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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训练

左配刀,右配绒绣,衣袂飘飘,潇洒走天涯,这是天翔小时候觉得不是做将军就是要做这样的男子,似乎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叫男人。天翔见到了这样的人,在蛊镇的一个小酒馆里,一位刀客就是天翔梦想中的样子。事实上那人开启三脉,英俊潇洒,和人侃侃而谈,天翔差点就认他做偶像了。

但是在第二天,他就是地上的一具尸体了,一丝挣扎都没有,平静在冰凉的地板上。开启三脉,说差也不差了,但是他就是这么的死了。杀他的明显是个杀手,一刀割喉。天翔在人堆里面看着尸体,想到黑魔所说的“活着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真正的男儿”,是的,在这一刻,天翔才体会到黑魔说的话的含义。

雷老头似乎等着天翔来找他一样,一看到天翔雷老头就问道:“看着那个潇洒刀客的尸体了?

天翔点了点头。雷老头笑了笑:“我让诺诺杀掉的”

天翔听了,有些气氛,雷老头似乎没看到,淡淡的说:“诺诺才开启两脉,但是却轻而易举的杀死了三脉的刀客,这就是杀手,真正的江湖就是这个样子,眼前的虚荣都是假的,生死存亡才是真的”。天翔听了,又想到黑魔,看着雷老头,天翔在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世界。于是天翔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来做思想斗争,最终决定和雷老头学习暗杀之道。

在玉山学习的暗杀都是基本,在丛林里面的暗杀和在城镇里面的暗杀绝对是不一样的,但是雷老头没有否定黑魔所教的,并且还带着天翔到镇子外面的树林里回顾黑魔所教的在野外的暗杀手段。回顾了五天之后,雷老头终于把地点改回到了镇子里面,然后,收起了一副和谐的笑容,化成了世界上最严厉的教头。

城镇宽旷,寻找躲藏的地方比较难,但是最难的就是在安静的夜晚在城镇里跟踪被害者。于是,雷老头第一项教给天翔的就是步伐,让自己的步伐和被害者的步伐一致,一致到在最安静的夜里让人也只能听到一个人的脚步。这是非常难的,雷老头首先让天翔一天都跟着自己,努力的跟着自己的步伐。一开始天翔根本不能习惯这么奇快的走路方式,经常自己把自己绊倒。三天以后,天翔终于不再把自己绊倒,七天以后,正常的行走天翔已经能把步伐调整成一致的了。但是十天以后,雷老头变了一个人似得,经常变化自己的脚步,突然的疾走或者急停,这样让天翔根本无法统一步伐。但是雷老头似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若天翔稍有失误步伐没有跟上,他手中的拐杖总会从出其不意的地方戳来。结果整天下来,一点一点的紫色伤痕让天翔身上像长了斑点一样。好在诺诺虽然对天翔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送来的药膏还是非常的有效,一晚上就消去大部分伤痕。

就这么被戳了半个月有余,天翔勉强达到了雷老头的要求,停止了被戳的命运。但是暗杀不止这么一点,若跟踪稍微强一点的高手,一丝动静都能被发现,于是天翔再次学习如何同步,这次同步是呼吸,让自己的呼吸频率和被害人的一致。这个比同步脚步跟难,但是却更加的有用和高深。跟踪只是暗杀的一部分,但是呼吸节奏却一直伴随着暗杀开始和结束,所以天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学习,并且学习的更加刻苦。

首先,天翔每天就是观察某个人的胸腔,呼吸的频率在胸腔的起伏上很容易被体现,所以天翔最先学习这个。一天,天翔早上出门,下意识的盯着诺诺的胸口看,然后,然后就被气愤的诺诺毫不犹豫的糊了一巴掌,幸好这一巴掌没有带上内力,也辛亏这一巴掌也让天翔清醒了,暗杀最主要的是杀人,不是拘泥这种形式。于是天翔不再门口看人,走上街头,暗暗记住一个人的呼吸频率,然后走在那人后面,看能不能同步脚步和呼吸。

时光飞逝,转眼以是四月,初夏来临,天翔已经可以轻松的跟踪三脉以及三脉以下的人了,当然,这些被跟踪者只是普通的武者,若是对方也是杀手,天翔不可能那么轻松的跟踪。杀手是在血中成长的,于是,天翔开始真正的暗杀了,生命中第一个暗杀的是“野猪”,但是那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甚至连武者都算不上的人,现在,天翔要杀的就是开启脉向的武者了。

第一个被杀的是整天和雷老头吹牛的冒险者,杀掉他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他吹牛,而是因为他总是毫不掩饰色迷迷的盯着诺诺。男人的占有欲望是强烈的,就算是只有十五岁的天翔也一样。门上的双喜总算是风吹雨淋的掉了,但是天翔心里面就是觉得别人盯着诺诺让他不爽,不爽就要报复,于是天翔就把那个冒险者杀掉了。

雷老头告诉天翔,就算是暗杀,也要掩饰自己的真面目,这也是诺诺的口袋里总是有一快面纱的原因。天翔一个大男人不屑也不能随身带着纱巾,于是天翔让人做了一个白色的木头面具,面具上哭丧着的脸挂着几个血泪,杀人的那夜,天翔就戴着这个面具。杀人的过程是顺利的,天翔先打探清楚了他的大部分活动规律,然后穿上连帽罩衣,在漆黑的夜晚,找到了在街上闲逛的冒险者,随后同步着步伐和呼吸,一手从后面捂住他的口鼻,一剑割喉,可怜的冒险者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死了。

第一次的暗杀雷老头是知道的,天翔本以为会得到雷老头的夸奖之类的,但是得到的却是蠢货两个字。雷老头告诉天翔,杀手可以有特征但是永远不要留下痕迹,这个白色的面具就是天翔的特征,更是痕迹。于是天翔打算抹掉自己的痕迹——杀掉做面具的匠师。

匠师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总是拿着一把刻刀雕刻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天翔知道这个匠师的活动规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寅时,天翔来到匠师的居住地,这是时间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天翔用小匕首轻轻的挑开了匠师的门闩,步伐和呼吸随着匠师的呼噜声起起伏伏,然后来到匠师的窗前。望着熟睡的匠师,天翔一匕扎向他的咽喉,本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哪知熟睡的匠师突然瞪大眼睛,大叫一声,然后用那把从不离手的刻刀挡住了天翔的匕首。天翔没想到看似平常的匠师竟然也是开启一脉的武者,一击失手,那一声惊呼也是引来的邻居的注意,天翔隐约感觉到有人赶了过来,情急之下暗杀不成只能明杀,弑龙臂发动,一拳轰在匠师胸口,随后天翔毫不犹豫的撞开窗户离去。

赶来的邻居终究是晚了一步,匠师只剩一口气,指着桌子上的纸张艰难的道出三个字“哭丧星”随后一命呜呼。人们赶忙拿起纸张,是一个面具的画稿。随后赶来的人当中,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罩衣的人戴着这个白色的面具从匠师家附近逃离。于是第二天,杀手“哭丧星”的传言传遍了真个蛊镇,并且把之前的几起无法查找线索的暗杀都算在了他的头上。高手们对此嗤之以鼻,但是普通人却对此人心惶惶。而雷老头则在家里面大发雷霆,一面大骂着“蠢货,这么这么蠢”,一面用自己手中的拐杖在天翔身上戳出几个淤青。

这是一次深刻的教训,杀手竟然轻视了对方,连被暗杀者的实力都没有打探清楚就出手,险些失手。天翔本打算在家好好待着,但是雷老头打着天翔让他出门,天翔无奈,只好出门,然后假装很感兴趣的听着别人谈论杀手“哭丧星”。晚上,天翔气呼呼的回家,诺诺才说出了雷老头的用意,若杀手一出名,天翔就躲了起来,这是极其反常的,而出门和别人一起谈论杀手,这是最好的伪装手段。

经过这一次的失败,天翔在杀手的道路上又成长了一次,其实天翔白天听着别人对哭丧星的恐惧,自己心里面竟然有一种淡淡的成就感。随后几天,蛊镇的人们似乎忘记了前几日还恐惧的杀手,若不是那只猫的到来,连天翔自己也快忘记了自己就是哭丧星。

那是一只脏兮兮的猫,灰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两只耳朵耷拉着,白天露出慵懒的眼神在太阳底下打盹。但是天翔知道,夜晚的它是多么的精神,两只眼睛射出的是与其他猫不同的绿色光芒,它是面具匠师家的猫!

天翔把这只猫的情况和诺诺说了,本来诺诺打算一剑把这只猫杀了的,但是天翔不知怎么的竟然要求诺诺放过了它。但是它实在是太脏了,脏的天翔帮它洗的欲望都没有了,于是天翔直接把它的猫毛全都刮了,然后扔到盆里。

十天以后,已是五月出头,蛊镇的汉子都****着上身向人们展示着自己的伤疤,诉说自己曾经的英勇,女人们也穿着暴露,只有诺诺依然是一袭黑衣。而那只猫已经长出毛了,白色的肚子,灰色的后背上黑色的毛组成奇怪的纹路。天翔给他起了个土气的名字“小虎”。小虎经过十天闲逛,终于找到了一个它最喜欢的睡觉地点——天翔的肩膀。于是天翔在邻居的眼中就是一个肩扛懒猫的愣头小子。天翔也懒得说什么,反正这个家里面和雷老头说不上话,诺诺也总是爱理不理的,只有这个猫咪不离不弃的在天翔肩膀上,天翔觉得挺好的。

但是这种安逸的生活在蛊镇上向来是奢望,威山的候鸣耀,黑豹和那个玉山山巅逃走的老者都来到了蛊镇,天翔打算向威山收点“利息”了。他把目标放在了那个没什么本事却自以为是的老者身上。天翔打探清楚了,它是冲天雕侯明华的远房叔叔,仗着侯明华和候鸣耀的关系在威山镖局里面自觉高人一等。虽然此人实力不怎么样,但是身边总是有人跟随,来到蛊镇以后更是明显,身边总是有四个一脉巅峰的武者保护。于是天翔请诺诺出马,打算两个人合作来杀掉他,本以为需要好好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诺诺,但是没想到诺诺就这么答应了。然后两人开始计划,时间,地点,杀人的方式,两人讨论过,最终敲定计划。

那是一个微雨的傍晚,淅淅沥沥的小雨让天翔想起了去年离家出走的那那场秋雨。怀着一丝丝的伤感,天翔和诺诺出发了。

老者的断臂已经好了,和四个护卫在客栈里面吃了饭,看着雨,于是急急忙忙的往威山在蛊镇的地盘上赶,想在天黑之前回去。夕阳已经落下,街上除了疾行的五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诺诺率先发动攻势,一袭黑衣,黑纱蒙面。刷刷刷,五把飞刀直刺对方,四位护卫经验也是老道,听到破空之声立马警惕,其中三人格挡掉飞刀,另一人围在老者身边。诺诺飞刀刚至,人也跟上,双手一边一把匕首,一弯腰从护卫的腰间窜出,眨眼来到老者面前,寒光闪过,匕首直取老者咽喉。但是最后一名护卫还在,他反应过来了,一刀砍在诺诺手腕的必经之路上,若诺诺不及时收手,怕是已经断掌了。

这么一收手,诺诺的暗杀就失败了,四位护卫围住诺诺,虽说诺诺开启两脉,但是与四位护卫正面交战还是没有一丝胜算的。但是就在四位护卫准备拿下诺诺之际,街道旁边的树木上突然飞出一道人影,双臂张开如大鹏展翅,黑色的连帽罩衣,白色的哭脸面具,无不向人诉说着他就是“哭丧星”。

一刀,仅仅就一刀,把正在观察诺诺的威山老者一刀劈死,随后诺诺趁着四位护卫把注意力放在天翔身上之际,身体一转,割断两人咽喉,剩下两人出招反抗,但是两名开启一脉的人怎么打得过两名开启两脉的人?于是五人就这么死了。

轰鸣的雷声盖住了刀剑碰撞的声音,第二天早上,人们才知道威山死人了,于是人们再次想起了“哭丧星”,才想起,这是蛊镇,每天都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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