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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死之神

几分钟后,奄奄一息的王聪和被击成重伤魔鬼般的西奥多被“CH-超级种马”型直升机带着向奥兰治方向飞去。

“蓝色代码!蓝色代码!”

深夜,西点军校医院走廊的喇叭响着紧急呼叫声。

急救组急忙聚集在救护车入口处,直升机巨大的轰鸣遥遥可闻。

军校医院外观简朴,呈褐色,共三楼。它耸立于高地之上,遮掩在茂密的树木中。灯光下通过树丝可以看到直升机在旋转着巨大的叶片缓缓落地。

医院共有192张床,两间现代化的手术室,还有一系列治疗检查室和行政办公室。

这是个繁忙的星期五。

楼顶病房住满了第一步兵师的伤号,该师驻在附近的赖利堡要塞,士兵们逢周末都进纽约附近的小城度假游玩。

弗兰克医生正在给一位伤兵缝脑袋,他在酒吧混战中打破了头。

打量四周,还有十几个伤兵等待包扎。

“这儿简直成了军队野战医院,就象******打仗一样。”

“他们只会打这种战争,考特。这些士兵个个心怀不满,每到周末便进城发疯。”

他把最后一针缝完,说道:“大兵,你完好如初,又可以去干仗了!”

救护车警笛由远而近,声声鸣叫。

“好了,先生们。考特,我们最好去急诊室吧。”

从救护车紧急抬进来的伤员是西点军校新学员,模样不到十八岁,当然,或许十九岁,已经处于严重休克状态。而另一个人也是如此,被紧急送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此时,王聪大汗通体,呼吸困难,灰色的军服白色的裤子浑身鲜血。

巴比、阿丽丝、海蒂等人已经奉命归队,回到军校报到。

这里护送他们两个截然不同受伤者来的是两个FBI联邦调查局负责追捕的特工人员和医院护理员。

弗兰克摸摸伤员脉搏,跳动非常非常微弱。

他转身问送王聪来的联邦调查局人员:

“怎么受的伤?”

“追捕杀人魔王西奥多,你知道的,这位勇敢的学员死不放手,令人难以置信地勇气和非凡的表现。请帮帮他!我们需要他!!”

“当然——检查他的肺部是否萎缩。”他对美女护士说,疑惑地打量着王聪的脸,大声说:“胸部X光片,三分钟内洗出来。”

助手观察到病人的颈静脉已隆起,对弗兰克和考特说:“静脉扩张,心包估计已经刺破。”

心包刺破,这意味着保护心脏的包膜已充血,压迫心脏,使之无法正常跳动。

忽然量血压的美女护士惊叫:“上帝,血压无法正常下降!”

数双眼睛急忙转向一侧的绿色屏幕,心电图跳动迟缓。

王聪生命垂危。

一个护士拿着胸片急忙走进来,弗兰克医生一看,说道:“果然是心包膜充血填塞。情况十分糟糕。”

心脏果然有孔洞,肺部已经萎缩。这就是说,床上这个富有东方人典型面孔的年轻人生命垂危,时刻都有失去活力和生命的可能,命在旦夕。王聪神思恍惚中暗暗叫苦,我草,这、这还能活下来吗?

“插管扩胸!”他的语调平静,然而面部表情充满责任感紧迫感,王聪这样的中国面孔,令他吃惊,暗生敬佩。西奥多他是早有耳闻的,几乎每天都在电视报纸新闻上看到有关这个魔鬼的消息。

“叫麻醉师来,要快,立即开胸,把管子插进去!”

“好的!”麻醉师匆匆忙忙赶到,一个护士把气管插管递给考特医生,弗兰克医生对他点头示意:“马上插!不要犹豫,考特!”

考特小心翼翼地把气管插进昏迷王聪的气管,管子一端接着袋子。考特有节奏地挤压袋子,给伤员肺部输氧。

奇怪的是心电图仪跳动更加缓慢,曲线开始呈直线了,死神的气息已经再次无情地来到王聪面前。

“他死了。”

已经没有时间把伤员推到手术室,弗兰克医生愤怒地一挥手当机立断,“立即开胸!马上,手术刀!”

一切工作都迅速地围绕着这一指令展开了,弗兰克接过手术刀,立即剖开伤员的胸膛,没有血液溅出,因为血液已经淤满心包。王聪身上冰冷的海水一点一滴地下落……

“牵开器!”

“该死的,”他嘴上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接过仪器,手上用力,塞进伤员胸膛,打开肋骨。

“剪刀!让开点!”

弗兰克医生从来没有这样失去风度过,但他显然是急了,他凑近身子,以便手多一秒够着心包膜。剪刀刚一伸进去,淤积在心包膜内的鲜血飞喷而出,将他和助手护士人员全身溅满。

他伸手直接进去按摩心脏,回头看,心电图开始神奇地重新跳动,脉搏随之出现,他看到左心室顶有一创口。深度昏迷中的王聪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送手术室!”

“要快!”

“快快快!”训练有素的几个女护士轻轻地推着床架车一路小跑着。

三分钟后,换上手术服大步慢跑进手术室的弗兰克医生看到,他的重伤员、英雄般的军校华裔新学员——王聪已经躺在手术台上。

“输血!1000毫升!”

他毫不迟疑地大声发出指令,没有时间验血型——于是,任何人都可以输入的“O”型血,滴灌进伤员的血管。

输血开始后,弗兰克医生的命令一道接一道:“胸管!”

“啪!”护士递给他。

整整八个多小时不停的紧张工作,等到一切看上去都迅速地得到了有效控制,情况开始有所大为好转和令人信服的时候,弗兰克医生已经跟床上的伤员一模一样,也是浑身鲜血淋漓了。

过于紧张激动的一系列工作,在使得伤员得到神奇及时救治的同时,他已经累得浑身湿透的发抖。不断的有护士小姐替他擦拭脸上汗水。

考特医生开口道:“弗兰克医生,你需要休息一下,我来完成最后一点小手术,你去换换衣服。”

弗兰克医生的手术衣鲜血淋漓、血迹斑斑。这几乎就是一场跟死神面对面较量的厮杀。他又一次赢了。

他看看监视仪,王聪心脏跳得坚定有力。

“谢谢。”

他转身虚脱地离开。

……

……

雨后初霁,一缕阳光射进室内。

远处传来一阵飞机的轰鸣。

一只鸽子飞落在病房窗前的阳台边上。

如此寂静的场面,令王聪的大脑仍然处于波涛汹涌中……神思恍惚感觉压力很重,也与数天前那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情景重叠重复,形成了鲜明对照。

他昏昏沉沉地睁了睁眼睛,又睡过去了。

深锁的眉头显示出一丝不安和焦虑。

然后,整个人仿佛再次陷入茫茫大海之中,使他一时摸不着边际。此时此刻,一个电子声音却在轻轻的提醒他:“恭喜,你没事了……”

奇迹般的是,王聪命不该绝。

傍晚,住在军校总医院的王聪再次醒来。静静围绕着他的人屏住呼吸注视着他已经恢复了血色的脸。

“聪儿……”

轻柔的呼唤,如在天边。

王聪感觉到了,睁开仍然有些沉重的眼皮,一愣,映入眼帘的图像逐渐放大、放大、清晰。

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儿时的调皮笑纹:

“妈妈?!”

“天哪,聪儿……你终于醒过来了……”母亲俯下身,满眼泪花,轻轻的亲吻着他的脸颊,似乎生怕惊动了他。

她身后的许多军官及学员凑上来。

母亲泪眼婆娑。一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大手,似乎担心他再跑了,并将母爱的力量传染给他。另一只手被父亲默默地握住。他知道,王聪值得称赞。

“瞧,我这不是很好吗?”王聪欲起身,咧嘴笑了,他完全接收到了这些神秘信息。

“别动,孩子……”

“妈妈,你和爸爸怎么会来……?”

“军校打电话给我,我们乘直升机……”母亲别过脸去,转过来时脸上换上了笑颜,“你干得不错呀,儿子!”

“是的,我们为你骄傲!王!”巴比上司弯腰握住王聪的另一只手,满脸真诚,王聪的非凡表现不仅化解了他的轻蔑和敌视,也使这个一向自视高傲的少尉满怀敬意和忏悔。

他说:“王,你可以成为出色的国际刑警,噢,不!当然也可以成为将军!”

众人大笑。

王聪不语。眼睛看着他,手和巴比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半晌,他说:“妈妈,我既然选择了军校,就是要学会用正义的枪口同敌人或罪犯说话,无论多么危险。放心,回去告诉爸爸和哥哥,还有姐姐,我不会死……相信吗?”

“为什么?”

“因为我的胸前是上帝和真理,背后是您、爸爸和亲人。”

“聪儿……”

母亲将儿子紧紧地搂在胸前。

在她身边四周,站满了手捧鲜花身材挺拔的军校长官、上司和众多的人,猛男巴比、美女阿丽丝、海蒂、野兽卡尔(保护神)、好友乔治。还有奥里、海姆……他们无不敬佩地望着这个“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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