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戴斌大学毕业。
2010年的5月,北方的气温慢慢变得温暖起来,春天已经过去了,夏天慢慢走来。戴斌和宿舍的几个也像夏天的气温,心中激动万分,因为他们要走进社会,告别匆匆的校园。
校园的招聘会在操场拉开大幕,绿色的田径场像是生气勃勃的我们,红色的跑到像是未知的社会,大家都跃跃欲试。
戴斌和宿舍的梁亚坤,路佳,赵健来到这块决定我们各自命运的土地。
招聘的是一个带着黑色眼镜的年轻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中系着蓝色的领带,看上去不到30岁的样子,但却显得成熟很多。
他们四个走到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他是一家国企的小领导,工作也有4年多了,今年29岁了。看着青年递给手中的名片,戴斌几个才知道他姓耿,名叫小龙。带斌几个都叫他龙哥。
龙哥很有礼貌,给戴斌几个介绍了公司的情况,对于他们这些没有社会经验的大学生们自然听的很是认真。耿小龙说是世界五百强企业,他们也都相信,耿小龙说工资很高,戴斌很高兴,耿小龙说工作就是在办公室做工程师,他们几个更高兴了。
他们几个和龙哥聊了很多,龙哥是石家庄人,家里也是农村的,所以戴斌他们感觉很亲切。对于他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只要工资高点就好了,工作环境都不是很挑剔。
戴斌他们四个都签了这家公司,因为他们来自同一个宿舍,还不想分开。
7月份的戴斌接到通知,说是要去公司作岗前培训。他很高兴,因为要上班了,也有自己的公司了。
戴斌首先拨通了他们三个的电话,问他们的情况。
梁亚坤说是他舅舅给找了一个建筑公司,就在西京市,而且是作建造师审图纸,所以他不去了。
接着是路佳,路佳也不去了。他说叔叔给自己在家乡宝市找了一个当地的设计院,听说很难进去,他家里也花了不少钱才得到的工作,所以他要珍惜这个机会。
戴斌很失望,沮丧,但还是给赵健打了过去,赵健没有说去其他地方。他很高兴,说就在准备,要和戴斌一块去培训,挂点电话的他心中一丝欣慰,还好有个同行者。
7月3号那天,戴斌和赵健在西京出发,前往公司总部天州市,一路上穿过巍巍的秦岭山脉,两岸的崇山峻岭让他们俩内心一阵沸腾。
赵健和戴斌的家乡仅仅隔了一个镇子,高中的时候在一起就认识,一直到大学,他们报考同一岁学校,同一个专业。
到了天州市,赵健兴奋的对戴斌说。
戴斌,你看那高楼上的几个大字,那不是公司的大楼吗?
戴斌透过窗户向外看,的确很雄伟,很气派,心中一阵憧憬,我们要是在这里工作那该多好啊!哪里有干净的办公室,整齐的西装革履,一块研究图纸,一块工作,说不定还有一个女同事,可以邂逅一场爱情。他刚开始一直在想象,后来发现这个天堂不属于他们。
但此时戴斌还是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公司的大巴车缓缓停下,他背着蓝色的书包站在高高的大楼下,看着天空,也许这是我未来的天空。赵健性格很开朗,拿着自己的诺基亚N7不停拍照留念。
公司给他们安排了附近一家商务酒店,还有其他大学的毕业生,共计16工人被安排在8个标准间之内。
戴斌和赵健在一块,酒店的环境还算干净,电视机,卫生间一应俱全,从下在农村长大的他们,首先先要洗个澡,感受一下。
晚饭过后戴斌和赵健走进这神秘的大楼,跟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偌大的雕塑,上面是前辈们的丰功伟绩,大伙心里都很兴奋,楼里面都是西装革履的人员,他们看起来都很忙,电话也很多。
他们来到五楼的一个大型会议室,左边有一个黑色的讲台,中间是一个高一米多的的讲台,中间则是鲜艳的五星红旗。不一会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讲师,走到讲台上,给我们讲了公司的一些制度,戴斌和赵健坐着下面也听的认真,旁边是来自天津的朋友戴斌和他刚认识,他是在兰州上的大学,一本院校,戴斌则是很普通不过的二本。不管文凭高低,地域,戴斌感觉坐在一起就一起聆听这场培训。
上完课的他们,回到酒店一起打牌,天津的小伙长得一米九的大个子,他叫杨鹏超。他们三个一块在玩斗地主。
培训课在紧张又轻松的气氛下,一周完成了。
大伙都在等待分配的消息。
戴斌和赵健在房间看着电视,打发无聊的时间。
下午大家接到通知,宣布他们的最终去处。
很不幸,赵健被派往贵州,戴斌则被派往杭州,杨鹏超也跟戴斌一起。
最终还是分开了,那一天戴斌站在车站,看着他的兄弟赵健离开他的那一刻,戴斌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最终还是要分开的,这是人生这也是现实。
戴斌和杨鹏超则坐火车驶向了他们人生第一站,杭州!
从公司到杭州戴斌和杨鹏经过30多个时辰的路程终于到达杭州火车站,这里非常热了,大街上都是清凉的衣服,女孩穿着美丽的裙子和性格的牛仔短裤。戴斌和杨鹏超拉着沉重的皮箱,在车站等待项目的接待人员。
经过电话的联系,一个瘦瘦的年轻人开着一辆黑色的现代越野车和他们接了头。
他叫袁杰,是办公室的职员。戴斌和杨鹏叫他袁哥,袁哥为人和随和,他带戴斌和杨鹏去了车站附近的饺子馆,因为戴斌和杨鹏都是北方人所以吃的很快。袁哥则是河南的,他也喜欢吃饺子,吃完后戴斌起身准备付钱,袁哥则笑着对他们说道:“不用,这个可以报销的。”
戴斌这才坐了下来,袁哥很客气也很照顾他们,因为袁哥也才28岁,他们都是年轻人相对来说,没有什么隔阂,聊的也很愉快。
袁哥问戴斌还要吃什么,戴斌和杨鹏超则摇摇头说可以了。
袁哥则开车,他们准备回去了。
汽车穿过杭州的街道,有的公交车上面还是牵着一个线,这个画面戴斌也只在大上海的电视里才看到过。
袁哥笑了笑,解释道:“那是带电的公交车,环保不污染环境。
戴斌听的点点头。
汽车穿过繁华的城区,一路向西驶去,一会是高大的摩天大楼,一会是美丽的跨河大桥,汽车飞快的行驶着,杨鹏超和袁哥聊的很愉快,戴斌有时候插两句,看着窗外的风景,宣泄的城市渐渐消失,汽车驶向了高速路。
下午的夕阳下,山脉连绵不绝,汽车来到一个小镇子上,戴斌和杨鹏超还以为到了。
袁哥示意还有半个一个小时才到,他下来买点饮料喝。
戴斌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是弄啥里!
内心有点期盼的他们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化,越来越荒凉。
高速路下来,走了一段乡镇的道路,时间过了很久车一直行驶着。
杨鹏超已经睡着了,车上静静的只有高亢的歌声,刀郎的冲动的惩罚。
汽车在黄昏的时候,则踏上了一天崎岖不平的山路,袁哥说是项目部修的便道。车此时已经驶进了大山之中,黄昏的夕阳下,崎岖的山路中,只有一俩黑色的越野车慢慢的摇晃着,车轮下的泥水像是音乐的节奏一样,跌宕起伏。
就这样,戴斌内心的期盼已经变成失望的好奇,好奇他们将要去往哪里,天堂还是地狱,还是山间的一处小屋。
夕阳逐渐落下山头,他似乎听见了不远的地方有人的呼喊和机器的轰鸣声。
他们到了,黑夜之下他们穿过平坦的水泥路,两边都是大型设备,戴斌也不知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他慢慢的挪动着,后来他才知道它叫运梁机。
汽车上了一个大坡之后,戴斌看到一排旗帜,在灯光下红色的横幅写着“防微杜渐,安全重于泰山。”虽然是晚上,工人们已经下班了,戴斌却感觉到一种气氛,一种神秘的气氛。
就这样,戴斌来到了他人生第一站,杭州某标段制梁场!
工地一个神秘的世界,来到他们面前,戴斌将在这里生活,忍受适应这里的一切。
一下车,戴斌环顾四周,“这地方,够偏僻啊,适合研究原子弹啊,太隐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