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房面露难色:“我们家老太爷授课的时候最忌讳有人打扰。”
“此事与我而言当真十万火急,拜托了”方坤说着又摸出一锭银两塞在门房手里。
门房看了看方坤,又看了看手里的那锭银子,咬咬牙:“那好吧,你在此稍等,我且去试试,至于老太爷愿不愿意见你,我也说不好。”
“劳烦了”
偏厅中,一张张长条桌,桌上摆放着古琴,一位位稚子孩童,正认真的弹拨着,李老先生今已年近花甲,但精气神依旧不错,在过道里看着这群孩子,偶尔伸手纠正错误,手里拿着戒尺。
“周生啊,你琴道造诣似又有提升”李先生赞许了一句,又往前走去,周生点头当作回礼。”
这是李先生前几年自己开办的学堂,这些孩子不是什么贵族子弟,有些李先生甚至没有收取学费,当然那些古琴也是李家自己掏银两定制的,这些孩子只有每个月固定的几天来此学习,毕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如方家等豪商一般可以买得起琴,能将先生请到家里。
“老太爷……外面……”门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老打断了:“你来李家任职多久了?!难道不知道我授课的时候最不喜的就是被打扰。我不管外面来的人是谁,请他等着。”
门房吃瘪,不敢再多言,急忙转头离开偏厅。
“不好意思啊方管家,还是要劳您进大堂稍待。”门房略带歉意的说道。
方坤闻言顾不上生气,前进了几步却不是要进府,而是转过身,向着马车的方向冲去,而后纵身一跃,在马身一踏,整个人稳稳地落在了马车顶上。
站在车顶,李府的景色尽收眼底,不过此刻方坤却没有心思管这些。他面对着偏厅的方向,隐约间看到了李先生。
“晚辈方坤,蠢笨如猪,负心无义,悔不当初,有事求于先生,有所冒犯还请见谅,请李先生随晚辈走一趟”说完方坤整个人竟跪在了车顶之上。
方坤这一句话喊得极为大声,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整个偏厅都为之一静,孩童们都抬头朝着外面张望。
李老往外看了一眼,而后似什么也没有听到:“看什么,专心练琴,”说着敲了敲手中的戒尺,没有一点理会的意思。
琴音渐起,就在这时周生默默的站起了身,走到李老面前,先施了一礼,而后开口道:“先生,我觉得您应该出去见一见方管家,若是其他人李老早就发火,戒尺伺候了,但是周生不一样,他资质极佳,心性也是极好,李老倒是很好奇,这小家伙会用什么方式说服自己。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的理由,若是说的好,我便走一遭,若是不好,可要挨戒尺!说与不说你自己决定”李老微笑的看着周生。
“那学生就斗胆进言,请先生莫怪。”
“先生说过学琴,就是学情,要投入自己的心,将自己融入到琴曲之中,唯有如此才能算是抚琴。”
“抚琴之扶字有抚慰,安慰,保护之意,抚琴在学生看来就是抚情,以安人心,慰人情,还望先生仁爱。”周生说完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