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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必经之路

梦会开始,自然也会结束,在那梦开始的地方,总有一条必经之路,通向梦醒时分。

小学嘛,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地也就了了六年的流年。在风雨中做梦,便会梦到风雨。至少梦的开始是风和日丽。

有事说事吧。最初一切都还是很美好的,虽然有老师,有考试,百般的不适应,但是有蓝天,有白云,天真的心是永远不会迷路的。那时什么也不懂,便什么也不去想。早几年作业很少,放学后的唯一便是忙趁东风放纸鸢。这些都很早了,每每回忆起这些陈年往事,美好之余,不免平添几分哀怨。

渐渐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慢慢的,也许是一瞬间,班级中的许多女生,都蜕变成了所谓的心机表。就拿我最熟悉的那个说事吧。这倒是一个普遍现象,每个男生总会有一个或几个为数不多的关系说得过去的女性的朋友,尤其是在小时候,之间的友情确实纯的遥不可及,全无非分之想。就叫她小新吧,我们有的没的就会向对方倾诉一下,吐槽一些,然后慢慢习惯了这样的关系,有说有笑还是很完美的。然后得引入以为男二号,陈睿,他是我小学时代最好的死党。再一次偶然的打闹中,他说他对小新有好感,我当时很自然地笑了:“那就得付诸行动啊。要不要大哥帮你一把?”他也是回绝得斩钉截铁:“一边去,不好好学习。”然后就很少再提起这件事。然后到了六年级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在我的怂恿之下,陈睿向小新表明了他的心思,说白了就是表白。他跟我说起了这件事,我还是很自然地笑着:“哦?终于像个男人了啊,她什么反应啊?”“就想写这种东西,好奇害死猫啊。”“就说说嘛,猫有九条命呢。”他沉默了几秒,就说了:“我说了你千万别跟她说啊。她听完过后,我感觉到她脸红了,然后把我推开,凌乱地埋头做作业了。”“那是好事儿,是你迈出第一步的标志啊!”我们都笑了。笑完后是沉默,几秒的沉默后,我们四目对视,我从他的严重看到了一些不详的感觉,果然——“我觉得,他跟你关系不错。”他就这么说了出口,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听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便决定牺牲小新保陈睿:“一般般吧,同学嘛。”

就是这样,在小新的影响下,我感到我的“手足”有些不稳了。

会发生的总会发生,一次我们三个都在场。我对小新说,睿睿(陈睿)那么喜欢你,你就从了他吧。他们俩不约而同地瞪了我,我对此感到很高兴,并不是因为我犯贱,而是对这样微妙的关系感到欣慰,为它暂时的不破裂感到安心。然后我对陈睿说,你们还是很有爱的啊。我感到场面有些奇怪,便几次对小新说,睿睿真的喜欢你啊。不料小新急了:“不就是喜欢吗,同学间喜欢对方怎么了,我还说我喜欢你呢!”我话让我顿然僵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俩。确实是我自讨没趣,自取其辱哎。渐渐地,这个三角形中的一条边越来越长,长得快要大于另外两边之和了。我跟小新的关系并没有疏远,也许是因为她跟男生的友谊也不多,所以比较珍惜这一份纯真的吧。我跟陈睿的关系也没跑偏,毕竟是好兄弟。只是小新渐渐开始不理陈睿了,这让我和陈睿都很苦恼。

后来有一次,我去陈睿家玩,我们便讨论起了小新。我说:“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最近小新对我们怪怪的。”他说:“是啊,尤其是对我。”“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这么机智,也想不出来啊。”他半开玩笑地说:“多半是坠入爱河了”“那你就把人家捞起来啊。”“没关系,脂肪有浮力,你们沉不下去……”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我感到有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有夹杂着几丝无辜。

再后来又节体育课,老师的规定任务是跑三圈操场然后自由活动。我跟陈睿跑在一起,跑得很快,小新跑得慢,快被我们超一圈了,他看着小新对我感慨:“多好一个女孩子啊,比你的小林强多了。(小林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女孩子,下一章再讲她)”我说:“去去去,没眼光。”然后他跑得太快了,便把我甩在了后面。我加速跑到了小林边上:“跑得好慢哦,白长这么高了。”她开玩笑的推了我一下,我故意摔倒了。她马上停在了我的身边,关切的问我要不要紧,说着还帮我系鞋带。正当她帮我系鞋带时,陈睿又跑了过来,他看到此情此景,眼中的气便甩了出来。但看见小新在这,就只好忍气吞声,飞也似的跑去了,我在后面叫:“陈睿,你停下!”我想跑去追他,却被小新抓住:“那家伙病的不轻,不知道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我看着小新,又想起了陈睿,然后,我哭了。

小新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泪水,像一直受伤的小兔子,无辜地坐在我边上看着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陈睿都对我很冷淡,小新却对我更关心了,我也不好怪小新。后来有一次,我中午在学校散步的时候,小新找到了我,我们便一起走了一会,然后他停下了,她抓着我的衣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跟陈睿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很敷衍地说没关系。然后他吻了我一下,走了,留下我停在那儿。我回味着刚才那个吻,只是浅浅的触碰了一下,我尝到了抱歉,也尝到了心酸。

再后来,我的生日宴上,我请陈睿到了,饭后我们还是一起走在一条街道上。他说:“我觉得我们不能在做兄弟了。”我说:“这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吗?就不能重归于好吗?”他说:“是啊,天下大事合久必分,这就是我们的必经之路了。”这一刻,我格外的珍惜这份友情:“下个路口就分手?”他笑了:“是啊,这条街也是我们的必经之路啊,我们一起走在这儿,偶然间必有一些必然,下次再见。”然后他就走了,消失在下一个路口。

这件事确实有些幼稚,但确实可以拿出来说事。我们来好好地分析一下这件事。我跟陈睿破裂,这是谁的错呢?是小新的吗,显然不是,也不是陈睿的,我也不觉得错在我。小新唯一做的,就是维持我和小新原有的友谊,很单纯,也很平静。陈睿做的,也就是喜欢一个女生,吃了我的醋对我发发火。我做的,就是想一个老娘舅一样的夹在他们中间。说大点,这件事也无所谓对错,想起来,这确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像几个孩子,总归要长大一样——这,便是我们成长中的一条必经之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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