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英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这是他最近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了。步出房门猛吸了几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不由伸了一个懒腰。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唉,这件事总是弄得我好郁闷。还是去后堂看那些人练功吧,跟他们套套近乎,熟悉一下。”许英杰说着关好房门,就朝后堂走去。
不能随时掌握时间,这是许英杰来到这个地方后一直都不能习惯的事。
来到后堂果然见李教头正在指点几个帮众练武,却没发现李思,一时有些失望。本还想着以他为桥梁跟大伙打好关系呢,现在看来要靠自己了,于是挥舞着手跟众人打起招呼来。
李教头见许英杰来了,上前说道:“陈公子起来了,不知昨日休息得可好?”
“好好好,睡得特别舒服!”许英杰笑着回到。他语气幽默,引得那些帮众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教头颔首道:“陈公子不通武道,我就教你一套扒拿缠丝手。此套功夫只有十二式,习之颇易,但用处却大。既能自保,亦能擒人。”
许英杰听他开口就提教功夫的事,心中大喜,当即说道:“好啊,我一定努力学习!”说着还敬了个礼。
“你们先自去练习吧。”李教头遣散开其他人,将许英杰引到一旁,说道:“我先演练一遍,陈公子留神观看。”
“好,千万别打太快。”许英杰虽然对于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但那只限于背书。
李教头当下放慢动作,演练了一遍扒拿缠丝手。许英杰目不转睛的见他一招招打出来,只觉得虎虎生风好不厉害。不过却只记住了起手式和收手式,中间的招式基本是能忘的都忘了。
“陈公子,不知可看清楚了?”李教头定身问到。
许英杰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概……可能……看清楚了,嘿嘿,其实就前面跟后面还记得,其它的嘛……”
李教头说道:“陈公子初学武道自然难以一遍就记全招式,待我再演练一遍,这次陈公子可同我一起。”
“好好好,我跟着你打,那个……还是别太快了。”许英杰说着站到了李教头身后,将袖子挽了几圈,长衫也撩起扎在腰间。
“陈公子瞧好了。”李教头说罢便又从第一式练起。
许英杰赶紧在后边有样学样的跟着练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才庆幸自己以前在武术社呆过,对于各种架势比较熟悉,一招一式之间倒也显得似模似样。
李教头演练完毕后问道:“陈公子可觉疲累?”
许英杰本就体力不行,这一套练完之后额头就已经满是汗珠。但想到自己不过练了一遍而已,这就说累的话,难免给人瞧不起,便说道:“还好还好,自己打一遍果然对于招式就比较容易记住。不过还请李教头再演练一遍,我好对照一下。”
李教头见许英杰满头大汗,双腿微微发颤,知道他体力消耗破大,便说道:“好,这一遍练完,陈公子就稍作歇息一会吧,不用急在一时。”说罢又开始演练了起来。
许英杰为人虽有些懒散随意,但做事却非常认真,总希望能做到最好。加之他天性聪慧,思想开阔,记忆力又好,尝尝举一反三,所以才惹了不少老教授都很喜欢他,想将生平之所学都教给他,例如“加强版五禽戏”什么的。
练到后半程,许英杰感觉自己双腿又酸又软,已经有些站不稳的势头了。可这个时候又不好意思让李教头停下来,正打算咬着牙坚持下去。却见王陵从外厅走了过来,朝李教头喊道:“李兄,请到前厅叙事。”
李教头当即收拳立身,应承了一声,朝许英杰说道:“陈公子,你且休息一会再练。在下就先失陪了。”
许英杰如蒙大赦,保持着姿势说道:“李教头你去吧,我自己再练会。”
李教头快步离开后,许英杰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了擦额头汗珠,自言道:“我去,累死爹了!在武术社的时候也没这么累啊!”
休息了一会,他又开始一个人练了起来,不过总记不全招式,于是就挑自己记得的练。
吃过了午饭,许英杰又找李教头给他指点了几遍,总算是勉勉强强把招式都记住了。不过到了晚上实在有些累得不想动,吃了饭就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虽然许英杰很早就醒来,可是醒来之后却发现全身都酸痛得不行,特别是腰,真是动一下就痛一下。他知道是自己昨天运动太猛,所以才会这样。可问题也来了,那么今天是练呢还是不练呢?
练吧,自己这个状态连走路都成问题,不练吧,又怕李教头觉得自己太过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正在两难之时,响起敲门声。
“陈公子,你醒了吗?”
许英杰一听是李教头的声音,心里叫苦不迭,想着他肯定是来叫自己去练功的,一边想着要不要去,一边回道:“醒了,李教头请进吧。”
李教头推开房门,进屋说道:“陈公子,我一会有事要出去办,要晚间才回来。你昨日练了一天,现在身子肯定也疲软得很,不妨休息一日,明日再练。”
许英杰猛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上天为何如此知他心意,但嘴上还是说道:“累是有些累,不过要练还是可以的。那个……我自己把握吧。”他生怕李教头听了前面的话又让别人来指导他,于是赶紧加了上后半句。
李教头说道:“练武虽要坚持,却也不急在一时。陈公子你不通武道,所以才会觉得疲累。只消练上一段时日,便会越练越有精神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李教头慢走。”送走李教头,许英杰又躺回到了床上。一边回想昨天学的那些招式,一边伸手凌空比划了起来。
中午吃饭时,许英杰又跟其他帮众请教起来。此时他已跟这些人熟悉了不少,自然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下午众人拉着许英杰到后堂观看他们练习,好让他更快的记住招式,那么以后就能一块练习了。
晚间许英杰觉得身体已经没最初那么酸痛了,不过手脚还是稍微有些发软。吃晚饭时,众人有说有笑的听着许英杰讲起电影里的故事来,他正讲到精彩的地方,却见坐在首席的王管事突然脸色一沉,起身说道:“何人在院中?”
众人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站着一个干瘦老头,身上的服饰也非中原服饰,顿时饭桌上就安静了下来。
王陵慢慢走到厅前,拱手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他心思:此人既不叩门而入,恐是来者不善。
老头站在原地,阴冷的说道:“叫你们堂主出来见我。”
王陵回道:“堂主一个月前外出办事,尚未归来。”
“尚未归来?嘿嘿……”老头冷笑一声,道:“怕是不敢出来吧。”说着就往后堂走去。
“前辈要去何处?”王陵当即挡在了老头身前。
“让开!”老头忽地一掌拍出,将王陵震飞了出去,直接砸落到饭桌之上。桌子受力不住,“哐”的一声被砸得四分五裂。
众人一片哗然,有人赶紧将王陵扶起来,有人则问道:“你干嘛动手打人?”
老头撇了一眼王陵,继续往后堂走去,说道:“打人?我没杀他已是大发慈悲了。谁再挡我,便是死路一条。”
这些顺风堂帮众从来都受城中百姓敬畏。谁想今天这个老头竟然敢打上门来,还口出狂言,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乾帮势力。不经吓得有些呆住。
王陵强忍伤痛站起身来,说道:“前辈到底是谁?与我们堂主有何恩怨?”
老头停下脚步,缓缓说道:“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他要是在,就让他赶紧出来,否则……顺风堂的人一个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