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丝雨姑娘言重了,本将军并无恶意只想见宁王妃一面,还请姑娘代为引荐!”郇少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
丝雨见状怔了半晌一字一顿地说道:“看来丝雨不能如您所愿了,我家小姐并不想见任何人!”
“哦,那就请丝雨姑娘委屈一下,随本将军到衙门里走一遭吧,看你家小姐会不会亲自出马来救你!”郇少棠脸上并无怒意,反而是一脸悠闲地看着她笑眯眯地说道。
丝雨听后面色涨得通红气呼呼地说道:“郇将军不要欺人太甚!”
“丝雨姑娘,本将军并不无他意只是想见上宁王妃一面,而且本将军发誓绝不将你们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丝雨见他一脸郑重的样子,又想起以往他的为人况且他又曾救过吟箫一命只好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就请将军跟丝雨来吧!”说着便将杯子往桌上一放款款往门边走去。
正值四月下旬这日天气极好,太阳在头顶上晃晃的照着但并不令人感到炎热,反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郇少棠骑着马缓缓地跟在丝雨的轿子旁边。此时的他心内好奇而激动,想当初宁王为宁王妃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虽说他当时正在洛泽,但听到了这个消息仍忍不住独自一人连夜快马到了赶那里,偷偷地在王府门前徘徊了许久直到确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才满怀惋惜与悲痛地打马回来。
当时他真想不到离那次在大街上救她回来仅隔了四个月这位有情有义、清丽俊秀的女子便香消玉殒了,况且听闻是在别苑被大火烧成了灰烬。他心内隐隐觉得这位宁王妃的死因蹊跷,或许她根本就没死,也许他心中一直希望她没有死吧!不想今日果然在这里遇上传说与她一起被大火烧死的贴身丫鬟丝雨,这样一来他的猜测便没有错,她果然还活在这个世上。想到这里他心中激动不已,她真的还活着,他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那个他一直在心中默默喜欢的女子。
他坐着马上兀自想着,不过多时便见轿子在一所小院门前停住了,只见丝雨从轿内走了出来,付了银子给那两个轿夫便向他一颔首说道:“请将军容我前去通报一声,”
郇少棠翻身下马向她一揖应了一声便见她往院中去了,丝雨走到院中便见吟箫抱着宝儿在怀中逗弄,见她来了便嗔笑道:“送个画也要这么久,我看你是不想回来了吧?”
丝雨见状向她笑了笑暗自踌躇着该怎么开口说这事,吟箫见她神情古怪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晨沣公子对画不满意?”
“姐姐,外面,外面有人来访?”丝雨见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说道。
吟箫听了随即面色一沉说道:“这洛泽城里除了赵大娘家还会有谁跟我们来往?莫不是晨沣公子来了?”
丝雨见她脸色难看心中有些愧意只是站在那里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这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宁王妃不要怪罪,是在下逼着丝雨姑娘带我来这里的。”
吟箫听了心中一惊,抬头竟见郇少棠面带笑意大步从后面走了上来,看了他一眼便将头一扭对着里屋的叫道:“大娘,快把宝儿抱到屋里去吧!”说着便见赵大娘匆匆走了出来,好奇地向郇少棠一看便从吟箫怀里把孩子抱着走向里屋去了,丝雨见状向吟箫点了点头也赶紧走进了屋里。
“不知郇将军找来有何贵干?”吟箫起身板起面孔不快地问道。
郇少棠见着她怀里的孩子心中好奇,冷不丁听她冷冰冰地问了一句,愣了一会便将浓眉一挑向她一揖道:“请王妃恕在下冒昧,自上去京都一别已然有一年多了,正巧今日在街上碰到丝雨姑娘便央她带我地来看望王妃。”他边说边偷偷地打量着她,只见她身着素色袍子,腰间束着碧色丝带,带上垂着用翠色丝绦系着的一块环状的玉佩,显得淡雅大方。
“郇将军弄错了吧,这里只有关流云,哪里会有什么王妃?”说完便正对着他眼光犀利看着他说道。
郇少棠听了心中一凛,莫非她就是晨沣公子口中提到的“流云公子”?这时他才抬头定定地望着她,只见她发丝高绾、有几绺自然地散落在耳边,看上去竟有一种成熟的韵味。虽见她一脸的平静,但瞧见她耳上垂着的珍珠耳坠轻轻地晃动便知她定是心内烦乱不已。怔了一会他忙上前又是一揖口中说道:“难不成您就是每月向秋水慧沣交画的流云公子?”
吟箫听了淡然一笑向他点了点头,突然又板着脸冷冷地说道:“郇将军此次过来到底所谓何事,并不像是特意过来跟我谈画的事情吧?还有若是过来叙旧的,那您也是找错人了,若没事的话郇将军还是请回吧,我这院落狭小容不下您这尊大神!”说罢便甩袖要向屋里走去。
“王……流云姑娘请留步,在下找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过来看看姑娘日子过得如何!”见她转身要走,郇少棠慌忙叫住她。
“哦,郇将军看也看了,这一方小院地处偏僻、清幽怡人,日子过得自然是如神仙般的自在,既然看完了那就请回吧!”吟箫抬眼看了看他,嘴里不耐烦地说道。
郇少棠虽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却仍不甘心刚要张口说什么,又听她冷若冰霜地说道:“今天之事还请将军忘了的好,否则他日过来便只能见到一所空院了!”
郇少棠听了怔了一下,听她话语中防备之意甚重不由得脱口而出:“在下冒昧地问一句,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您要隐姓埋名到这洛泽来?”他这话问完便觉不妥,可是话已出口难再收回只好心情忐忑地看着她。
吟箫听了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二话不说对着屋子里面叫道:“云蓉,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