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正是路凡放生的那只野狐,可路凡早已不识。他只是呆呆的看了着挡在自己前面的白色狐狸,转头准备逃跑,打着一双赤脚的他动作依然是那般迅速。华叔见状,轻蔑的看着他笑了笑,“你跑了,你会死!”仍然是面带笑容,仍然是满面春风,一把折扇轻轻打开后又瞬间合上。
路凡艰难的转过头,本已到窗的手臂慢慢的收了回来。看了看站在近两丈外的华叔,薄薄的嘴唇里牙齿磨动的声音透过他那苍白的皮肤表示着他无声的抗议,可又再次的无可奈何。
“我叫华升,东林郝家的护卫首领,也是郝少爷的舅舅。”华叔的自我介绍简单直白,配着他那温暖和睦的笑容,像极了曾经爷爷去那个什么百花楼的那位阿姨。路凡无法不恶劣的想到。刚刚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在路凡的少年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现在马上摆出这副好像跟你很熟的表情你奶奶的这是几个意思啊?“路凡,十五岁,孤儿!”路凡也直白了当小心翼翼回答着。
“孤儿?.那..这.雪狐为何对你如此亲密?”华升不知为何,疑虑的表情里透出了一丝豁然。
“我。只是个乞丐,一路乞讨为生,从小无父无母,浪迹天涯,你刚刚说的什么小南村我真的没听过,只是被你吓到了,这个野狐嘛,哦。。雪狐,我也不认识。”路凡见这华升突然间如此和气,大大咧咧的竟是吹嘘了一大篇谎话,可这在华升大叔的眼里却更显真实。“噢~~!。”华升看了看刚刚被自己禁元阵制服,瘫倒在地,满口冒血的小雪狐,深深的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雪白鸽子扑通着透明的小翅膀竟然毫无防备的落在了华升的肩膀上。华升皱了皱眉,手指一划,鸽子竟瞬间变成了一张白纸,缓缓的浮在了华升眼前!而这一切落在了张大了瞳孔的路凡眼里,如见神迹一般。
“什么,华叔!你说啥?”郝大少从床上瞬间蹦起,满是讶异的猥琐小脸,张大了斜斜的嘴巴。
“明主管来信,小姐正前来南山,恐怕不需半日便要到了。”华升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也是愁容满面。
“她个小丫头片子来这里干嘛,我们明日便回去了。”郝大少郁闷至极。
“小姐听说少爷脚受伤,想必是担心少爷身体,心急难安吧?”
“你是在说笑话吗?华叔,她肯定是想来看看她哥狼狈的样子有多可爱!可怜没人爱!”郝大少嘟着嘴巴,稍稍秀气的脸盘竟有着些许可爱。“华叔,那个叫路凡的小子到底有什么用处啊,看着他我就来气。”
“少爷,我们从南山打猎追寻到的这只雪狐乃是一灵兽,而这灵兽生长有着诸多限制,原本我们无法捉到它的,可是这雪狐见路凡那小子受伤昏厥,竟又回头护住路凡才被我等制服。今日我更动用武力,准备帮少爷好好修理那小子一番,却不想,雪狐竟挣脱我的禁制布袋,死死守卫在路凡身前。可是那小子好像对这雪狐无甚印象,其中缘由,待我们回到东林城区禀报城主再细细盘查。长老曾言,人若要眷养灵兽,需灵兽认主,识主,再配其灵兽食方,才能同妖域之中的妖兽一般,修道进阶。我们抓其雪狐,可若雪狐早已认路凡为主,那么杀了路凡事小,雪狐却因其而死,那么便得不偿失了!”
“好了好了好了,华叔,我听你的就是。唉,华叔,你说那雪狐是几品灵兽啊?”
“据我猜测,这雪狐出生还未三月,从南山而来,应是昆仑所生。三月未到,如何评其品阶?不过我见过雪狐双眼发红的也鲜有几只,可这只双眼血红的,恕在下道行微末,不敢妄断。”
“想不到我郝世杰竟然还能抓到连华叔的叹为观止的灵兽,这下老爸肯定会好生奖励奖励我了,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嚯嚯嚯嚯。。~~!”猥琐而又苍白的笑声震得整间“小小客栈”像要垮了一般,而站在一旁云淡风轻的华升大叔也忍不住的捂住了耳朵,看着躺在床上仰天大笑,早已不顾自己左脚受伤的郝大少爷,纠结地长吁不已。
“哐~~~~端~~~邦~~~~”一声声房门仿若炸裂的声音在“小小客栈”响亮起来,如同大鼓在萧瑟的戈壁昂扬激荡一般,震耳却又很有节奏感。
“郝世杰,你姐姐我来看你来啦,是哪个小子敢欺负你?他不知道吗?在整个荒州甚至中域,只有你姐我才能欺负你,其他人要是动你一根汗毛,我定会废了他!郝世杰,你小子在哪里~~~~!!!”这加大加重版的铜铃声至近而远的传遍了整个南山镇,一匹飘逸而来的骏马卷起阵阵烟尘,停在了小小客栈门前。街道上的路人瞬间停住脚步,均是讶异的望着离南山牌坊只有数百米的“小小客栈”,而客栈门口不知何时来了许多像是看热闹的人。
可是正躺在床上自我陶醉的郝大少满脸呆滞,两眼无神,印堂发黑,仿若血光之灾来临一般,张大了嘴,看了看问口那位豹皮上衣,系着玲珑马尾,一汪月牙儿眸,咧开牙口笑的异常生动的女孩,以见鬼般的速度躲进了他刚刚还嫌有味道的被子里,装着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