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许英杰立刻回到了房间,又开始继续研读剑谱。虽然他也很想直接就开始练习,但是本着应试教育的精神,还是决定先把整本剑谱背下来。
因为他不想练着练着却忘记某一招怎么出手,然后又跑去翻看剑谱。所以只要将剑谱先背下来,那么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由于许英杰记忆力很好,所以只用了三天时间便将整本剑谱都背诵了下来。虽不说倒背如流,但起码抽背是没有问题了。
而且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整本剑谱共有二十四式剑招,每一招的名称都是用扉页上的诗句逐字做名。
例如诗的第一句是“雪舞九天落紫霄”,那么前七式的名字则分别是“寒雪飘零”、“月下起舞”、“阳炎九变”、“天旋地转”、“飞花落叶”、“紫檀溢香”和“神霄分影”。
所以许英杰觉得写出这本剑谱的高人除了剑法厉害之外,文采也是非常的厉害。
这天晚上许英杰又详加细读了一遍第一式之后,便拿着剑来到了屋后的小树林之中。虽然之前读剑谱的时候也会跟着动作比划,但那都是稍微的比一下,并没有做得太标准。
所以此时当他真正手握三尺长剑,站在寂静的树林之中时,心里难免有些兴奋和激动。
忽地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片片枯叶。许英杰心意一动,手中长剑连舞,一套紫霄回明剑法缓缓施展出来。只见他步走龙蛇,剑舞长空,地上枯叶纷纷扬起,散作漫天花雨。
原本他只打算先将第一式练到非常熟练之后再练第二式,可是他一舞起剑来便感觉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想继续使出后招来。一直到整套剑法演练完毕才收剑立身,只觉得心神激荡,难以平静。
以前他读大学时候,就在迎新晚会上见过有武术社的师兄师姐表演剑术和刀术,当时只觉得动作非常帅气。那剑和刀也是舞得“唰唰”直响。这也成为了他加入武术社的诱因。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样的剑法和刀法都是表演用的,所以舞起来很好看。至于“唰唰”直响的声音,则是因为剑是软剑,刀是软刀,说白了就是铁片。只要用力抖动,便可发出响声。
不过想要学会这样的剑法和刀法也不容易,因为里面有各种翻身劈腿的动作。对于许英杰这样的宅男来说,是肯定没有办法做到的。所以他只学了擒拿一类的功夫。
可是在他开始修炼萧倾云教他的内功之后,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轻健。平常不易做到的动作也都可以轻松完成。像是高踢、空翻、打旋等都是随手就来。一字马什么的更是两腿一分就下去了。
所以他刚才演练剑法的时候,产生出一种梦境成真的感觉。因为当年他心驰神往的东西如今自己也可以做到了,并且做得更好。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己拿的这把铁剑重量不轻,但自己舞剑的时候却会发出了清脆的破空声。
“原来练剑是这么让人感觉爽快的事情!”许英杰说着突然一拍额头,“哎呀,刚才只顾着演练剑法,却忘记配合心法出招。书上说若是只会剑招不会心法,则徒有其形而无其神也。”
当下他便以剑法配合心法又演练了一遍。不过这次演练却让他感觉颇累,额头上满是汗珠,并且出招的速度也比之前慢了许多。完全不如之前演练时那么轻松快意。
心想:看来配合心法的时候,才是发挥出剑法威力的时候。只不过我内功还太弱,所以无法完全驾驭这套剑法,以至于练起来会感觉疲累。
这么一想,许英杰当即给自己制定好了计划。白天就只练剑招,已达到融会贯通。晚上则继续修炼内功,然后每十天配合心法演练剑法,看看有没有效果。
当晚他又演练了几次剑法,当然是不配合心法了。因为他还想体验一下那种长剑在手,快意恩仇的感觉。
回到屋子时,猪肉仔一家已经睡了。他便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又读了一会剑谱才合眼睡去。
第二天一早,猪肉仔便叫醒了许英杰,吵着让他给自己讲故事。许英杰就一边吃早饭,一边给他讲起了《大话西游》的故事来。
当然早饭吃完,故事肯定还没讲完。不过许英杰已经等不及想要再去练剑了,于是告诉猪肉仔,故事每天只有一讲。今天的讲完了,要听就要等明早了。
猪肉仔虽然很想缠着许英杰继续讲完,可他也知道许英杰还要练武,便强忍着好奇等到第二天了。不过如此倒也更有期待感了。
许英杰拿着剑一进树林,就忍不住赶紧演练了起来。一套剑法练完,只觉得心情畅快,身体舒展。立刻又开始第二遍演练。
一直练到中午才回屋吃饭。饭后稍微午休一会,下午又继续练剑。晚上则在屋子里修炼内功。
如此过了十天,许英杰已经将整套剑法招式练熟,不过后面有一些心法口诀他还是不太明白。到了晚间,他满怀期待的来到树林,当下运起真气灌注长剑,脚一踏地,便使出紫霄回明剑法来。
树林之中剑光闪动,人影纷乱,除了风声,便是长剑破空之声。心中意乃是旧时恨,手中剑则是今日仇。许英杰忆起往事重重,越想剑越快,越快越癫狂。恍惚之间,似乎分不清哪是剑光,哪是人影。
当真是月下独舞凌空剑,风起云涌龙蛇现。长剑入手登华楼,尽斩敌首灭仇寇。
一套剑法舞完,许英杰瘫软在地,仰头看天。只见朗朗明月高挂天上,不由一展心胸,大笑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吴下阿蒙,更不再是那个处处要人保护的累赘了。
经过这一晚,许英杰也体会到了内功越强,剑法才会越强的概念。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自己必定能与周运琦这群逗比一较高下。
就这么过了一月有余,许英杰盘算着二夕应该也快办完事了。想到就快要离开家乡,心中又有些不舍起来。忽地想起了县城中的面摊老板,那时自己曾答应过他只要回来,便会去给她老娘讲道德经。
想着自己返回阴山鬼门之后,说不定立刻就要启程去西域云州。不知要何时才会再回白水镇,便打算趁着今天天气好,去县上完成这一桩心愿。
中午吃过了饭,许英杰便带着斗笠面巾出了门。来到县上,再次见到面摊老板时,还是觉得那样的熟悉。只不过自己却已经不是那时的假道士了。
“老板!来碗臊子面!”许英杰说着坐了下来,却没取下斗笠和面巾。因为他打算给老板一个惊喜,等他端面来的时候再跟他打招呼。
不过老板却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一边下面,一边打量着许英杰,忽地一喜,上前询问道:“莫非是道长?”
许英杰一愣,没想到老板竟然认出自己来,当即摘下面巾,笑着反问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老板见果真是许英杰,很是高兴的说道:“果然是道长你啊。我也是听声音和看身形挺像的。最主要的是我这儿出名的是鸡汤面,少有客人叫臊子面。不过道长你每次来却都吃臊子面。”
许英杰哈哈一笑,拍着老板的手臂说道:“老板你可真是心细。我这次来,是想去为你娘讲解道德经的。”
老板却笑容一僵,神情黯然的说道:“老娘她……上个月已经去世了。临终前她吩咐我,若是道长来到,务必请道长将经文抄下,让我在她坟前火化。”
许英杰心头一震,起身说道:“什么?老人家她……去世了……”不由想到自己若是一回到白水镇就来找老板,说不定还能见上老人家一面。
他恨自己为什么到了今天才想起这件事来,心中一时懊悔不已。想起那晚老人家对自己恭谨有礼,款待周全,不由鼻子一酸,眼眶湿润着说道:“老人家即便去世了,也是去往西……往九天宫阙享福去了。老板你不必太过伤心了。”
老板回道:“我从小就听老娘讲道经里的故事,教导我一定要多行善事。我想她如此心肠,年轻时也必定行了许多善举。此去应如道长所言,往九天宫阙享福去了。”
许英杰为人感性,听后忍不住掉下眼泪,点头道:“一定会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