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官即墨看了一眼掌心中的玉,随即用手套磨擦了一下这块玉。
男人忽然明白,那个疯子女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只是喜欢看自己像小丑一般在表演罢了。就像专门逗人开心小丑一样,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
“那么,我既然得到你前妻的遗物,我也就—不打扰你了,再见。”兀官即墨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现在必须得离开这栋别墅,她感觉好像有一只蛇,缠上了自己的小腿,从小腿勒到大腿,从大腿勒到腰间……
不知道为什么,兀官即墨感觉到地上好像生出了一双手,把她拽啊拽啊,拽到她的影子里,手也动不了了,就像有样东西,在你的指尖穿梭。
她动不了了也……走不了了……
看到兀官即墨站着不动,男人有些不解,只是,现在在怎么不解也没有用了。
夜深了,外面的天空已经渲染上了墨色,可周围却掺杂着亮光,月亮被蒙上了一层黑纱,由于这是野外的别墅,还隐隐约约地听见毒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嘶嘶。……嘶嘶的声音,就像恶魔来收割人类的性命时,发出愉悦的笑声一样,一样。一样的。
黑夜,永远是罪恶的最好遮羞布;黑夜,那邪恶的双手就在天空中挥舞。
忽然,兀官即墨感觉重心不稳,接着,地面上伸出两只手,把她拽进了影子里去。而男人,早就成为残肢了。一块的……一块的。
只有黑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兀官即墨睁开眼,只看见一片黑暗的世界,就像南极的极夜一样,只有黑,没有光,什么都没有。
兀官即墨忽然感觉到有个声音在说话,轻柔的,就像妈妈轻柔的话语一样,那么温柔,那么令人沉醉。
“孩子啊,流尽最后一滴血吧~
孩子啊,哭尽最后一滴泪吧~
孩子啊,忘记那些不愉快吧~
孩子啊,快忘记那缕感情吧~
孩子啊,快些苏醒起来吧~
妈妈等快要等不及啦~
孩子啊,尽情杀孽吧~
孩子啊,妈妈爱你啊~
所以啊~
孩子快回去吧。”
声音唱着这首歌的时候,那声音无比的甜美,那么甜,那么甜,像危险的毒蛇引诱无知的人一样。
“你—是谁?”兀官即墨凤眼一眯,危险地说,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这么危险地气息了。
“孩子啊~
你怎么能,怎么能~
忘了妈妈哇~
妈妈~
妈妈很伤心的啊~
妈妈现在~
告诉你~
妈妈叫~
兀官哇~”
兀官即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烦闷过,从出生到现在,她没有见过一次自己的父母,没有收到过一次父母的礼物,没有聆听过一次父母的声音,至于她的名字,也是依着胸口那几枚小小的字而已—兀官即墨。
“那么,回去的地方是指?”兀官即墨皱眉。
那个声音愣了愣,
“孩子啊~
有个遥远的地方啊~
是你的家啊~
很美很美的家啊~
他的名字啊~
就叫煜蛇啊~
日以煜乎昼~
月以煜乎夜光耀啊~
而我们啊~
就是蛇啊~
孩子啊~
快快的~
快快回家吧~”
说完,兀官即墨忽然感觉自己从脚底传来剧痛,就像有上千条蛇,咬着你的脚,手被一条蛇缠住了,兀官即墨很想反抗,但是,但是她太弱了,弱者,就注定了要被宰割的命运,她不想,不想!
“孩子啊~
想要变强吗~
那就~
那就回家吧~
回家的代价~
谁知道哇~
兀官即墨的尸体往外冒着的血,头发十分的凌乱,沾染了血的衣衫,让她看上去有种凌虐的美感,只不过,死了。是真的死了吗?
我不会死去,我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活着。
声音的源头,来自天上。
生死本就是对立又相承的,死亡并非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