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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白水乃在绥中下游,所以船行甚快。早上出发,至晚间便到了白水。许英杰一进白水县城,顿时就有一股亲切感。虽然他也只来过一次,但是到了县城就距离白水镇不远了,而白水镇便是他在这个地方唯一熟悉的地方。

许英杰本想随意找家面摊吃碗面算了,却鬼使神差的找到了上次他和老陈光顾的那家面摊,不经让他觉得有些感慨,于是和上次一样,要了碗臊子面。

吃面的时候,许英杰跟老板打听了一下附近哪里有比较便宜的客栈,而且是越便宜越好。

老板见许英杰身着道士服饰,便说道:“若道长不嫌弃,可往在下家中歇脚。”

许英杰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可以不花钱那敢情好,不过嘴上却还是说道:“那怎么好意思?”

老板说道:“家中老母信道,故而礼遇道长。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许英杰见人家拿自己这么当回事,便也故作高端的说道:“意下甚好。”

当晚老板收了摊,便领着许英杰回到家中安歇。其母见有道人前来,态度十分恭敬,这让许英杰心里很有点飘飘然。

不过正在飘然中,其母却突然说道:“老朽愚钝不堪,虽常诵道经,却难感其意,还请道长开示。”

许英杰一下就愣住了,自己本就不是道士,这会儿让他开示?开什么示?开光倒能糊弄过去,这开示可是要讲一些非常高深的东西啊。

自己对道家经典一窍不通,怎么跟她开示啊!再说谁知道这里的道经是什么经?不过脑子一出现“道经”这两字,突然就联想到了《道德经》来,顿时就有主意。

心想:不管这里的道经是什么经,自己先来一段道德经再说,看看她知不知道。

“咳咳……”许英杰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说到这儿就不说了,因为他就会这几句。不过虽然只有几句,但他认为这几句说出来已经非常够范儿了。

老板和其母亲听得面面相觑,脸上一片迷茫,问道:“道长,此为何经?又为何意?老朽从未听过。”

许英杰听她说不知道是什么经,心想不知道就对了,那样自己就可以胡乱解释了。

“此经名为‘道德经’,这几句话的意思是……‘道’呢,是万物皆可为道,却又不是常理之道。‘名’呢,是万物皆有其名,却也不是常理之名。所以天地初始,万物皆没有名字。有了名字以后,万物便如有了母亲,而那个取名字的人便是此物的母亲。就好像谁第一个把桌子叫成桌子的,就是桌母了。”许英杰解释完之后自己都佩服自己。

老板已经完全听呆了,一脸虽然听不懂,但却感觉很厉害的神情。而其母则低头沉思着,良久后才说道:“道长年纪虽轻,道行却深不可测。老朽能在残烛之年得遇道长开示讲经,实乃三生有幸。”

许英杰再一次飘了起来,而且比之前飘得更高了,不由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说到这里猛然一愣,不由倒吸了口凉气,瞬间改口道:“沱江上面好风光,山巅之上有凤凰!”

之前太过得意,一不留神竟然差点把自己当成和尚了!都怪现在电视剧里和尚动不动就“阿弥陀佛”的,弄得好像出家人就会一句“阿弥陀佛”一样。不过幸亏爷们机智啊!

其母不解的问道:“道长这两句诗是何意?”

许英杰在念完那两句诗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解释,不由微微一笑,摆手道:“天机不可泄露。”

老板好奇的问道:“是何天机?”

其母当即呵斥道:“愚子!既是天机,又如何能讲?只能自己体会其中奥妙。”

许英杰感觉说到这儿就差不多了,要是再说下去估计就要穿帮露馅儿了,于是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贫僧……道!!!贫道有些累了,不知可不可以去休息了?”

“道长请,道长请。”老板赶紧领着许英杰前往隔壁厢房。

当许英杰躺在床上时,他终于忍不住闷笑了起来。

第二天老板按照许英杰的吩咐,天刚亮就将他叫醒了,而且还已经将早饭都准备好了。许英杰吃过了早饭,便与老板和其母亲告别离开,临走之时老板还赠了一些银两,这让许英杰甚为感动。

从县城去白水镇只有一条路,所以许英杰也不怕走错。到了白水镇天已近中午,为了避嫌,许英杰戴上了在县城买的斗笠和面巾,以免被镇上的人认出来。

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家乡”,许英杰很是激动,看着那些熟悉的人和物,总让他恍然觉得老陈还在镇上摆字画摊,到天黑就会回家。

出了小镇,走入田间,许英杰将面巾扯低了一点,因为他觉得戴着呼吸挺不顺畅的。离家越近,他就越感慨,明明走之前什么都是好好的,现在却弄成了这个样子。

转过一个小山坳,许英杰一眼就看见了的自己家,在一片绿油油的竹林前面。由于已近中午,所以田地间也没有人农忙,正是偷偷回家的好时候。不过他却发现了两个人正从他家的那条路往这边走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再次把面巾戴上,许英杰踏上了最后的回家之路。不过走着走着,也和那两个人越来越近,当许英杰清楚的看见来人时,不经一双眼珠子睁得老大。

因为其中有一人是女子,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生得轻灵脱俗,秀丽可人,一双明眸晶莹清澈,至真至纯。脸上未施任何粉黛,却更显玲珑剔透。

许英杰看见此女,只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脚下再也迈不开步,站在原地看得呆了。

那女子见许英杰停在自己面前,便开口问道:“敢问道长为何停步,是否有所指教?”

由于许英杰戴了斗笠和面巾,那女子一时也瞧不见他面容。否则见到他是一脸花痴相的话,估计就不会问得这么客气了。

原本许英杰就已经看呆了,现在听了声音更是浑身一颤,他从未听过如此温柔婉约的声音,仿佛要将人的心都融化了一样。

之前他一直觉得林晓楼的声音就已经很好听了,清脆悦耳,如闻仙音,只是每次说话声音都很轻。可现在这名女子的声音却让他感觉身处阳光之下,遨游花海之间,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若将两人相比较,林晓楼就如九天仙女,望之而不可及也。而眼前的女子则如倾城佳人,望之而教人想娶也。

女子见许英杰并未答话,便又叫了一声:“道长……”

许英杰一下回过神来,正想说话,却见女子身旁站着一个帅哥,年纪与女子相仿。

顿时心生嫉妒,觉得这帅哥肯定是她的男朋友。便说道:“年纪轻轻不学好!谈什么恋爱!”说完忽地瞧见两人手中都拿着一把细长的雁翎刀,顿觉难道这两人也是江湖人士?

女子和帅哥对视了一眼,都觉诧异,不知道这个道士在讲什么,便问道:“不知道道长说的‘恋爱’是何意?”

其实许英杰很想和这名女子继续聊下去,进而可以结交她,只是苦于不知道要以什么借口和话题继续聊下去。想了一会,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女子回道:“在下柯卿蓝,这位是我师弟苏晨明,我们均是天刀派门下弟子。此次是来……是来……”说到这里竟然脸上一红,低头不再说下去了。

许英杰听女子跟他说了姓名,心中高兴得不了了,哪里还管她来干嘛的,当即问道:“柯我知道,后边名字是哪两个字?”

柯卿蓝虽觉奇怪,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卿是……卿卿佳人的卿,蓝是青出于蓝的蓝。”虽然她父亲替她取名之时就是此意,但要自己说出“卿卿佳人”来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好名字!!!”许英杰当即拍手称赞道:“好一个卿卿佳人!青出于蓝!这名字太好了!我喜欢!不仅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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