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来到了一间全部用砖石砌成的小房间。
头顶上方是个圆形的、不知用何等魔法材质封顶的透明顶篷,竟能看到满是星辰的朗朗夜空。
环顾四周,墙壁上是无数扇不知道通向何处的大门。
商央打开了其中的一扇,走了进去。我也跟着走去,只见眼前是一条寂静无声的黑暗甬道。
虽没有猎猎风声刮向我的脸颊,里面也不带一点阴冷气息和不明恶臭,那看起来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甬道罢了,我还是莫名其妙的把眼前这甬道和先前噩梦中那条让人恶寒的隧道联想到了一起。
“似曾相识,是不是?”
商央回头问我,脸上带着她恶作剧成功的坏笑。
“也许梦里见过。”
“不像,不像。是不是因为没有那些神神秘秘的怪广播?”
商央抬起左手,摸向了甬道墙壁。墙面发出几点闪烁的微光,她如同高明的乐师撩拨胡琴弦一般,划动那几道竖状的光芒,我脑海中仿佛听到了并不存在的悦耳仙乐。
一大波如同溃堤的江水似的海量思绪从我的念海深处涌现,我脑子充斥着来着四面八方的噪音:
「赵高和和李斯的公共事业所证实的那样
有一个头发雪雪白的众神之王
超越时间超越空间确确实实存在
他在神圣的冷漠疯狂喑哑的高处
除了少数的例外不知什么原因但时间将会揭示
掌控宇宙之权是万能神
神螺、时轮、神杵和莲花
将使穹苍着火
但是别这么快
还要进一步考虑到扶苏和蒙恬的人体测定
结果已毫无疑问」
像是被无数的古人狠狠得踢了几万下脑袋,头痛欲裂。
我问商央这到底是什么咒语,并把上次“袭击”我的那首歪诗也念了出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字节发音多亏我记性好没给忘了。
“那群阴险古代人的杰作咯,叽里呱啦一大堆废话,没半点实际意义,其实是洗脑用的。”
洗脑?什么是洗脑?!
“不准敬畏、不得供奉、不事信仰。这个朝代不是已经下了死命令了吗?”
“史书只有寥寥几百字,都是帝王爽点。某某纪年,我来,我见,我征服。”
我为我贫乏的文化水平第一次感到羞愧,商央的课实在是听不懂。
几滴冰冷刺骨的水滴在了我木然的脸上,也丝毫没有察觉,甬道吹起了阴冷的风,蔽塞的通道间空气骤然凝结,阵阵寒气让我裸露在外的双臂起了鸡皮疙瘩。
尽头处是一间木质结构的小屋。
可走进其中才发现,是一个足有顶级酒楼一样开阔宽敞的大型空间。
是个圆筒状的建筑结构,天井中空,每层都有无数个装修风格怪异的私人房间,层与层之间只有一座木制楼梯作为连结。
我望着最高层的房间肃然起敬,这得多好的心脏与体魄才能忍受每次回房间过十几道走廊兼爬十几分钟的楼梯啊。
我问商央,住这里的都是什么人。
“追求武道至上的傻子、同时劈腿几个物种的疯子、经常醉酒闹事的怪人、研究平行世界渐变历的书呆子,没有魔力却妄想当大魔法师的牲畜,应有尽有哦。”
我只能羞耻地向她承认我的无知,妮说的这些,臣妾真的不懂啊!!
“不急,”商央摸了摸我的脸颊,“先把病毒清除了再说。”
只是轻微的双手碰触,商央那软嫩的指尖,冰凉的肌肤触感,已经让我觉得气血上涌,看来确实得把这让人化身月下狼人的怪病治好再说。
商央打开一间房间走了进去。不一会,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圆柱形前端带有针尖的“暗器“。
让我坐下,商央靠近我的下半身,把“暗器”邪恶的尖端扎入了我被感染的那只小腿。
一股暖流从小腿腹处进入我的身体,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坏死的那些血肉竟神器地再次生出新的嫩肉,把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给填补上了。
治疗结束,我摸着我那还略带鲜艳血色的小腿,情不自禁的想赞美下商央这鬼斧神工的艺术,这是何等逆天的美容神技啊,连伤疤都没留。
“这。。为什么血肉都能。。妳真是无所不能了。快告诉我其实妳是上天派来的仙女吧。”
“什么仙女,你是指古代壁画里画的那些穿着暴露的肥婆?怎么可能嘛。”
我说,极有可能啊,上天入地,起死回生,知天文,晓地理,杀人夺宝无所不能不是神仙那是什么。
“世界上是没有仙人的,你们认为的“仙人“只是一些乡野村夫看到了某些奇怪的天灾人祸自己没法理解,就把它化为鬼神之说,以讹传讹罢了。“
我惭愧地表示,我也是愚昧的乡野村夫之一。
商央不满地嘟起了嘴:“哪有,姐姐和我们一样,和这个朝代、这种国家的所有人都一样,都可以归类为凡人哦。”
第一次见到这样清新脱俗的安慰人的方法。
“给你看看证据。”
商央辩解说,并用左手开始扯我的短发。
停、停、停,疼、疼、疼!我向她求饶,大小姐你发什么癫啊,我信了妳的邪还不行吗,别扯了,我那虽说多年不见长性的短发挺不为我这个主人争气的,可我也没打算和它告别,遁入空门啊。
商央从我的头上拉出了一根透明的金闪闪的光线,再一用力,一团金色的光团离开了我的身体,第二个是蓝色比刚刚的小了一点光色也稍逊,第三个是蓝白色不太清晰的混沌光芒,第四个绿色光色黯淡比前三个小了半截。
定睛一看,是四个人形,四个长相酷似我,身上通通贴着奇装异服,脸色看起来就像刚刚不幸惨死的冤魂的纸片人。
没错,我反复看了五遍,这四个鬼魂确确实实是从画像里撕下来的纸片人。
第一个金色的纸片,还是噩梦中见过的疯疯癫癫的鸟翼人!!
而第三个可怜的家伙,下半身光芒黯淡,放佛风一劲吹,它整个人都会化为一格一格的灰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