“好!很忙吗?要不一起喝点什么?”虽然眼前少年的笑容有点冷淡,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去亲近他。

莫夜看了看门外,齐老头的车子还没出现,于是点了点头,在佐伊的对面坐下。

“你不急着去参加宴会?”本来以为莫夜会拒绝自己的邀请,没想到他竟然很干脆的答应了,心里一扫刚才的阴霾,又高兴起来。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会这么容易的被一个人左右呢!而且还是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

莫夜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反映过来,自己穿这种衣服谁会看不出是去赴宴的啊!“和我同去的人来迟了!”说着,莫夜事不关己的挑了挑眉,反正责任不在自己身上。

“这件礼服很适合你!”佐伊本来想说很好看,但是考虑到这样的话男孩子可能很难于接受也就改了口。莫夜和岚长的极为相似,从外貌上来说,两个人都很漂亮,可是莫夜会给人一种纯净平和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是嘛!谢谢!”莫夜用手松了松领结,“不过,我不太喜欢这种过于正式的服装。”

佐伊不禁笑了,对方是一个不喜欢被束缚的人呢!心里因为又多了解了对方一些而感到愉悦。

侍者端上莫夜点的咖啡,正准备放到桌子上,突然手一滑,咖啡杯顺着托盘直直的向莫夜倾斜而去,佐伊和侍者都想去挡,只看见莫夜的手飞快的接过托盘,接下来没有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瞬间咖啡就已经好好的呆在托盘里了,一点都没洒出来,莫夜镇定的放好咖啡,微笑着把托盘还给脸色发白的侍者,开始品尝咖啡。

“你的功夫非常好呢!”佐伊不动声色的赞叹。

莫夜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刚才的情况太紧急,自己无意识的显露出了会功夫的事实。“还好吧!小时侯为了防身学习过一点武术。”

“哦!这样啊!”佐伊敏感的察觉到莫夜不太想多谈这方面的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但是心里的疑虑又多了几分,一个普通商人的儿子,尽管是由别人带大,但有必要学这么好的功夫吗?

莫夜正准备还说些什么,手机响了起来。

“对不起,接下电话……喂!恩,马上出来。”是齐静打来的电话,他的车已经停在外面了。正好可以借口离开,每次和这个人在一起,都会觉得不大对劲,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反正总觉得有点危险。

“不好意思,接我的人来了!我得走了!”

“恩,再见!”

“再见!”“老头,你听说过佐伊弗内德恩这个人吗?”莫夜一上车就开始询问。

“佐伊弗内德恩?好耳熟啊!我去查一下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了?”

“没什么……今天晚上,我想向展玉儿要展家的传家之宝。”

“……先试一下吧!毕竟跟玉门来硬的也不是明智的行为!”

“恩……”纤细的少年赤着脚走在冰凉的石地上,长长的走廊曲折延伸,不知通向何处,飘渺的薄雾包裹了整个花园,深秋傍晚的教堂冷寂的仿佛是刻在灵魂上的一道伤。穿过走廊,少年在大厅的门前站定,沉默了半晌,轻轻推开了门。

门内并不比外面暖和一些,少年走进几步,仰头看了看神像,讽刺的笑了,就像这神的存在并没有给世人带来救赎一样。这样的神除了充当摆设,还能干些什么?

“孩子!祈祷已经结束了。”一个慈祥的声音在少年身后响起,少年不慌不忙的转过身。

“我不是来祈祷的。”声音清脆却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不!也许应该说是不带任何应有的感情。

“看来你需要一些帮助!”神父看着少年单薄的白色长袍和没有穿鞋的脚,依旧慈爱的说着。

少年回过身,向神台走去,仿佛根本都感觉不到脚底的冰冷,“我不想祈祷,也不需帮助,更不用忏悔。”

“孩子,主是仁慈的。”

“是啊,他是很仁慈,他从来不杀人,他只是让人自相残杀;他从不毁灭人,他只是让人自我毁灭。”

“孩子,你已经陷入了迷途,主会帮助你的!”说着,神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代眼前的孩子像主祈求原谅。

少年不屑的轻哼一声,“你们以为神是什么?他最开始也不过是一个渺小的人类而已。”

“……主是……”

不等神父说完,少年就打断了他的话,“我告诉你神是什么,他是最卑劣的伪君子,是最残忍的暴徒,是最无知的愚民,是最软弱的懦夫,是最自私的独裁者,是最孤独的……流浪者!”少年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孩子,你被撒旦蒙蔽了!”

“……是吗?你知道为什么吗?”说着少年慢慢走向神父,翡翠色的眼睛里只有两个字——憎恨!神父眼睁睁的看着少年越走越近,不知什么原因,整个身体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温度快速流失,身体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因为……神就是撒旦!哈哈哈哈~可笑吧?你们一直一来最敬畏的神竟然是你们最害怕和厌恶的!……我说的这些你相信吗?”少年凑的更近了一些,神父看着那墨绿的看不到一丝光的瞳孔,挣扎了一下,颤抖着说:“你是被撒旦欺骗了才这样想,祈祷吧!主会原谅……”话还没说完,生命已在瞬间结束,滚热的鲜血溅到了少年的白袍上,也溅到了雪白的神像上,就像一滴血泪,挂在神的眼角。

整个教堂又归于平静,少年若无其事的走出大厅,微笑着消失在迷雾中,带这深深的憎恶……还有绝望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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