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错失了清晨初升的朝阳,别哭泣,你还会拥有夜晚最美的星光。
印象中,那似乎是六年级。
六年级,多么纯真又蠢蠢欲动的年纪。
寒假临近开学,学校总有一些事情是要提前安排的。比如黑板报,班主任自然会选择几个会画画的,写得一手漂亮字体的乖学生去完成。我很不幸就是其中之一,可惜的是我的美术天赋和我撇的一干二净,我也并不见得写一手好字。可是这种事情每次仍然有我的份,思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是文艺委员。因为一直有舞蹈的训练,文艺委员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恭敬不如从命喽,我也只好极不情愿的少了一个睡懒觉的时间去出黑板报。刚起床,手机铃声大作,睡得还半梦半醒的我眼睛都弹不开,“喂?”
“还没起床?那你今天去不去出黑板报了?”那边严钰可的声音传来。
“我去的呀!这不正赶着呢么。”好不容易神志清醒的我,伸手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之际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忙音。
摇了摇头,我起身换上衣服,冬天将过,初春更替之际,外边其实还挺冷的,穿好衣服洗漱完之后,我顺手套上了昨天妈妈给我买的小靴子。推门边往学校走。
教室里已经来了人,严钰可已经坐在她的座位上翘着他的二郎腿,悠闲地晃晃她刚买的新鞋子,那鞋看上去挺精致的,亮粉色,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钩延伸至鞋的后跟。我的小鞋子有点高跟,等到我踩着它“咚咚咚”地走到她面前时,她已将双手环胸,半眯起妖魅的桃花眼打量我的那双新鞋。“呦,苏琪,眼光不错嘛,还是手绘的,哪买的啊?”严钰可整齐的刘海下一双乌黑的眼眸此刻正斜斜地打量着我。
“我也不知道,我妈挑的,大多是在shoeshow的最前排。”
“打折区?奥,那算了。看看我新买的耐克,怎么样,还不错吧!”她眼角眉梢勾勒出的不小与讥笑在看到并欣赏自己的新鞋时,清融得一干二净,满脸柔和开心的表情。
我早已习惯。在我六年级那么纯净朴实的岁月里,这是第一次有了对名牌的概念。而这名牌,于严钰可而言,却是通往地狱的第一步。
“我们开始吧!”这一声让我意识到了教室里还有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两个。说这话的是周一。周一是个安静的男孩子。长得挺黑,酷爱篮球。同学们都叫他“小科比”。虽然热衷于各种运动,但他其实挺斯文的。字写的也清秀。人性格随和过了头,这在某人眼里成就了所谓的软弱。这不,严钰可清了清嗓子,“你先把水桶去装点水,把黑板擦一下,上边全是灰,恶心死了!你一个男生,不干这些事,谁来干?”说完便是一个跃身,坐在桌子上,翘起腿,趾高气昂地像个公主。周一自知较不过她,也就是默默地提起水桶朝教室外走去。
这时教室里就只剩下我,严钰可和王静怡了。王静怡走向严钰可,一伸出手就被我挡了回来。我知道她要说严钰可对周一的态度不好,所以我拦住了她。于我而言,我们三人就是一个小小世界,尽管有诸多矛盾,我还是希望能一忍则忍。我想这和小时候的教育有关吧,一直以来,比较传统的思想笼罩着幼年的我。有时,我很羡慕严钰可。她活的那么洒脱,没有什么所谓的条条框框。那么离经叛的存在,对我而言,是遥不可及的梦。我不希望我们三人的友谊出现危机,我希望王静怡能明白。只是我没有想到最先离开她们的,竟是我。当然,这是后话了。
周一提着水桶进了教室。在尽可能地将黑板擦干净以后,严钰可让我划出板块先打线,她来画画,王静怡等会写字,周一自然去打扫教室卫生了。打打线到也快,王静怡继续接手,开始写字。周一动作倒也挺快,扫地拖地都已经完成了。我帮忙擦着开关,忽然听到“哐当”一声。一声,周一踩在桌子上,想擦电灯电扇,脚下的小凳子掉到了地上,脚下一滑索性人无大碍。我停下手里的事情赶过去看他。“你就不能小心点!这么大动静想吓死人?”严钰可不耐烦得皱着她妖媚的眉毛。王静怡这次实在忍不住了,“他也是不小心,你就不能对人家态度好点,?”周一和我则是平静,见怪不怪了,随他她俩去吧,她们一般说几句就会停下的。
我弯着腰拾起小凳子,放稳在桌上,“你去擦吧,下边我帮你扶着。”周一也就是笑笑,“谢谢!”他依旧先小心地试了一下凳子,然后再慢慢地把一只脚也放上去,还很小心地看看有没有碰到我的手。我抬起头,看他擦得还顺手,就低下头去。低头的一瞬间,我和严钰可四目相对,她那双眉目里的不爽我是一览无余。那时我却也不曾她百般针对他,也许眼里含的是另一种情愫。
不可否认,严钰可虽然脾气不大好,但是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一上午我们完成地很顺利,如果跳过那个不愉快的细节,一起还是很令人欣慰的。教室窗明几净,黑板也加透露着干净的气息。
走出门,就看见周一的妈妈在车上等他,因为两家早就认识,我就上前打个招呼,“梅阿姨好!”“小其好,快上车,阿姨带你回家。反正都一路的不麻烦。”“阿姨,谢谢,不用了,我乘车回去就好。在一番推脱之后,我还是上了车。背后严钰可目睹了这一切。她轻咬嘴唇,低低地出声“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