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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刺客水升

长按城内有著名的“长安九市”。在城市的西北角上,由横门大街相隔,分成东市三市和西市六市。东市是商贾云集之地,西市则密布着各种手工业作坊。

来喜客栈便位于东西两市之间的横门大街入口处,正是繁华之地。尹仁的房间里面设施虽不甚奢华,却也干净整洁,规模颇大。

婷婷坐在桌前,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玩着茶杯,明眸闪动,问道:“如今是先到军中,再找机会刺杀吗?”

尹仁坐于婷婷对面,学着她般,单手托下巴,沉思片刻,说道:“董卓戎马半生,手下高手如云,如今贵为太师,应该很难刺杀,我们刚出山谷,啥也不懂,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至少都要先把太师府熟悉了再说。”虽然负有血海深仇,但是面对当朝太师,不免有些害怕且感无从下手。停顿了会,继续道:“我还没见过董卓呢,明日我去后,你便留在这里,事情办好后我来找你,你自己要小心点。”

婷婷点点头,望着尹仁,说道:“恩,报仇也不差这一时,要做到知己知彼,得要从长计议,你自己也小心点,我呆在这里你放心好了。”

尹仁知道婷婷担心自己,轻拍了几下婷婷的玉手,俩人从小熟悉,也不用太避讳,说道:“那我回去睡觉了。”站起转身要出房,正要开门,婷婷在身后叫了声:“仁哥哥。”

尹仁回头,见婷婷秀眉微蹙,充满不安担忧的神情,现在要说亲人就只有尹仁了。而且严格的说俩人多只是个大小孩,面对高高在上,势力强大的仇人,报仇谈何容易,怎不叫婷婷担心。

“呵呵,”尹仁笑着回到婷婷身边,捏了计婷婷小巧的鼻子,轻松的说道:“怎么了?现在还没见到董卓呢,就这么担心了呀。我会很小心的。定要当万无一失的时候才报仇,不然我就跟他耗,我不信他的命比我还长。嘿。”

婷婷心想该要让尹仁心无旁贷,调皮的一笑,讪讪说道:“我不担心,只是想叫你晚上注意被子盖好。”

尹仁心中一动,点点头,笑道:“好勒,那我回房了。”看着婷婷微笑点头,尹仁嘴角逸出一丝诡秘笑意,邪邪的说道:“晚上你不会害怕吧。我留下来?”

婷婷也不怕跟他同房,若真在同个房间,也是她睡床上,他睡地上,一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呀,不过你只能睡地上。”说着便转身要上床。

看着婷婷上床,盖好被子,尹仁吹了灯,便出门去了。

月光透着窗户洒进屋来,刚吹灭的火烛还有袅袅轻烟。如今身处这人口聚居的闹市之中,虽然和尹仁只有一墙之隔,却不知为什么好似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远,也真有点不习惯。想到在谷中无忧无虑的生活,采药,打猎,看书,宁静安闲的生活,外面世界丰富精彩,还可以遇到象吕布般俊伟高大的男子,小女孩与生俱来的对高大英俊男子的崇拜,但是更多的却让人忧心重重,只希望阿仁能快点报仇,便回去山谷,过自由无忧的生活,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尹仁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把剑放在身边,离开山谷后,到今晚才能又躺在床上睡觉,而且是锦被暖席,尹仁松了松四肢,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四年的日子转瞬间在脑海中闪过,多亏了爷爷和婷婷,才有今日的尹仁,明日吕布会不会来找自己?还是只是说说的客套而已?要是明日就能见到董卓了,不知道他长的怎么样的,

想来想去,尹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迷迷糊糊有睡意的时候。

突听的街上喊声响起,而且听声音是正快速向这边接近,尹仁正想起来开窗看看情况,倏地,窗户小心的开了,接着便窜进一人。尹仁心觉好笑,赶忙装睡。

想不到碰到这样的事,大概是官兵抓贼,你是劫富济贫的侠士,便让他在这里躲藏,是见钱眼开的小人的话,便要喊官兵来抓,哎,当真难决,不知该不该起来抓他。见那贼慢慢移近床来,尹仁眯起眼睛,假装还在睡觉,心道:“好吧,你若向我动手,便证明你是谋财害命的强盗,我便可抓你。”

尹仁双眼迷成小缝,看不到小贼的面目。此时客栈下传来官兵喊声,小贼四下一瞧,只有床下可以藏,旋即便钻入床底。

他刚钻进去,外面人便逐间搜查,并且喊客房的人开灯开门,尹仁点了灯,婷婷跑了进来,慌道:“仁哥哥,怎么回事。”

尹仁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道:“没事,我自有办法。”似乎说给床下那人听的。

两名官兵手持长枪,踢门而入,一见婷婷,露出色迷迷的表情,嘿嘿奸笑道:“原来是小夫妻两人,小美人儿,有没看到有黑衣人进来?”

尹仁摇了摇头,扫视一周,除了床确实没地方可以藏,两人进了屋子,当即要弯腰查看床底,赤比剑一闪而漠,两人还没叫出声来,便扑倒在地。

婷婷没有准备,乍看尹仁杀人,“啊”的一声叫出声来,旋即捂住嘴巴。慌张的看着尹仁,尹仁杀了官兵,自己一叫,不是让所有人多来吗?这可如何是好?

尹仁把赤比剑藏在被中,立即去打开窗户,跟着大叫,“来人呀,黑衣人跑了。”

官兵听到喊声,立即聚集到尹仁房中,一人排众而出,问道:“在那里?从那里跑了?”

这个人尹仁认识,是那街上遇到过的李别,指了指窗户,道:“他杀了两人,跳窗逃走。”

李别来到窗边,却那里有人影?恨恨的拍了下窗沿,望着黑暗的街角,喃喃说道:“清风徐来,冷月逐波。我定要抓到你”转身见众兵站着不动,喝道:“还不快追,把长安翻了也要找到水影月。”

当即有人抬了那两名尸体出去,李别抛了锭银子给尹仁,便向楼下走去。

尹仁婷婷互望一眼,皆道:“原来是找水影月。”

众兵走后,尹仁关上房门,拍拍床板道:“水大哥,已安全了。”

婷婷一愣,只见水影月从床底出来,拍拍尘土,向两人道:“多谢,告辞了。”

尹仁道:“水大哥,保重。”

水影月跃窗而出。

婷婷拉着尹仁的手,道:“水大哥怎在这里?刚才吓死我了。”

尹仁嘿嘿一笑,倒了口水,喝了口道:“刚我没看清楚,以为是寻常小贼,也是听那李别说的,才知道是水大哥。呵呵,还挣了点钱来。”说着拿那银子在婷婷前晃了晃,得意非常。

婷婷轻拍胸口,惊魂未定,嗔道:“吓死我了,你还这么开心。”

尹仁裂嘴一笑,拿起一杯水,给婷婷,说道:“哈哈,没事了,喝杯水压压惊,再去睡会。”

婷婷喝了口,径直走到床上,说道:“不要回去,我就睡这里。”第一晚住客栈就遇到官兵抓人,一个人睡觉,怎么还能睡的着。

尹仁拿她没办法,也怕官兵会去而复返,便拿了一条被子铺到地上。

婷婷躺好,说道:“你说这水影月水大哥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官兵抓他呢?”

尹仁摇摇头,说道:“不知道,看他好像不是坏人。”

婷婷点点头,道:“我也这样觉得。”。

第二日,尹仁和婷婷准备去用早膳。

昨晚发生了这些事情,很晚才睡。尹仁睁开一看,已经日上三竿了,当年父亲也是当官的,知道当官的日程,想那吕布大概在早朝,还没来,洗漱一番,便和婷婷下楼去了。

正走下楼梯,看见几个兵卒正在客栈门口贴告示,几个店里用膳的人在那观看,尹仁让婷婷找个位置坐下,自己便过去看看。

还没走近,便听到一人说道:“嘿,这水影月又出来犯案了。”

一商贾摸样的人小声说道:“听说昨晚刺杀的是李傕,不过没成功,只伤了他手臂。”

一人说道:“天下最知名的两大刺客之一也能失手呀。”

另一人小声说道:“小心说话。”

商贾说道:“也不看这目标是谁,其他人恐怕连近身的机会都没。”

尹仁心道:“原来是刺杀李傕了。那不是李别的叔叔,有这样的侄子的人,定不是好人。”忙向那告示瞧去,是个通缉公告,画的还真是有七分像。忙假装向边上一商贾摸样的人打听道:“这位大哥,这水影月是什么人呀?”

众人往他瞧来,都有着奇怪的神情,好似看外星人。那商贾圆脸微微一笑,眼睛给挤成一条缝,道:“小弟,你连这天下闻名的刺客水影月都不知道呀?”正待要继续说话,却看到有人拍了下尹仁的肩膀,那人长身挺立,腰悬宝剑,定是不好惹的人,于是不再理会尹仁,转身看那公告。

尹仁回头,却见吕布,忙请吕布一起吃早饭。

尹仁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想不到吕布如此上心,这么早便来了,喜道:“大哥,想不到你这么早便来找我。”

吕布说道:“今日无大事,太师便早早散朝,我便来找你。”?顿了顿继续说道:“吃了早饭,我们便走吧。”

尹仁心中一阵感动,激动的说道:“大哥,你我并无深交,却如此提携,小弟.真是。。”俩人昨天刚刚认识,今日吕布刚下早朝便来找他,这份情谊却属难得,如何不叫人感动。

吕布虽得董卓宠信,但是伴君如伴虎,董卓更是不念旧情的人,有点不遂心便刀剑相向,且外有诸侯对长安虎视眈眈,内有凉州军和并州军,俩军互相争斗,都让吕布提心吊胆,身边也没有多少可靠忠心的朋友,一见尹仁,便感觉此人能信任,有着欣欣相吸之感,况且尹仁还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根本没有背景和势力,不会被李傕收买和要挟。

吕布摆手示意他不必太在意,说道:“你我相见恨晚,你能屈就,我开心还来不急。呵呵”眼光扫过婷婷,说道:“你们俩在长安也没亲人,我看你们便搬到我家去住,也好有个照应。”

尹仁婷婷正好没地方住,尹仁正想叩谢,婷婷也觉得确实不错,但是却不想打扰到其他人,问道:“不打扰嫂子吗?”

吕布笑道:“呵呵,你门嫂子正无事在家,你能去陪他,她高兴还来不急。”

尹仁忙谢道:“那小弟只有再欠大哥之情了。”

此时看公告的人都陆续回到自己桌上吃东西。尹仁问道:“大哥,这水影月是什么人?”婷婷听到水影月也抬起头来看着吕布。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剑眉微微一皱,说道:“你们久居山林,年纪又小,故不知道这人。”看俩人认真倾听,继续说道:“这人可说是文武双全。其中以一剑一笛最为有名,剑法凌厉,快如闪电,所吹长笛,更是绕梁三日。才气武功名动天下,迷尽世间女子,权贵名流争相结交。”

尹仁婷婷见过水影月,以他英俊面貌和成熟魅力,若能吹奏长笛精通音律,确实够迷人的,听吕布继续说道:“当年很多女子钟情于他,最后却传说他跟当时扬州著名歌妓柳丹儿在一起,并且一起消失了好几年。”

说到柳丹儿俩人却也见过,想不到是当年名妓,大概是因为柳丹儿得病,水影月才不得不再次现身。果然听吕布说道:“但是这两年他却是以刺客的身份再次出现,和南方著名杀手叼横合称‘北水南叼’,而且他每次作案有个特点,会留下一张纸条。”

婷婷不解的问道:“纸条?”

吕布点头道:“不错,纸条。上写‘清风徐来,冷月逐波’。”

婷婷尹仁俩人轻轻念这句话,婷婷说道:“这大概是由水影月名字来的吧。皓月倒印在湖中,清风拂过,波光粼粼,该是多么写意恬静。”脑中不禁浮现如此美景。

尹仁心中好笑,女孩子跟他想的就是不一样,他想的是为什么去做刺客。问道:“既然名流权贵争相结交他,高官厚禄,该也不难。为何?”

吕布道:“让人是想不通,而且他剑法高超,罕有失手。”话锋一转,似乎有点气愤的说道:“但是昨晚刺杀李傕却没有成功。”

尹仁听出他语气不善,知他不喜欢李傕,接口说道:“看他侄子李别的样子,就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吕布笑了笑,不置可否,向俩人道:“你们去收拾收拾,我着人送婷婷姑娘去府中,再带阿仁去见太师。”

婷婷便上楼去收拾行李,尹仁吕布便随便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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