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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交锋

“颜,你原本是雨谷的人对么?为何后来离开了?”

林中,面对晴飞雪的提问,颜无末微微一愣,但并不意外,从奚达小镇遭遇雨谷兵士对方以‘叛贼’称呼自己时候,众人肯定都知道,如今晴飞雪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是的。”颜无末很干脆的回答,但没有多说别的。

晴飞雪本来满腹疑问,却被他这简单利索的回答弄得一时没了下文。一时气氛极为尴尬。而颜似乎也不想告知什么。公主没打算再继续问下去,柔声道:“我,我先回帐了,你也早点休息……”

望着晴飞雪走远,末锋有些错愕,他正犹豫是不是交代了,没想到……

颜苦笑一下,目光转向一旁暗处,道:“偷看别人约会可是很不礼貌。”

话音一落,暗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一身黑袍的殷天鹰带着浓浓敌意走出,“公主殿下信任你,我可不信。若是你别有用心,我会随时杀了你!”

听到这话,颜无末无所谓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微笑地盯着他道:“你,可以试试看。”

“哼!”纵然心中诸多不满,殷天鹰也深知此时不是动手机会,心里忍住把那张可恶的笑脸踩上几脚的冲动,冷哼一声离去。

“居然一直在监视我……”颜无末望着殷天鹰的背影,若有所思……

空空幻海,空空人生,光阴,过往岁月交叠在记忆中,上演着一段追憾的故事。

非梦幻海内,琴仙子迈着沉重的脚步,踏在纯白梦土之上,慢慢接近那片镜湖。

一声声空灵的啼鸣自湖心传来,闻者不由生悲。仙子驻步湖边,柔声道:“雪翎,我来看你了。”

话音未落,啼鸣声戛然而止,四周凝固的气氛,使得琴仙子顿生警戒,却见本是平静无波的镜湖骤然鼎沸,浪起三尺,大小涡旋激烈碰撞,随后巨浪化为一条水龙腾空而起,携雷霆怒涛袭向莲华清音。后者见状,烟纱轻舞,旋身聚元在手,以手作刃,劈斩之下,水龙攻势顿时受阻。仙子提元再挥一击,水龙竟破!

“砰!”一声巨响,巨浪爆成漫天水雾。仙子站定,望着茫茫湖面,喃喃道:“果然还是恨我么?”

不知过了多久,湖中依旧没有回应。仙子无奈一叹:“那我改日再来……”说完便化影而去。这片空间,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夤夜风冷,无眠的人在树枝上静静坐着。透过稀疏的枝叶,皎洁圆月落在刀者眼中,已是支离破碎。

“这就是自己的路,自己选择的路……”末锋低下头,抚摸着手中的刀,散乱的头发微微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眼睛里微微闪烁的泪光。后半夜寂静得可怕,却让刀者找到释放自己的空间。那个不曾在人前显露的自己,无敌的刀者,原来也是这般脆弱。

“师父……”颜无末低声叨念。

“嗖!”骤然一阵风声,一道白影闪至颜无末跟前。

树上正在出神的颜无末猛然起身,定睛一看,原来是斩梦。不由怒从中来:“下次再这样老子就一刀劈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话未说完,颜突然意识到什么,便停住了。斩梦似乎并未注意到颜的情绪,淡淡一笑:“有人来了。”

“嗯。”颜无末微微皱眉,“而且数量还不少。”

话甫落,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树下,殷天鹰与晴飞雪也相继觉察到危机,从各自帐篷里走出。

只见一排排火把,将这片林间照得无比光亮。人群中,为首一人叫嚣道:“叛贼颜无末!还有月都残党,你们跑不了了!”

颜无末眼神微眯,冷笑一声:“呵,这片森林终于不再寂寞了。”

“颜,真的要打么?”斩梦看着这么多火把,竟有数百,而且有夜色做掩,也不确定暗处是否有伏兵。

“当然!”却见颜无末长刀已握在手中,道:“逃了这么多天,是得教训下这帮不知死活的杂鱼了。”说到这里,颜看了看一旁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殷天鹰,微微一笑,继续道:“而且过了这片森林,就是碎玉河,再之后就是月都边境,在这里留下他们,之后也会清静许多。”

斩梦听了后觉得也颇有几分道理,就没再说什么。似乎也是习惯了颜的决断。但对方人数众多,斩梦也不得不认真以待,缓缓拔出长虹剑,心中感叹,已是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恶战了……

“杀!”

望着对面冲上来的众人,颜感慨万千,这些人和曾经的自己一样,为了心中的荣誉而战,这荣誉使无数人失去了最宝贵的年华甚至生命,只是成就了统治者的野心。

颜没有去想更多,在他看来,现在与过去没什么差别,只是心中那份信念改变了而已。他热爱现在的生活,他讨厌人性的贪婪和背叛。

“杀吧!”看到斩梦几人已经冲入战局,颜无末飞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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