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杰刚一上台,下面的人又沸腾了。虽然他现在还是一名凌威馆的普通学子,但他与八贤合作的“三春轩”早就名传京师了。这会众人不经觉得莫非许英杰是要亲自跳舞?那春漾又是来干什么的?唱曲?
可就在众人这么想的时候,却发现这调子和三春轩并不相同。于是心中升起了一股激流,莫非今天另有神曲可听?
柯卿蓝此时一个人坐在桌前,颇为花痴的看着许英杰,心里甜如蜜糖。
许英杰跟着节奏站好位,而四位伴舞虽然紧张,但也很好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张君岚和范颜承季此时已经一左一右的开始操练了起来。
“喝!命有几回合擂台等着!生死状赢了什么冷笑着!天下谁的第一又如何!止干戈我辈尚武德!”
许英杰歌词刚一出口,就听懵了一片人。但这些人还是表现出虽然听不懂,但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毕竟八贤可在上面坐着呢。而且不管歌词的话,这节奏确实还挺带感的。
等到副歌部分,春漾一边接唱,一边穿着华服登上了舞台。这个时候台下众人才想起还有春漾没出场呢!都怪刚才听得太入神了。
金若林和一众“乐丰年”的人在后台已经听傻了。
班主一脸茫然的朝金若林问道:“半年不入京师,难道京师的曲风已是如此了吗?”
金若林摇了摇头,回道:“我……我也不知……”
等到许英杰唱完后,台下的人仍然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但许英杰却已经料到了这种场景,于是带头鼓掌起来,并且大声问道:“大家喜不喜欢啊!?”
台下众人被这一问也回过神来,均跟着鼓起掌来。但至于喜不喜欢这个问题,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似乎是挺喜欢,但又说不好是不是真的喜欢。
许英杰本来也是随口一问,见大家都开始报以热烈的掌声后,便笑着朝八贤拱手说道:“看来效果不错,哈哈,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下台后,金若林赶紧一一朝八贤道谢,又佯作斥责许英杰不该劳烦八贤。
开场戏听完,厨房开始上菜,同时“乐丰年”戏班的正台大戏也开始了。
许英杰等人开开心心的回到桌前,喝酒庆祝起来。
“阿蓝,你看我们今天这表演如何?”许英杰朝柯卿蓝问到。
柯卿蓝刚想摇头表示不知,却立刻反应过来不能摇头,便点了点头,回道:“虽……虽然我没太听清你唱的什么词,但表演却震撼之极,让人难以自己。”
“那你喜不喜欢?”
柯卿蓝听许英杰问得这么露骨,知道他又想在人前欺负自己了,于是含羞低头回道:“喜……”话未说完,便听身后有人喊道:“春漾少爷!春漾少爷!”
春漾闻声望去,却见是伺候母亲的丫鬟,不由问道:“小翠你怎么来了?”
小翠喘着粗气回道:“夫,人……夫人她吐了好多血。让我快来……快来唤少爷回去。”
春漾先是一惊,却想起昨日母亲来问自己要钱时还无甚要紧,只说之前的风邪尚未根除,仍在吃药,并且为此还多要了银钱。现在看来,估计是输掉了,所以借故又来诓诈钱财了吧。吐血?谁知是真是假。于是淡然的回道:“不是已经请过大夫了吗?”
对于这个从未照顾过自己,只知道问自己要钱的母亲,春漾实在是没有太多感情。
“夫人中午吃了药,却感不妙。下午大夫又熬了药,喝了之后稍好了些,但没多会夫人就开始吐血。大夫已经回去拿针石了。可夫人说自己快不行了,让我……让我来唤少爷回去。”
许英杰当即劝道:“快回去看看吧,怎么说她也是你娘。”
张君岚也附和道:“百善孝为先,先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春漾越听小翠这么说,越觉得此事有假,正想回绝,却听陈子寿说道:“不管虞夫人如何对你,但身为人子,也理应奉养尽孝。且回去看看吧。”
陈子寿都开口了,春漾只得点头回道:“那好吧,容我回去瞧瞧。想来……也只是又问我要钱‘看病’而已。”
许英杰当即说道:“我们跟你一块去吧。”他见小翠神色惊慌,心想估计虞夫人可能真出事了。自己好歹也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那我们走吧。”春漾说着起身朝八贤拱手告辞,便走在了前头领路。
众人从凌威馆出来还没走多远,许英杰便觉得小翠和春漾走得太慢,于是朝张君岚说道:“你背春漾,我背……承季,你背着小翠。咱们跑快些。”
范颜承季心领神会,点头回道:“好!”说着也不等小翠答应,直接就背了起她。
张君岚也赶紧背起了春漾,继续跑了起来。许英杰和柯卿蓝则跟在后边。
路上柯卿蓝小声朝许英杰说道:“其实你背她,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毕竟事出紧急。”
许英杰却回道:“现在不说,估计事后就得吃醋了。”
一柱香后,许英杰等人来到了春漾的家。
春漾刚来到后堂卧室,便见婢女小娟正将被子拉起盖在了虞夫人身上。
“小娟,我娘怎么样了?”春漾说着突然发现了床边有许多沾血的毛巾。
小娟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直将被子拉得盖住了虞夫人的脸庞,才泪流满面的回道:“夫人她……她刚刚已经去世了。”
“什么?”春漾吓得连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到了在他身后的张君岚。
见此场景,许英杰身为医科大学高材生的本能立刻被激发,当即坐到床边摸了摸虞夫人的颈动脉,却发现已经没有了跳动,他知道虞夫人是真的去世了。
“节哀吧春漾。”许英杰叹气到。
张君岚等人听此话语,心中大为震惊,没想到虞夫人竟然死了。
春漾从小就在轩阁生活长大,和自己的母亲接触十分少。只知道她每个月都会来找自己要钱去赌,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拿了钱就走,所以对自己的母亲几乎没什么感情。但毕竟血浓于水,此时得知母亲去世,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小娟,你和小翠去准备后事吧。”春漾说着想要再去看看母亲最后一面,却又难以挪动步子。
小翠已经站在门口已经哭了起来,柯卿蓝正安慰着她。
春漾见小翠无动于衷,又说道:“小翠,不许哭了。我说去准备后事。”
小翠点了点头,用衣袖擦拭着眼泪。小娟却抽泣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朝春漾说道:“这是夫人刚刚写下的,她说若是少爷回来之时她已去了,便将此信交给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