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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四、同归于尽

马小飞砸开驾驶舱的玻璃,抓住沈德清的领口,而此时的沈德清或许感觉自己逃不过死亡,已经是完全癫狂,死命扯掉被马小飞抓住的衣服,并疯狂踢蹬马小飞,嘴里还又是恐吓又是哀求又是怒骂的口气说道:“马小飞,你想要什么,我一定给你,除了我的命,其他的都给你!”马小飞根本不回应,伸着手要抓住沈德清,一门心思要杀了沈德清。

不知道不觉,不停颤抖的直升飞机已经飞离小美的视线,小美好像孩子跑丢似的,站起来要跟过去。小美紧张的四处搜寻,发现有一根攀岩绳索,小美将绳索用力抛出洞口,绳索的钩子勾住了石头,小美抓着绳子用力往上爬。

几千米开外的高空中,马小飞和沈德清还在剧烈的搏斗,打斗中,直升机失去控制,直线下坠,坠毁在山上悬崖边。坠毁前,沈德清启动安全装置,座椅弹出,降落伞打开,沈德清在降落伞落在了直升机坠毁地点不远处的森林里。马小飞虽然在坠毁前跳开飞机,却还是被爆炸的火焰冲击到,全身烧伤面积达90%以上,摔破了头,生死不明。

小美终于爬上洞口外的土地,看到远处坠毁直升机腾起的冲天黑烟和火焰,连忙跑去,一路狂奔,终于看到坠毁的飞机残骸和不远处一具烧焦的“尸体”。小美翻开尸体,看到了他的脸,几乎已经烧焦,小美不知道这就是马小飞!这是小时候发誓要嫁的男人。但是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去,小美抱着马小飞的尸体痛哭起来。小美就是菲菲,家里把她的名字从沈菲菲改成沈小美,希望她能够变得漂亮。沈德清搬家,小美和马小飞分开后,女大十八变,褪去了小学时的丑陋和土气,竟然变得亭亭玉立,温柔娴淑,美态不可方物,人如其名。丑小鸭变成校花,又大方温柔,追求她的男孩快要排到月球了。但是小美的心里一直只有马小飞,她一刻都没有忘记两人小时候的约定,这辈子,非马小飞不嫁。她从第一眼看到马小飞她就认出马小飞。

沈德清从树林里走出来,这次他必须确定马小飞的生死,一定不能再让马小飞起死回生。沈德清看到小美抱着已经烧成焦炭的马小飞,赶过来把小美拉开。

“你做什么?你认识这王八蛋?”

小美不明所以:“他,我认识?”

沈德清心想自己可能多想了。沈德清决心将马小飞肢解分尸,以永绝后患,他命令小美回家。

“爸,你是不是想杀了他?”小美摇头,表示不回家。

沈德清又使出哄骗的招数:“怎么可能呢!爸怎么会杀人呢,爸从来不杀人,以后也不杀人,你看这里这么危险,不适合女孩子,你快回家吧,我得带他去医院,带着你不方便。”

小美还是摇了摇头:“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你?”这次,沈德清的哄骗招数失效了。沈德清骂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什么时候不听爸的话了!”沈德清趁小美不备,将小美击晕,放在一旁。处理完小美的事情,沈德清急不可耐转身要来肢解马小飞,却看见马小飞从地上慢慢站起来了!马小飞自愈的速度在加快,焦黑的皮肤脱落,嫩白的新皮肤鼓起来;毛囊又长出,吐出一根根头发,发丝像雨后春笋破土而出。

马小飞被火烧成白色的眼珠子一直死死盯着沈德清,那是不共戴天的刻骨仇恨。沈德清被看得发毛,举起地上的机翼残骸劈向马小飞,被马小飞闪过,一把抓起沈德清衣领提在半空中。

“你现在也会害怕了,你也有今天!”马小飞的愤怒无法压抑。

沈德清被马小飞癫狂的样子吓得不轻:“你放过我,我把什么都给你!”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渣会生出小美这样美好的女孩,还真是讽刺,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马小飞虽然语气强硬,紧抓的双手却松了下来。

沈德清惊疑:“小美,你认识我女儿?”

“你不需要知道!”马小飞把沈德清重重摔在地上,沈德清头上撞出一道血流。

马小飞语气绝望而愤怒:“我本来就不奢望能够娶小美,我配不上她。小美对不起,我必须为父亲报仇,哪怕彻底失去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为什么人要争斗?钱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不想杀人,我不想,可是,我不能不杀你。”马小飞情绪激动,痛苦地看着握紧的拳头,“我不能不杀你,我过不去!”

马小飞望着天空:“老爸,如果你还活着,你肯定会劝我算了,可是,你不在了!!你死了!!老爸!!!”马小飞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沈德清不知什么时候搂着昏迷的小美,拿着一块尖锐的飞机碎片对着小美的脖子。

“你,把自己的一只手剁下来!”沈德清用眼神示意。

“发什么楞,你不会想小美出事吧!”沈德清已经是狗急跳墙,连女儿都不顾了,“赶快!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

马小飞咬牙切齿蹦出:“人、渣!”

马小飞咬咬牙,用右手拿着一块机翼的残片剁左手!机翼很钝,马小飞痛得脸上肌肉抽动,汗涔涔下。终于马小飞把自己的左手切了下来。

沈德清看得哈哈大笑:“继续,右腿!”

马小飞脸色煞白,左手血如泉涌。

沈德清:“像你这样的**丝,还想娶我女儿,还想跟我斗?告诉你,**丝永远是**丝,做人应该认命!”

马小飞:“**丝怎么了,**丝也有**丝的理想!”

马小飞当然有他的理想,他从小就想做个大英雄。

马小飞越来越虚弱,割右腿的手止不住的发颤,终于不支,昏倒过去。

沈德清骂一句:“废物,还得老子自己来。”沈德清走到马小飞面前,“去地狱实现你的理想吧!”

沈德清高高举起机翼准备下手,突然马小飞双眼猛睁,吐出一大口口水在沈德清脸上,腐蚀的滋滋声仿佛巨响,沈德清大叫一声,双手捂脸在地上打滚,一个不注意,滚到悬崖外,沈德清发出一声透骨的恐惧、绝望和愤怒的叫喊,跌落了下去。

悬崖外是大海,从悬崖望下去,下面惊涛拍岸,还有不少耸立的礁石,沈德清已经葬身茫茫大海,无数鱼虾准备分食他的血肉。原本要让马小飞葬身海底,现在却变成沈德清自己,真是讽刺。

四周寂静。

马小飞连忙捡起自己的左手接上,做了一会儿,断臂似乎连接上躯干。为了报仇,马小飞差点把性命又搭进去,终于一切结束了。正在这时,远处响起密集脚步声和喊声,看来混混们找来了。

马小飞该走了,走之前,马小飞用嘴唇贴在小美嘴唇上,深深吻了小美,他只能这样吻她,否则自己的口水会杀死小美,这是他第一次吻小美,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小美,我爱你。”

本以为能和小美长相厮守,没想到终究是一场空。当初小美接受自己,本以为永远没有人爱的马小飞的心好像飞起来,上了天堂,甜到了骨子里,小美是命运给他巨大的馈赠,他是多么的幸福,但是残酷的命运最终要把这一切都收走,悲剧才是生活的真相吗?马小飞的心从天堂跌回地狱,空荡荡的。现在他唯一的选择,只能是离开自己深爱的姑娘。

马小飞扶着树,一颠一簸的消失在树林里。

郭帅带着一群混混找到直升机坠毁的悬崖边,一眼就看见昏迷在地的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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