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平稳的行驶在江面之上,一如许英杰现在平稳的心情。
萧倾云一边将之前在码头买的酒食摆开来,一边问道:“不知道长被何人追杀?”
“一个贱人!”许英杰脱口道。
萧倾云听后颇为惊讶,不过却笑着说道:“看道长年纪轻轻,想必是还未斩断尘缘。”
许英杰见他以为是个女人在追杀自己,当即解释道:“不是,是一个男人在追我。”说完感觉好像也不对,立刻又改口道:“跟爱情没关系,主要是他想抢我东西。”
这时船家进舱问道:“不知客官还是去白水镇吗?”
萧倾云朝许英杰问道:“敢问道长要去哪里?”
许英杰刚才听船家说他要去白水镇,顿时反问道:“你是要去白水镇?”
“是的,听道长口气,难道也要去白水镇?”
许英杰脱口说道:“哈哈,我就是白水镇的人啊,你去白水镇做什么?”
萧倾云回道:“没想到道长竟是白水镇人,看来你我确实有缘。来,咱们干一杯。”说着提起酒壶替许英杰倒起酒来。
许英杰见酒杯颇大,都快跟茶杯差不多了。可是又不想被看不起,只得端起来往嘴里送。不过一尝之下发现这酒倒很易入口,还带有一丝甘甜,十分好喝。
只听萧倾云说道:“在下此去白水镇是要寻访一位故人,既然道长是白水镇人,还请问道长认不认识一位名叫陈季闻的人?”
“噗……”许英杰一口酒顿时喷了出来,满满的喷了萧倾云一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许英杰想替萧倾云擦擦脸,却又苦于没有纸巾什么的。
萧倾云用衣袖擦了擦脸庞,倒不在意许英杰喷了他一脸,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如此,便问道:“道长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许英杰不知道萧倾云找老陈要干什么,虽然见他长得一脸正气,可坏人又不是写在脸上的,于是胡编道:“因为我正好认识这位陈相公,所以才如此激动。看来我们是真的很有缘啊,哈哈,哈哈……”尴尬的笑了几声之后,又问道:“不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萧倾云答道:“在下受一位朋友所托,前去探望故人。”
“故人?”许英杰也不知道老陈到底有什么故人,便又问道:“是哪方面的故人?”
萧倾云愣了一下,“哪方面的故人?道长说话真是有趣,故人便是故人,还有哪方面故人之说吗?”
其实许英杰的意思是到底是以前工作上的故人呢,还是在外结交的故人之类的。只是他这种问法太过现代化,所以萧倾云并未听懂他的意思。
许英杰想了想,换了的方式问道:“就是你这位朋友和老陈……和陈相公是怎么认识的?”
萧倾云这时明白了过来,笑着说道:“这个在下并未所知。不过当年季闻兄喜得贵子之时,在下与这位朋友曾一同前往祝贺。我与季闻兄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许英杰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姑且先信着吧。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带你去吧。他家我熟得很,经常去他家串门呢。”许英杰已经拿定了主意,先跟着去瞧瞧到底他要做什么,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不过在许英杰心里多多少少觉得萧倾云去找老陈估计也是为了凤天剑。
经过两日行船,这天上午达到了白水县城。
萧倾云先与许英杰在一家酒楼吃了早饭,然后买了些干粮便赶往了白水镇。由于许英杰仍然戴着斗笠和面巾,是以镇上的人都未认出他来。
两人来到院子外面,萧倾云先是扣了扣门,发现屋子里好像没有人,不由看向了许英杰。
许英杰心想你看我屋子里也还是没人啊,不过却说道:“可能有事出去了,不如我们进去等吧。”说着也不等他回话,直接就推开了门。
“道长,这个……不好吧。”萧倾云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还是跟着进了院子。
不过他刚走进院子,就发现桃树下被挖了一个坑,当即快步走过去一瞧,不禁自言道:“怎么被人挖过?”
许英杰在旁边吓了一跳,想不通为什么萧倾云会知道桃树下有东西。按理说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知道才对。
“什么被挖过呀?”许英杰装傻问到。
萧倾云回身说道:“没什么,只是奇怪这株桃树下怎么会被挖了一个坑。兴许是要种些其它花草吧。”
许英杰心想这撒谎水平跟三岁小孩似的。
两人进入屋子,萧倾云四处打量了一番,说道:“陈设还是和当年一样。”说着似回忆起了曾经的画面,不经感叹道:“那时我才不过弱冠之年,如今却已至而立。真是岁月匆匆,弹指之间。”
许英杰听他说话并不做作,不经觉得他或许真的以前来过这里。只是为什么他会知道桃树下的事呢?
萧倾云这时朝许英杰说道:“道长,你能想到他们父子此时会去哪里吗?”
许英杰将房门关上,一边除去斗笠和面巾,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去串门了,也可能去县城办事了。”
萧倾云点了点头,自言道:“既然门没有锁,想必他们并未远行,我就在此等待吧。”说着朝许英杰拱手道:“道长,多谢你带萧某来此。还请相告道长家住何处,他日必定登门道谢。”
许英杰一听,这是要下逐客令啊。可问题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继续呆在这里啊!人家是来探望老陈的,老陈不出现,他肯定不会说出有什么事。
要不然干脆告诉他我就是老陈的儿子?不行不行,万一他是坏人呢?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呃……这个……我就住在……住在……”正当他打算糊弄过去的时候,却听敲门声响了起来。
萧倾云一喜,起身道:“是季闻兄回来了!”说着就去开门。
许英杰心里也觉神奇无比,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人来敲门?恍然之间还真觉得是老陈回来了。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那到底是谁在敲门?
萧倾云打开房门,却见一个老者站在门外。
许英杰见到这名老者,吓得赶紧把面巾缠在脸上,又把斗笠戴了起来。
“敢问老人家是……”萧倾云拱手问道。
老者一脸疑惑的瞧了瞧萧倾云,又绕过他瞧向了屋子里的许英杰,顿时喜道:“观溪,是你回来啦!我见院门开着,还以为是招贼了呢。上次你说你们父子都回来了,怎么不见你爹呢?”
许英杰当即取下斗笠,摘下面巾,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你都能认得出来?”
老者笑着说道:“你这身衣裳老朽认得啊!”
这位老者正是之前许英杰在后山遇见那个挖竹笋的李伯。
萧倾云听李伯叫许英杰“观溪”,当即回身问道:“你难道是季闻兄的公子……陈观溪。”
许英杰见瞒不过了,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呃……是的。之前瞒着你,真是不好意思。”
“你真是观溪!?”萧倾云一脸欣喜的打量着许英杰的面容,说道:“像,确实像。特别是这双眼睛很像你娘。”
许英杰知道林晓楼的眼睛很美,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长什么样儿。因为他压根就没照过镜子,只在水塘边大概看了看自己的长相而已。
李伯见此情景,很识趣的说道:“既然不是招贼,老朽也就回去了。观溪啊,回头你爹回来了,记得让他去王大夫那里一趟。我之前跟王大夫说你们回来了,他就说要找你爹请他吃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