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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攻山

赵无量心中一定,等许彪另一锤打来,就轻松多了,仍是刀背一挡,接着却抢先一步,挥刀直进中宫。

许彪蛮性发作,另一锤不管不顾地冲赵无量面门打来。

赵无量身形一顿,收刀一格,这许彪力气极大,寻常人若是格挡除非刀法修为到了一定层次,凭借技巧,否则必然无用,赵无量技巧也有,力道也有,只是腰间一挺,胳膊上加了一股力气,轻松格挡开来。

接着刀光再进,近在咫尺,被许彪收回来的左手一锤挡住,右手那一锤却是全力而发,被格挡开来,一时收不了手。

赵无量心中一动,左手突然伸出,抓住了许彪右手一锤的锤柄,用力一扯,两人各进半步。

铜锤本就比雁翎刀要短小一些,距离近了按说更占便宜,但是一只铜锤两人都握在手中,另一半赵无量却是反手用刀背一刀刀地砸了下来,这也不是什么刀法,纯粹仗着比许彪更强的力气。

趁其全力格挡雁翎刀,赵无量终究心思灵活,左手一松,突然有全力一扯,这力道的一松一紧之间,许彪右手便用错了力道,这一只铜锤被赵无量劈手夺了过来。

神刀门众弟子轰然叫好,尤南君却是面色一变,也不容他多想。

赵无量右手长刀落下,许彪一挡,却觉得轻飘飘的挡了个空。

赵无量这一刀不曾全力用出,留了余地,凭空一转,到了许彪肋下,斜挑了上去,虽然许彪性情有些痴呆,但是在武学上却也有些天分,正好右手失锤,两人也就没了牵扯,急忙退后一步,再挥左手,将长刀荡开。

铜锤本就是以拙胜巧的兵器,被赵无量夺去一把,另一锤却跟赵无量比拼技巧,这便被赵无量引开了架势,露出了破绽。

赵无量大进一步,左手铜锤全力而出,两人身形想差不少,本是打不着许彪的,力到尽出,却把那铜锤脱手而出,直击许彪面门,许彪另一锤被赵无量引在外围,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地将右手拦在脸前。

只是赵无量练力气时,四五百斤的石锁都可以凭空抛起来一丈多高,这近在咫尺,又是全力而发的铜锤,许彪那里能拦得住,连手带锤砸在了面门上,整个脑袋顿时炸裂,血花四溅。

尤南君刚才见情形不对,就跳上擂台,却慢了一步。

赵无量急退几步,来到另一边,朗声长笑:“不知,你这铜锤门下还有几个弟子?”

神刀门众弟子登时大笑,围观众人也吵吵嚷嚷。

尤南君脸色铁青,俯身看了许彪彻底没救,又听这赵无量嘲讽,脸色更青,想要下手报复,这赵无量滑溜的紧,提前退到一边,两位师伯已经来到身边护住,已经没什么机会,冷哼一下,扭头边走。

神刀门占了便宜,也不好再众人面前把事情做绝,围观众人让出一条通道,也无人拦他,任他灰溜溜地去了。

神刀门各个弟子大喜,相熟的过来恭贺,孙兆轩得人传递消息,急忙让人抬了软榻过来,却是慢了一步,赵无量已经得胜归来,也是大喜。

中午一顿吃喝,期间热闹非凡,略过不提。

下午便是入门弟子的比武,相比之下,赵无量那一场虽然不曾展现出自身的刀法,但是一身神力比重山门更强,其中凶险与暗藏的缘故,却是更有看头。

之后再没什么变故,入门弟子本来就少,有信心比武晋升的更少,一下午也就差不多结束。

当然晚上,神刀门大宴武林同道,赵无量崭露头角,也有不少前辈带了弟子过来说话,互相介绍,日后行走江湖也是一份助力。

纷纷扰扰已经接近午夜,孙兆轩徒弟今日大放光芒,晚宴上也曾出席,不少人敬酒,此时已经有些乏了,正要离开,却突然见到四师弟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进来。

孙兆轩招呼道:“师弟,你是去了哪里?怎么这般模样,我问了两位师兄,也不对我说!”

蒋斌呵呵一笑:“师兄你先等我一下!”说罢坐在桌边,也顾不上残羹剩饭,抓起来就吃,楮千秋挥一挥手,旁边下人,赶紧将其他桌上未曾动过的菜肴酒肉端了过来!

赵无量连同各脉的师兄本就在一边未走,见了现在情形,也就都留了下来。

片刻之后,蒋斌又抓起茶壶,嘴对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方才长出了一口气:“师兄,我查到那畜生下落了!”

孙兆轩几人这才知道蒋斌这几人不见人影的原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眶一红。

楮千秋赶紧拦住,孙兆轩身体已经坏了,却不曾这么大动情绪:“老四,且说说具体情形。”

等蒋斌说来赵无量才知道,自从那天回来,师兄弟几人见面之后,蒋斌怕天长日久,踪迹消散,第二日便离开了神刀门,一路奔赴靠山村,追踪着群匪踪迹,一路摸到了狼牙寨所在位置。赵无量本来也知道这一处所在,只是没有拿得出手的理由,正准备回头找个合适的机会捅出来,不想这四师叔雷厉风行已经探知了群匪所在。

又听姜饼说本来想要单刀匹马杀上去,却不料又见了那山寨中又来了几个高手,就没敢动手,以免打草惊蛇,只是在四周打探清楚了具体情况,这才又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

这个赵无量也有点印象,只记得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几个人,神神秘秘地来到山寨,短则三两天,长则十天半月不等,两位寨主遮掩的紧,当年也不曾探的详细情形。

蒋斌这来回风尘仆仆,正好十天不曾好好休息吃喝,回到了神刀门,刚好宴后,各色饭菜香味,哪里还忍得住!

等蒋斌说完,掌门楮千秋轻咳一声,等众人都静下来,才又开口说道:“既然探听的明白,为免夜长梦多,明天就出发,留几个弟子看家,剩下都去!今晚好好休息!”

众人就此散去,第二日一早,赵无量早起,叫人把二师伯送到那匹马披上鞍鞯,王方见他动作,便劝道:“小师弟,你留下来照顾师傅吧!”

赵无量却是不肯:“为师父报仇,自然有我一份。”赵无量自然有自己的计较,他之前一直在小院埋头习武,这几人出来却将神刀门众弟子认了个遍,见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也就发现当年自己厮混在狼牙寨时,剿灭狼牙寨的便是这神刀门弟子,联系了另一时的神刀门大乱,便是剿灭了狼牙寨之后不久,想必这一去会发生什么事,自己若不探知明白,到时候也不好应对。

况且既然加入了神刀门,为师父报仇都不肯去,虽说年纪还小,但是将来到底名声不大好,日后也不好混。

他武功有成,况且为师父报仇的话说出来,别人也懒不得,王方只得随他,再说凭赵无量现在的刀法,神力,想了除了那叛徒和那大寨主,其他人应该也不是对手。

几脉弟子会合,三位师叔伯见赵无量也来了,只是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也不多说。除了几脉的亲传弟子,也有些刀法有成的普通弟子,那山寨人数众多,神刀门想要彻底铲除,自然也需要有人打扫边角。

赵无量闲暇里也曾学了骑马,只是不曾这般长时间奔驰,好在王方、冯安两位师兄指点其中窍门,到第三日的时候,已经可轻松驾驭了。

一队二三十人行动就不如蒋斌一人,第六日的时候,才来到山寨附近。

蒋斌早就找好了藏身之处,众人隐藏了马匹,悄悄地吃些干粮,补充体力,听蒋斌讲述寨中布置,安排行动,静等天黑。

天黑之后,众人收紧衣袖,蒋斌带领下悄悄摸了过去。

没多久就约莫能看到前面的山寨了,里面吵吵嚷嚷,显然有不少人。于是有等了会,等逐渐消停,楮千秋手一挥,都是江湖中人,虽然也有号令,终究不如军中令行禁止。

有两个守门的匪徒,瞬间被偷袭致死,赵无量扫了一眼,这两人自己还有些印象,只是记不得名字。

前世里自己是山匪,被人围剿,今日却是前来围剿山匪,莫名的感觉从心中升起,一举一动融洽自然,近乎本能,整个精神却逐渐拔高,仿佛坐在虚空,看着这副身躯的一举一动。

路过一处茅屋,突然有个山匪出来,赵无量刚好长刀一横,那人正好送上来,迷迷瞪瞪还未看清,便决定喉间一冷,再无知觉。

冯安本来是在赵无量身后,有点照看他的意思,见了他这一刀,顿时眼前一亮,这一刀简简单单,但是越琢磨,越觉得奇妙。

又见到赵无量顺手扶住那人,轻巧地放在地上,毫无声息,顿时翘起指头,冲赵无量赞了一下。

赵无量微微一笑,这一刀,他似乎没什么感觉,又好像收获不小,精神端坐虚空,前世今生不断地闪过,冷静无比,继续悄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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