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何氏身边的桂嬷嬷便来到馨芳阁,说何氏有事情要问沈倾城,让沈倾城去一趟。沈倾城心里有了打算,一定是徐氏和沈落筠跑到何氏那里去告状了,而何氏也定会偏袒徐氏母女,当下,便叫来了白莲,让白莲去前院等沈国公。
倾城穿戴整齐后,就跟随桂嬷嬷去了何氏院子,进了屋子,看徐氏搂着沈落筠在一边哭,何氏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着沈倾城,似乎很是生气。
“给祖母请安,给三婶娘请安。”倾城对何氏和徐氏行礼请安。
何氏一拍桌子,“跪下,你可知罪。”
倾城一愣,乖乖的跪了下来,抬起头冷静的看着何氏,“倾城不知,还望祖母提点倾城一二。“
“好一个不知,平日里的那些规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竟这般不知所谓,落筠是你妹妹,不是你的奴才,你说打就打的吗?把妹妹一个人仍下,自己跑去玩,不顾妹妹安危,这就是你的规矩,你这逆女,如今不执行这家法,看来是不行了。“何氏一改往日慈眉善目,吃斋念佛的做派,现在看来何氏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老巫婆。
“还请祖母明鉴,倾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请祖母听孙女解释,祖母不能光听落筠的一面之词吧。“沈倾城挺直了腰板,丝毫不惧何氏所说的家法。
“看看,看看,倾城你什么时候这般没有礼数了,什么叫落筠的一面之词,我们落筠说错了吗?你没打她吗?你没把她扔下吗?你就是这么做姐姐的吗?你不知道落筠已经和太子世子定亲了吗?落筠要是名声受损,咱们沈家怎么和太子交代?“徐氏指着倾城的脸,大声的质问。
听着徐氏的质问,何氏面上更加的气愤,“来人,上家法。“
“慢着,谁敢。“杜氏带着丫鬟婆子进了何氏的屋子,一听何氏要对倾城执行家法,杜氏快气疯了。
何氏一愣,但看到杜氏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和她叫板,心下更气,“我敢,看来你们大房是反了天了,杜氏,怪不得倾城这样的目无尊长,有你这样的娘,养出来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来人,给我上家法,谁拦着,就给我绑了,丢到庙里去。“
一时间何氏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乱作一团,杜氏紧紧的护着倾城,生怕别人伤了倾城,沈落筠也被这样的场面震慑住了,心里更多的是开心,最好打起来,越打越好,打破了沈倾城的脸才好。
“都给我住手,无法无天了。“门口传来来了沈国公的声音,所有的丫鬟婆子都乖乖的停了手,不敢再动,何氏为沈国公的突然到来感到意外,看沈国公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似乎是特意过来救沈倾城的,心下便有些发虚。
“乱糟糟的成何体统,你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沈国公径直走到何氏的面前,对何氏的不满写在了脸上。
何氏的气焰被压下几分,“老爷不知道,倾城做了什么,我要是再不管管,恐怕这沈国公府的脸都被她沈倾城丢光了。“
“父亲,还请父亲明鉴,倾城并没做什么给沈国公府丢脸,反倒是落筠,差点毁了倾城的名声。“杜氏瞪了一眼徐氏母女,对沈国公说道。
沈国公看了一眼沈落筠,又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倾城,“到底怎么回事?“
“祖父,姐姐昨天当众打我,而且还不顾我的安危,把我一个人仍在了墨茗轩。“沈落筠哭着说。
沈国公挑了挑眉,“倾城,可有此事?“
“有,我打了落筠,但是事出有因,请祖父听倾城解释。“沈倾城把沈落筠如何透露她是沈家大小姐的事,还有不顾倾城安危独自逃跑的事,以及最后让皇甫宇赫护送沈落筠会海棠馆的事都说了出来。
“祖父若是不信,大可去禹王府请四公子来对峙,看是不是我说的这样,自始至终倾城都没有丢下落筠不管,反倒是落筠,置我的名声不顾,仗着自己是太子未来的儿媳妇,不尊我这个长姐,我不知道咱们沈国公府什么时候要仗着太子的势了,若是如此,那我这个沈府的嫡长孙女的名声也太不值钱了,遇到了歹人,我的好妹妹非但不遮掩,反倒是四处宣扬我是沈家大小姐,怕我的名声太好了吗?我当时只是以长姐的身份教训她,倾城不觉得有错。“
沈国公看着一旁啜泣的沈落筠,“落筠,事情是不是倾城说的那样?“
面对沈国公的质问,沈落筠根本不敢抬头,深怕自己的小心思被沈国公看穿,微微点了点头,“是,祖父,但是落筠不是有意的,落筠是被吓到了,若是落筠名声受损,太子府必定追究沈府的责任,落筠完全是从大局考虑,请祖父明鉴。“
“好一个从大局考虑,倾城是你姐姐,是沈府的嫡长孙女,她的名声对我们沈府是最重要的,我看这件事不是倾城不爱幼妹,而是落筠你不尊长姐,并且污蔑长姐,你长姐让禹王府四公子送你回海棠馆的事,你为何不说,反倒说倾城丢下你一人,我看你是居心不良。“沈国公语气很是冰冷,对沈落筠他是失望极了。
徐氏跪了下来,“父亲,落筠不是有心的,她还小,不懂事,怎么会居心不良呢?“
“哼,小?她和倾城同龄,刚才你怎么不说倾城小啊?我看是你教女无方,如今老大和老三都不在府里,你们就这般折腾,真是嫌日子好过了事吧,既然你说落筠小,好,从今天起,落筠就好好在自己的院子里反省吧,你身为母亲,就去教导她,没事别出门了,若是坏了名声,我沈府不好向太子府交代。“
听完沈国公的发落,徐氏坐在了地上,沈落筠也傻眼了,这是要限制她的自由,而一旁的何氏,对这对愚蠢的母女也是恨极了,竟然这般蠢笨,但她此刻也不好求情。
“夫人,你不是把这府里的事交给了杜氏了吗?今天怎么又关起来了,你要记住了,既然把权力交出去了,就要知道放手,这沈府的当家主母只有一个,夫人无事多念念佛经,别管这些闲事了,年纪大了,就该好好保养,气出好歹来,怎么办。“沈国公说完拂袖而去。
倾城被杜氏服了起来,朝何氏行了礼就离开了何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