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凤鸣龟甲暗藏的天机么?”
邹衍喃喃说道,语气中透露着失望,他与天相搏,堪称九死一生,结果却得到了眼前的那些看不懂的图像。
凤鸣龟甲的字符交融变化,在不停的演变,在场的人却都目瞪结舌,没一个人能明白这些图像意味和代表着什么。
龟甲上的字符从龟壳上一一漂浮到空中,旋转挪动,似乎在展示着什么,可在众人眼中却是无规则的条纹,甚至连是字还是画他们都难以分辨。
唯有侯霖站起身,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死盯着这些腾空漂浮的条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感觉凤鸣龟甲字符形成的条纹很熟悉,似曾相识,他认真的辨识着,想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字符不断闪烁,凤鸣龟甲四周布满这些条纹,侯霖看到其中一个标识,大吃一惊。
里面有一个类似三角形的标志,他不是第一次见,在启鼎公司的那间休息室中他便见到过,他心里暗骂一句坏了。下一秒,他感觉到眼睛周围的神经膨胀,剧烈的疼痛似乎要撕裂他的双瞳。
“啊啊啊!”
侯霖捂着双眼蹲在地上,这次疼痛感更为剧烈,他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你怎么了?”
邹衍回过头,看着发出惨叫的侯霖问道,他掏出一卷空白竹简,正在描摹这些条纹,邹衍仍未放弃,还期望日后有一天能够破解凤鸣龟甲的秘密。
侯霖发出让人心悸的惨叫,鲜血从他眼眶中渗出,滴落在地上,半刻后,疼痛消失,他放下双手,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退后。
“你怎么了?”
血红眼眶里一双冷漠、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瞳子深邃无比,让众多阴阳家高手心惊胆战。
“鹰眸……”
侯霖环顾四周,发现一切在他眼中都变得清晰,不用刻意去定神细视,就已经深深的在他眼眸里展现。
“你怎么了?”邹衍戒备的问道,这双眼睛连他都感觉到一种恐惧,就像自己被扒光了一样,让侯霖一览无遗。
“我没事,很好。”
侯霖注意到邹衍浑身上下有金色的光彩流动,他甚至能透视邹衍的身体,看到他五脏六腑处亦有金色光彩,这是天灵,从他体内喷涌,如一口泉井,滋润他浑身上下经络骨骼。
“居然能看到天灵之气,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侯霖声音弱不可闻,他本还想看看邹衍内裤是什么颜色,但除了他体内的天灵外,什么也看不穿。
他撇过头,数位阴阳家高手迅速往后退,侯霖也看到了他们的天灵,微弱又极少,应该是之前不留余力渡给他发挥鱼肠剑神威的缘故。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邹衍沉声问道,刻意和侯霖拉开一段距离,余光不停的瞄向侯霖手中的鱼肠剑,十分忌惮。
“我也不知道,我眼睛怎么了?”
侯霖装傻充愣,不光做给邹衍看,也做给实验室中的古博士,他自然知道,他在‘溯回’中的一举一动都在古博士的监控之下,如果让古博士发现他早已发现了鹰眸的秘密,会很危险。
“你的眼睛……、很古怪。”
邹衍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词语来形容侯霖,他稍微走近几步,和侯霖对视。
“你眼睛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凤鸣龟甲的缘故?那为何我们都没有这种变化?”
邹衍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在问侯霖。
“我明白了!墨家、原来如此……”
邹衍好像猜到了什么,指着条纹对侯霖道:“你是不是能看懂凤鸣龟甲的秘密?”
侯霖一愣,将目光转移到那些仍旧熠熠生辉的条纹上,身形不由一怔。
条纹四周在他眼里多出许多东西,很虚幻,却又显得很真实。
邹衍见到侯霖这样子,便明白自己没有猜错,抓着侯霖激动的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快告诉我!”
他像魔障了一般,凤鸣龟甲的秘密俨然成为他的心结,不能知晓凤鸣龟甲到底隐藏着什么,他寝食难安。
“你别激动,让我仔细看看。”侯霖甩开邹衍的手,走到凤鸣龟甲前,仔细的打量着条纹。
他瞳光黑如夜幕,有种特别的魅力,竖立的瞳珠旁有些许蓝点浮现,璀璨如宝石,和金光闪烁的凤鸣龟甲遥相呼应。
侯霖像陷进这些条纹一般,纹丝不动,邹衍大气不敢一声,站在侯霖身旁,期望的眼神都快冒出火星子。
条纹周围有许多接近透明的气体波动,在空气中像是振荡出肉眼无法感知的涟漪,可侯霖却能清楚的扑捉到这些波动,好像这些东西与他感官连为一体,任何变化都逃脱不了。
那些透明的气体和金色的条纹形成一副接着一副的图画,侯霖辨认之后咬紧了嘴唇,按捺住快要蹦出来的心脏。
这些图纹是在描绘人体的脏腑和天灵的运用,描述天灵是如何被人发现并加以利用的图画!
这对侯霖而言是无价之宝,虽然这具虚拟体已经开辟了天灵,但侯霖自身并没有掌握天灵,他或许能从其中受到启发。
这些邹衍等人也可以看到的金色条纹代表着天灵,杂乱无章,他们自然看不明白,但如果加上周围透明的人体框架,就一目了然了。
侯霖将这些刻在脑海中,铭记于心,他仍没有忘记李然那视他如蝼蚁的眼神和那黑洞的枪口,或许他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熊熊怒火唤起他的复仇之心,头脑冷静之后只有深深的无力,他是一个普通人,如何和高高在上,屹立在金字塔高峰的这些人相争?
就像李然说的一样所有规则都是强者制定,而弱者只有服从,想要将他踢下神坛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变得比他还强。
金钱、权力、家世,侯霖连李然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但他却有一个连李然都嫉妒到眼红的先天条件,那便是他这些杰出的祖先赋予他一些普通人没有的血脉传承,这笔财富的宝贵不是金钱可以衡量,也不能用权力来交换,得天独厚,仅此他一人。
这也是他最后的慰藉,最后的反抗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