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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尽无休道之途

“风长老,请!”

堂堂东林之主郝平此刻竟然躬着身子,恭敬模样令人咋舌。

此处是轩亭书院中一处极为隐秘的木院,院前还能清晰的看清楚密密麻麻的树木,在阵阵微风中缓缓移动,竟是阵法所使。郝平蹙着眉头,摆出一个“欢迎光临”的姿势,盯着距他不足两米之外的“风长老”。

“风长老”一言不发,仔细看来,便是先前那位整齐干净的青年人。他脸上无一丝表情,只是缓缓向院门走去,给了郝平一个浅浅的微笑。一身白袍干净的一尘不染,只是他的脚步略显轻浮……

片刻的时光,郝平随在风长老身后来到了隐秘的木院房中,紧紧关闭的门窗让房屋里看不到一丝光亮,然而,风长老却伫立在房屋中央,如同一座雕塑一般抬头看着面前黑漆漆的一片。

“风长老!”突兀之间响起了众人整齐而恭敬的声音,也在这声音响起的霎那,满屋的烛火瞬间点燃,只见风长老的两边各立着四人,其中白发老者便有五位,还有三位中年人,皆是躬身低着头,看不到模样。

风长老依旧沉默的站着,郝平慢慢的走上前,再次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风长老,请上座!”

木院门前的树木停止了移动,不知何时竟生出了一大片雾气,笼罩在整片树林之上,也包裹住了那简陋的小木房屋。

“道祖天地共分四域,人间,极地,妖域,以及混沌世界,而我们平阳位居荒州,荒州于人间,所以咱们平阳啊,不过是天地之中的沧海一栗……”一栋古朴木屋在蓬勃的绿荫遮挡下,传来阵阵老者的清明之声,在点点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生气勃勃。

一个稚嫩的童声不知何时响起:“老师,那这四域哪个地方最大呢?”

小童竖着一只朝天辨,红扑扑的脸蛋带着一丝淡淡的疑问,可爱至极。

这间小木房在一颗苍天的大槐树底下显得简陋了些,只是在房檐上挂着的牌匾“平阳私塾”四字却是抹上了金沙,熠熠生辉。

站在最前方的老师和蔼的带着笑容,只是他那写满岁月的皱褶掩饰不了他的苍老,束着整齐的发髻却已经明显能看到他无数的白色发丝。只见他带着满满的笑容看了看坐在书桌前的十位学生,皆是十岁左右,然后看向了刚刚开口的小童,缓缓道:“要说地域之广,当属混沌世界,混沌世界包围着整个道祖天地,无边无际,浩瀚无垠!”

“混沌世界?混沌……”在私塾外侧耳倾听的路凡,嘴里还咬着郝大小姐赏的一串糖葫芦,口齿不清略带含糊的自言自语着。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带起路凡额角的几丝墨发,凸起的脸颊有些生动可爱。

顺着路凡眼前望去,不远处走来几人,正是华升,郝世杰,郝灵儿三人,郝灵儿跟自己的哥哥嬉笑怒骂着,华升大叔依旧一副云淡风轻。

或许也觉得自己趴在房边的样子有些“猥琐”了点,路凡自觉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带着微笑看着华升一行人缓缓走来。

“小傻,光天化日之下,你在偷听些什么呢?”郝灵儿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颇有兴趣的往路凡身后张望着。

由于“小叫花”这个名字得到路凡的强烈抗议,在雪狐“狐威”的震慑下,郝灵儿小姐不情愿却又不得不给路凡换了个绰号,赏赐予路凡“小傻”的称号,还说自己这是善心大发,小傻应该感恩戴德才是。作为一名一直把好男不跟女斗当做信仰的“男人”,路凡心有凄凄的接受了这个名号。

其实一开始,他是拒绝的。(duang~)

在听到郝灵儿大声呼喊路凡时,华升便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远远便看见了平阳私塾四个字,在私塾门前如此吼叫,难免落人口舌,只是郝灵儿生性“不羁”,他也一直沉默,不便说些什么。

面对郝灵儿一如既往的那张看自己永远像老鹰看小鸡的戏谑眼神,以及郝世杰那张一见到他便开始“唯我独尊”的表情,路凡再也无法提起偷听里面老师授课的兴趣。便无奈的朝华升笑了笑,径直走到了私塾边上的大榕树底下的石墩坐了下来。

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华升,路凡想到了一些不解的问题,只是他却等到华升也坐在了石墩上才开口问,可能跟这些人呆一起久了,他也慢慢懂得了“礼貌”二字。

“华叔,混沌世界是什么地方啊?那里也有人吗?”路凡问问题的时候总一副无比真诚的模样,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又润若细雨,令人总是难以抗拒的想要回答。

或许华升也看出了其中的一丝怪异,却也难以拒绝这个少年的真诚,颇有些敷衍的回了一句废话:“不清楚。”看着路凡惊讶的表情,华升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再次回到:“应该没有,混沌世界一片虚无,恐怕无人可以生存其中。”

路凡有些好奇,却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再开口,因为他想问虚无是什么东西,却又想了想,“虚无”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吧。路凡傻傻的“噢”了一声,表情傻气十足,难怪郝灵儿赐了他“小傻”的称号。

只是这一切都被好奇心爆棚的郝家兄妹二人看在了眼里,于是郝灵儿也不再去打扰榕树叶上的露珠,觉得过来打击这位“小傻”可能更好玩一些。

只见她摆起一副先生的样子,道:“小傻,你是笨蛋吗?都说了是混沌世界,那当然就是一片混沌,混沌可是没有半点生气,没有一丝灵力,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团气的东西,你说整个世界都是混沌,怎么可能会有人!噢,我忘了,你可能连混沌是什么都不知道吧,也怨不得你问出这种白痴的问题。哈哈,小傻就是小傻啊!”

郝世杰的脸上终于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华升却是紧紧皱着眉头盯着路凡,想要看看路凡有何反应,可是路凡却依旧一副懒得理郝灵儿的样子,因为此时他心中觉得这个“美女”不过是生了一具好皮囊的山猪一样,除了有着伤人的獠牙之外,蠢的没话说,所以,路凡不再说话了。

看着路凡的沉默,郝灵儿顿时也没了兴趣,渐渐四人都安静了下来,除了私塾里老者的声音以及童生们断断续续的朗诵诗书声,榕树下却也显得颇为平和沉静。

“用最快的速度,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世杰与灵儿到达中原无极山……”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世杰与灵儿到达中原无极山!”耳畔不时传来自家老爷的嘱托,明堂作为一个胖子,而此时脸上只有一副决绝坚毅的神情,仿佛神将一般。

只是,被他骑在下面的马儿似乎有些不这样认为,因为这个胖子实在重了些,还拼命的赶路,不断的向它身上挥洒着鞭子,更像一个被人抛弃了的怨妇……马儿说:“不信,你看,他那坚毅的表情印在他那胖脸上何其幽怨,还满是泪水,切!”

明堂当然无法感知马的心情,但他知道此时自家老爷的心情!在他启程至此,已然过了四个时辰,或许这只是平凡人一觉睡醒的时间,但明堂心里清楚,作为东林之主,那个他无比尊敬的“老爷”郝平拥有怎样的能力。

四个时辰,当星光尽散,月色已退时,天空迎来的是那抹耀眼至极,照亮整个天地的阳光晨曦。

而荒州,在东林长老郝平所谓的“任性”之后,将会迎来怎样的故事?

明堂看到前面慢慢突显出来的城墙,眼神中充满着一丝期待,或者说是一点笑意。抹了抹自己脸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总之有点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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