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恒看着阳光穿过雾霭,洒在瀑布上,一道虹桥悬在上头,莫名的有些惊心的美,他看向安坐的马尔克斯,看着小娃子拿着他送给他的剑,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他看着睁开眼的马尔克斯,问道:“你有打算吗?骑士大人!”
“说说你的看法!”马尔克斯也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他这幅装扮,或者某些更深层次的东西,阳光似乎给了他更加敏锐的感官,唐天恒觉得,自己有什么在这样的注视下,都无所遁形。“找人,找到罗兰德!”
“不,我是说,你对我们三个人的共同目标,有什么合理的建议,拥有二次生命的人!”
唐天恒其实很想说的是‘我也不知道’这样的话,他看着太阳,还是初来时的颜色,只不过朦胧之间,多了些看不穿的东西。“我对这里的一切,并不熟悉!”
“想知道什么!”
“嗯这里的情况,比如这儿叫什么,隶属于哪个王国什么的之类。”
马尔克斯再次盯着他,盯着他的眼,唐天恒没什么好顾忌的,他说的都是实情,如果这些都把不准,那么找到罗兰德什么的,基本上可以认为是在说笑了。“这儿是无主之地,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那能跟我说说昨天那些人吗?里面好像有个叫罗兰德的!”
马尔克斯看到洛克也望过来,他平静的看着唐天恒,“洛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啊,跟天恒大哥吗!”唐天恒看到马尔克斯鼓励似点点头,显然啊,这人不相信他,那他还真是没辙了,唉,都掏心窝子了,还能怎样,难不成真的剖开拿出来给他看啊,嗯,未必有用呢!“就是在去山里头的那条路上认识的啊,大叔,怎么了,天恒大哥是个好人!”
唐天恒无语了,这娃子是不是没救了,怎么见人就说,啊xx是好人,xx真的是好人,你别不信哦,真让人无语。“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算上过去的这一晚,我跟洛克才认识不到两天,我们只是偶遇,他盯梢我,被我发现了……”
“没好吧,我只是看您就这么出现在那儿,有点奇怪好不!”
“让我说完!”唐天恒怒了,你丫的插什么嘴。
“不用了,姑且就信你。”唐天恒看着站起来的马尔克斯,在阳光下,这黑甲骑士,真有些威势,“教我剑术好不好,大叔,你答应过的,你看,这把还不差吧!”
“凑合着吧,走,我们去那边上,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对了!”唐天恒看着回头来的骑士,望着他那副面孔,顺着耀眼的太阳,他仿佛看到了久远希望在绽放,“这儿是瓦莫罗斯防线西翼的外围地,我想,硬要按上主人这种名头的话,那应该就是伯明翰公爵了,他,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唐天恒看着抛下这句,跟小娃子在河滩地练起剑来的黑甲骑士,说没触动,那都是假的,他也想这样,这样给人毫无保留的信任。其实,要他去像这样毫无保留的相信一个人,的确是很难的,只是,想不到的是,这样的人竟然能做到这点,他不觉有些羞愧。坐在石头上,似乎是看了很长时间,看着小娃子那小样,一笔一划,执着而坚定,哪怕只是为了虚妄的一句话,直到太阳悬在了顶头,唐天恒才恍觉,时间过的真快啊!他感慨着,也觉得要干点什么好,目光瞧上边旁残留的柴火残骸,他想,先去搞点柴什么的吧。
转了没多远,唐天恒也不敢走太远,他没找到那些尸体,除了随处都有可能见到的血渍,还有些零散的东西,破散得让人很难想象它们的主人到底经历了何种的灾难,他瞧着那些和碎散的石块、枝叶混在一起的肉块,也找到了几枚银色的钱币,拇指头大小,印的好像是某个人的头像,大概是用久了有磨损,大体都只能看出是个人头,唐天恒没有继续找下去了,他怕那么一不小心,一颗死人头就出现在眼前,他还没那种准备,想了想,他把钱币揣在了裤袋里,在哪不需要钱呢!他沉着沿路返还,他想,要是他俩把他一个人落在这儿,那他该怎么办?沿着这条河飘下去吗?这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死也应该会很快的吧。唐天恒笑笑,看着前边传来的声响,有人陪着真好。
“啊,天恒大哥,你来看看,看我练的怎么样,大叔说很不错呢!”我?唐天恒放下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了想,指着脑袋说道:“我不用剑,洛克,我用这个处理问题。”
“啊,以前,小叔总跟我说,不要想太多直接去做就知道结果了,我也觉得是这样啊!”
“他说的没错,洛克,弓和剑能处理问题,但解决不了问题!”马尔克斯的话,让唐天恒有些惊疑,他很难断定这话里的具体用意,看起来,这再浅显不过了,但较他之前的态度,显然存在过大的落差,是因为小洛克吗?唐天恒很难确定,虽然从此人教洛克剑术的方式上看,是极其用心的,可他看不出的他的目的,假如真是触动他的那根心弦那样的意思,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这人的心思,有时候真难琢磨啊!唐天恒摇摇头,笑着回应,“也不全是这样吧,”唐天恒停顿了下,考虑要不要换个称呼什么的,想想又还是算了,大体上,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怎么说都是没意义的,“我这人比较势利,就是那墙头的草啊,风往那边吹,就往哪边倒的意思,要说根本呢,还是弓和剑的问题,因为一旦离了这些实际的东西,更多的时候,人都得低头,也就是说,得靠这个了。”
“那就是得撒谎了?”
汗渍顺着额角滑落,唐天恒很难回应这个问题,他放下手里辛苦搜集来的枯枝,看着那么点儿,还不及早晨小洛克捡来的一小半,这样的问题,大概是他自己也没料到的,撒谎吗?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也许说太多去掩饰,还不如直截了当。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