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酒楼,一路赏景闲谈的往位于城北的花街行去。
花街存在于天启城的历史已经和瑞国的历史一样长了。当年瑞国开国之君神宗皇帝扫清六合,席卷八荒,平定了中原四州,建立起了瑞国,并定都天启城。
由于神宗皇帝喜好歌舞,所以特意下旨修建花街,将全城的舞肆都迁往花街,好让初到京师的旅客不必东寻西走去找舞肆,只需要到花街便能尽赏歌舞。
既然花街是神宗皇帝亲自下令修建的,自然也无人敢在此地撒泼打诨,是以花街虽然饮酒观舞之地,却从未发生过什么斗殴事故。就算真有两方人斗气,顶多也是争争口角。因为巡逻的官兵转眼就到,你若是敢动手打人,管你是谁,立刻押走。
京师的夜晚异常热闹,街上到处都是卖艺的杂耍戏班,还有从全国汇集而来的沿街货商。虽然没有铺子,但在地上将麻布一铺,就算是一处摊子了。
许英杰虽然昨天自己随意逛了一会,但其实他逛的地方都是居住区,自然没有这商业区热闹了。
以前许英杰曾在电视上看过关于古代春节热闹时的场景,什么舞龙舞狮,鞭炮烟花啦。只觉得这样的场景也只能在电视里瞧瞧了,毕竟现在管得很严,过年的街上已经不可能这么热闹了。
谁想到今天却在这京师之中亲身体验到了这番情景,心中又是激动又欢喜,但却又有一丝遗憾。因为这样热闹的场景却不能与父母一块体验,不过他倒想着以后和林晓楼他们一块来。
那时候自己名义上的父母,老陈和林晓楼。还有名义上的外公林正英,以及真正意义的女朋友柯卿蓝。一家五口再来同游京师。
张君岚和范颜承季知道许英杰是初到京师,所以路上走得很慢,要是许英杰对什么感兴趣了凑上去瞧瞧,他们还在一旁跟着解说。
就这么走走停停两个多小时之后三人才达到花街,若是平时半小时足够了。
刚走到花街外,一道华丽的五楼三门牌坊就吸引了许英杰的目光。那牌坊的匾额上写着“花街”两个字,笔锋苍劲有力,似乎有些眼熟。
张君岚见许英杰驻足盯着牌坊看,不由介绍道:“这道牌坊乃是神宗皇帝亲笔所提,所以花街虽然喧闹无比,却无人敢在此闹事。”
“难怪了!”许英杰一听他说“神宗皇帝”,就想起殇阳关的匾额来,那也是神宗皇帝的手笔,难怪这字看着有些眼熟呢。
“我之前经过殇阳关的时候,也看见了这位神宗皇帝的题字,我就说字迹看着有些眼熟。”许英杰点头称赞道:“这字确实写得很好,简直可以称为书法大家了。”
范颜承季这时说道:“神宗皇帝虽然平四州,建瑞国,大小战役历经无数。但却是文人出身,喜欢舞弄文墨,听曲赏舞。所以神宗皇帝才能一手掌文,一手持武,将瑞国给安定下来。”
许英杰明白范颜承季所说的一手掌文,一手持武,指的是掌握文官和武将,使文武两方的官员都能服他。
“走吧,咱们去轩阁。”范颜承季说着走在前面领路。
三人穿过牌坊往里走,丝竹管弦之调飘然而至,吟诗唱曲之声不绝于耳。街上两边全是舞肆,名字一个比一个取得文雅,门口还都放着竖旗,上面写着今夜谁谁会登台献艺。
若是出名的舞子或者舞姬的话,那今夜肯定前来捧场的人会爆满。倘若只是一般的名气,那也会有一些熟客前来捧场。
所以每个舞肆的老板都希望自己店里能出一个风靡京师的舞子或者舞姬。这一点,轩阁的老板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做得很好。因为轩阁的历任老板接连培养出好几个这样的人才来。也使得轩阁成为了花街第一。
许英杰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跟着张君岚他们在花街里漫步着。虽然花街里都是舞肆,但景致却也不差,每过几家舞肆都能瞧见一处小花园似的风景,很是让人赏心悦目。再配合着周围的丝竹之声,当真是让人感觉进入了仙境一般。
走了一会,前面一家灯火辉煌的店铺吸引了许英杰,他还未发问,就听范颜承季说道:“咱们到了!”说着快步走在了前头。
张君岚笑着说道:“你着什么急啊。”
范颜承季催促道:“今晚春漾登台,咱们已经晚啦,再不去我怕就看不到啦。”
许英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耽搁了这场好戏,还亏得他们两个之前一直没表现出来着急,硬是陪着自己走马观花,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你们早说啊!”许英杰当即说道:“早知道春漾要跳舞,咱们就直奔这儿了!”
张君岚摆手道:“无妨,春漾又不是只今晚才登台。你初到京师,正好趁着今夜好好游玩一番。”
范颜承季也怕许英杰过于自责,停步说道:“君岚说得对,春漾时常登台。我只也是到了地方才心急想赶紧进去瞧瞧而已。阿杰你不用自责。”
许英杰却说道:“我也想看呐,咱们快进去吧。”
三人连忙快步进入轩阁,刚一步入大厅,就见中间的圆形舞台上有一人正拿着纸伞在跳舞。舞姿飘逸灵动,一把普通的纸伞在那人手里却像是活物一般,旋转飞舞好不悦目。
大厅中除了舞台旁边的乐队在演奏之外,便再无半点声音。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观舞,似乎眼中除了那名舞者,再也瞧不进任何东西了。
就连许英杰他们三人也站着看呆了,堂倌见他们三人看得入神,又认识张君岚和范颜承季,所以不敢上前打扰,只得由他们继续观舞。
虽然许英杰距离舞台还有些远,但他却一眼就认出台上之人就是春漾。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和窈窕美丽的身姿,以及那让人无法忽略的平胸,都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就在许英杰正看得兴起入迷的时候,春漾却突然将手中纸伞往空中一抛,自己则缓缓倒下,那柄纸伞旋转着慢慢落到了春漾身边,将他上半身给盖住。
片刻后,叫好声、打赏声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似乎这个时候舞肆里的人才都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