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不二的居所中,王鼎等人大模大样的端坐其中,而刁不二等人则恭恭敬敬的伺候左右,满脸谄媚。
秦超废了,秦奋强势崛起,他们不得不跪地求饶。七百两银子差点掏干他们的家底,他们甘心才是笑话。
不过形势比人强,没了靠山,又没有与秦奋抗衡的资本,除了低头别无选择!
本以为前途黯淡,刁不二等人已经做好了苦熬的准备。
没想到有人找上门来,还是大名鼎鼎的飞雪剑王鼎,岐黄岭王家谁人不知!
撇开王鼎不说,王成虎也是他们平日高攀不起需要仰望的存在。
执法长老的嫡孙,这可是最顶尖的宗门二代。平日结交的都是最顶尖的内门弟子,寻常的内门弟子都要靠边站。以他们的身份根本搭不上话。
等了小半个时辰,王成虎有些不耐烦了,对着王鼎道,“老弟,那小子真的会来吗?昨天他突然从清风酒楼离开,恐怕已经有所警觉。”
王鼎笑道,“我猜他一定会来,大哥若不信,可以打个赌。赌一颗凝气丹如何?”
听到要打赌,王成虎脸上露出忌惮之色,昨夜,他可是输惨了,虽说王鼎最后将赢的赌注还给了他,还是让他很没面子。一听要赌,心里就发憷,坚决的摇摇头道,“既然老弟你有把握,我们就再等一等。”
一个执法堂内门弟子好奇的道,“王少怎知他一定会来?”
“推测。他是秦家弃子,并无来源,而他敲诈的五百两已经花光了,二百两对他来说等于巨款,不可能放弃。”
“那他也不一定要今天来!”王成虎皱眉道。
“呵呵,我爷爷常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个秦奋以前是吃食堂的主,你看他下山去的是哪里?清风酒楼。
尝了清风酒楼的口味,他还能接受其他地方的饭菜吗?恐怕很难接受。如此一来,他的花销大增。
不管是躲藏,还是跑路,他都需要盘缠。他回来的越早,越安全。若等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再找他,他连面都不能露,哪还有拿钱的机会。从他闹出的那些事情来看,那小子胆子很大,很聪明。”
王鼎话音未落,一个外门弟子匆匆而来,口中叫嚷着,“来了,他来了!”
王鼎得意的哈哈大笑,霍然起身,“走,我们去会会他。”
……
秦奋走在外门的青石小道上,发现两边的行人越聚越多。人群中,有人叫道,“秦师兄,执法堂的人要对付你。”
“多谢相告!”秦奋拱拱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门中耳目何其多,而且不乏聪明人。王鼎那一伙聚集在刁不二的院子里,看出端倪的人不少。许多人呆在路边等着看热闹。
眼见秦奋依然向前,围观的众人看不懂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陷阱还往里跳,这样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
“难道他有什么依仗?”
“他的依仗有个屁用!没看到来的是飞雪剑王鼎,陪王鼎的那位是执法长老的嫡孙。”
众人议论纷纷。这时前方传来喧哗之声,一群身穿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簇拥着两名少年缓缓而来。
这二人身穿锦衣,腰悬宝剑,走在人群中,便如鹤立鸡群,格外醒目,秦奋想不注意都难!
身穿执法弟子服的王成虎直接被秦奋忽略,他的目光落在了王成虎身边的王鼎身上。
只见王鼎一些白衫,白衣胜雪,腰缠玉带,气宇轩昂。剑眉星目,十分俊朗。嘴角微微翘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人的时候,居高临下,漫不经心,仿佛没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飞雪剑王鼎?秦奋心中浮现出关于王鼎的信息。
传说此人剑法通神,修为还是九阶武徒时便独自击杀过炼体武士,一手飞雪剑法使得出神入化,甚至有人说他少年一辈的第一剑客。或许这其中有夸张的成分,秦奋却不敢小觑,因为此人已是晋升炼体境界。
除了王鼎,王成虎这些人,秦奋并不忌惮,宗门之内,众目睽睽之下,执法弟子无法肆意妄为。
“你就是秦奋?你在老王药材铺买的东西,是我王家之物,还请归还。”秦奋打量王鼎的时候,王鼎也在打量他。看着秦奋矮小黑瘦的模样,王鼎很快失去了兴趣。
“就是你这小子,收了赃物?岐黄岭王家与我百煞宗世代交好,你速速将赃物交出来。”王成虎眼珠一转,趁势呼喝,先给秦奋扣了顶收赃的帽子。这是执法堂的惯用伎俩,他家学渊源自然用得十分娴熟。
“我在老王药材铺买了些地灵根,难道竟是王家之物?岐黄岭距离南山镇应该有三千里吧?居然有人从王家偷了地灵根跑到南山镇贩卖?是我算术不好,还是我孤陋寡闻?我读书少,你们可别骗我。”秦奋一脸迷惑的道。
围观的众人微微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地灵根若贩运三千里,连路费都卖不出来。
王鼎目光一凝,审视着眼前的秦奋,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他从秦奋脸上没有看到敬畏和恐惧,只看到一脸的淡然。他相信秦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故意将话题带到了沟里,引来众人耻笑。
不过,王鼎显然不是好糊弄的。别看他人前风光,其实在岐黄岭王家没有多少地位,前途和命运完全掌握着家主一脉手中,没什么保障。天火炉关乎他、他爷爷以及身后分支的前途,绝不可能放弃。
“你应该清楚我说的什么。装傻毫无意义!那东西我们王家早预定了,我劝你乖乖交出来。识相的话,或许能给你些补偿。”
王鼎仿佛一只骄傲的公鸡,睨视着秦奋,冷冷的道。区区一个百煞宗外门弟子,他根本不放在眼中。
“呵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今天火炉温养在秦奋的眉心神窍中,他也不能随意调用。何况这等拥有器灵的宝贝,他怎么可能放弃。秦奋干脆不承认天火炉的存在,省得麻烦,“请让开,我还有事。”
秦奋一副视王鼎若无物的神情,让一旁的王成虎感觉很没面子,沉着脸寒声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请问你是?”秦奋看了王成虎一眼,淡淡的道。
“你!”王成虎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管秦奋是真不认识他还是装不认识他,他都很没面子。
“这是执法堂王成虎师兄,王师兄是执法长老的嫡孙。”一旁的执法弟子赶紧介绍道。
“喔,原来是王师兄!”秦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神色一阵,反问道,“不知王师兄以何种身份在与我说话,是执法长老的嫡孙、还是执法弟子?”
“当然是执法弟子!”王成虎斩钉截铁的道。虽然他是靠祖宗荫蔽的宗门二代,却不愿意担下二世祖的名头。
“你刚刚说我给脸不要脸?”
“岐黄岭王家与我百煞宗世代交好,王鼎兄弟看在宗门的面子上,温言细语向你讨还王家被偷之物,你居然推三阻四!难道不是给脸不要脸。”王成虎冷笑道。秦奋这么问,无异于送脸上门来,他岂会客气。
“师兄这是给我定罪吗?”秦奋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直直的盯着王成虎,面沉如水。
王成虎皱了皱眉,冷笑道,“是又如何?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拿下!”
在众人环视之下,久拖不决,王成虎变得十分不耐,这样拖下去,他必然颜面尽丧,心一横便想拿下秦奋。只要拿进执法堂,哪怕秦奋是块顽石,他也能让顽石点头。
执法弟子得令,立刻围住了秦奋!
“谁敢!”秦奋冷喝一声道,“王成虎,你好大的威风。你为了讨好王家之人竟要向我下手,你是百煞宗弟子还是王家的狗?这么做是你的意思还是王长老的意思?”
秦奋的声音飞向远方,闻则哗然,四周跟炸了锅一样,议论起来。
“是啊,王成虎为了讨好区区王家居然要拿同门开刀,简直岂有此理。”
“难道王长老是王家之人?王家已经渗透了我百煞宗?”
“若不是王长老的意思,王成虎恐怕没这个胆子。”
……
议论一起,王成虎便知不好,他也知道秦奋难缠,没想到难缠到这种地步,这一盆脏水泼下来,他爷爷也饶不了他。勾结外人,构陷同门,走到哪里都受人唾弃。
“给我拿下!”王成虎怒喝一声,向秦奋扑去!这个时候,他不能退,退只会让人觉得心虚。唯一的选择,是将秦奋钉死,只要证据确凿,他就是秉公执法。至于证据,只要进了执法堂,还怕没有证据!
周围射来的目光,让几个执法弟子有些犹豫,这时王成虎冷厉的目光扫来,这些人再不敢迟疑,只得硬着头皮向着秦奋扑去。他们早就绑在了王成虎的船上,没了后退的余地。
秦奋毕竟只是八阶武徒,如何是一群炼体武士的对手,被掌风扫中,直接飞了出去,“咔嚓”一声腰间的玉佩化成了碎片。
王成虎一把揪住秦奋的领子,煞气一动,封住了他经脉,低声狞笑道,“牙尖嘴利的小子,进了执法堂,我一定拔了你的舌头。”
“王鼎给你多少好处,值得你如此卖命。”秦奋不屑的哂笑着,“忘了告诉你,我是药殿弟子,准丹师,进了执法堂,执法堂得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