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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莫琳亚·席尔瓦很穷,她熟悉贫穷的种种方面。但是对于露思来说,贫穷不过是个表示不舒适生活的名词而已。这便是她对这个问题的全部了解。她知道马丁很穷,但她只是把他的状况与亚伯拉罕·林肯、贝塔拉先生和其他成功者的少年时代联系在一起。另外,她虽然意识到贫穷绝对不会让人舒服,但是她却怀着中产阶级的感情,认为贫穷对人不无裨益,以为它对不甘堕落、不愿成为毫无指望的苦力者来说,是一种日后走上成功道路的有力鞭策。所以,马丁穷得把表和大衣都送进了当铺并没有让她感到不安。她反而认为这正是有希望的一面,相信这迟早会迫使他清醒过来,放弃写作的。

露思根本没有看出马丁面露菜色,可那张面孔变得越来越消瘦,脸颊上的凹陷部分也越来越大了。实际上,看到他面孔上的变化她倒很满意。他除掉不少肥肉,也减掉许多让她着迷又让她讨厌的野兽般的活力,看上去显得更加英俊了。当他们在一起时,她有时注意到他眼睛里发出异样的光辉,让她着迷,因为那让他显得更像一位诗人或学者,他正希望自己成为这种人,而她也希望他能成为这种人。但是莫琳亚·席尔瓦却从他凹陷的脸颊和炽热的目光中上看出不同的东西,她每天都注意着他的变化,从中看出他的时运。她注意到他离开家时穿着大衣,回来时大衣却不见了,这时天气已经相当阴冷了,接着,她看到他的脸颊稍稍丰满些,眼睛里的饥火也消失了。同样,她也注意到他的自行车和手表也不见了,每个事件过后不久,她都看到他又变得充满活力。

她也留意到他在拼命苦干,知道他深夜耗了多少灯油。干沽儿!她知道他比她干得更辛苦,不过她干的是另一种活儿。看到他吃得越少却干得越卖劲,她不禁感到十分惊讶。有几次,当她觉得他饿得太厉害时,就装出随便的样子给他送去一只刚出炉的面包,还笨拙地掩饰说,准比他自己烤得好。她还打发一个小淘气给他送去一大罐热腾腾的汤,可内心中却在琢磨,从自己亲骨肉的嘴边夺去这些东西到底对不对。马丁十分感激,他了解穷人的生活,如果说世界上真有慈善行为,这便是慈善。

有一天,莫琳亚喂饱自己的一帮娃娃后,拿家里仅有的一毛五分钱打了一加仑廉价葡萄酒回来,正好马丁到厨房来打水,她便邀请他坐下喝一杯。他举杯祝她健康,她也举杯回敬。然后她祝他事业成功,他就说希望詹姆斯·洛兰特能来付清他的洗衣账。詹姆斯·格兰特是个低级木匠,时常拖欠,此时已经欠了莫琳亚三块钱。

莫琳亚和马丁都是空着肚子喝这种新酿成的酸味酒,很快就上了头。尽管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是两人同样孤苦伶仃,他们都不把苦难当回事,可这种苦难毕竟使他们走到了一起。莫琳亚听说他去过亚速尔群岛心中十分惊奇,因为她在那里一直住到十一岁。更让她感到惊奇的是,他去过夏威夷群岛,而她随着家人离开亚速尔群岛后,就搬到那里住过。但更加让她吃惊的是,他还去过毛伊岛,那可是她长大成人后出嫁的地方啊。她最初见到她丈夫是在卡胡鲁伊镇,而马丁去过那里两次!不错,她还记得运糖的蒸汽船,他当时就在船上,啊,世界多小啊。还有瓦伊鲁哥!那地方他也去过!她问他是不是认识种植园里的总管。他说,不但认识,还跟他在一起喝过两杯呢。

他们就这样回忆着过去,喝着这种粗酿的酸味葡萄酒,全然忘记了饥饿。马丁认为前途并不十分暗淡,成功就在他眼前跳跃,他就要捕捉到它了。他打量着面前这个被劳苦折磨得满面皱纹的女人,记起了她送给他的汤和新出炉的面包,油然产生一阵感激和慈悲。

“莫琳亚,”他突然说道。“你想要什么?”

她被弄得莫名其妙。

“你现在想要什么,就是现在——如果你能得到的话?”

“给孩子们每人一双鞋子,七双鞋子。”

“你会得到的,”他说,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可我指的是大愿望,你想要什么大东西?”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善意的光芒。他是要跟她莫琳亚开个玩笑,如今没有多少人来跟她开玩笑了。

“好好想一想。”她正要开口,他提醒她说。

“好吧,”她回答道。“我好好想想。我想要房子,让这房子整个归我,用不着每个月付七块钱的房租。”

“你会得到它的,”他允诺说,“用不了多久的。现在说出你的大愿望。就当我是上帝,我向你保证,你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我听着。”

莫琳亚认真考虑了一会儿。

“你不害怕?”她警告道。

“不,不,”他笑起来,“我不怕。说吧。”

“我的愿望大得要命哪。”她再次警告说。

“没关系,快说吧。”

“那好吧……”她像个孩子似地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把自己对生活的最高愿望全都讲了出来。“我要有个奶牛场,一个好奶牛场,要有许多奶牛,大片土地,茂盛的牧草。我希望我的牧场在圣莱安德罗附近,我姐姐就住在那里。我要在奥克兰出售牛奶,能赚大钱。我希望乔和尼克用不着再去放牛,要让他们上学,将来好当工程师,到铁路上去工作。不错,我要奶牛场。”

她停顿下来朝马丁眨巴一下眼睛。

“一定送给你。”他连忙回答道。

她点了点头,恭敬地把嘴唇凑在杯缘上,向赠送这份礼物的人表示感谢,可她心里明白这是份永远得不到的礼物。他的心意是好的,她打心底里感谢他的好意,好像他的礼物真的随着这份心意送到了。

“不错,莫琳亚,”他继续说道,“尼克和乔用不着去叫卖牛奶,每个孩子都能去上学,并且一年到头都能穿鞋子。你会得到一座头等的奶牛场,各种设备一应俱全。有供人居住的房子、有养马的马厩,当然还有牛棚。你可以养鸡,喂猪,种菜,植树。奶牛足够多,赚来的钱可以雇用一两个帮手。然后你就可以腾出手来专门照料孩子们。要是你遇到个合适的男人,可以跟他结婚,这样他就能管理牧场,你自己能舒舒服服过日子啦。”

马丁说完这些未来发迹后才可能兑现的大话后,转身出去把自己那套好外套送进了当铺。他的处境使他不得不这么做,可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去见露思了。他没有另外一身像样的套服,虽然他尽可以去肉铺和面包店,也偶然去看姐姐,但是他绝对不敢想像自己衣着这么寒酸,敢于跨进蒙埃司家的门坎。

他继续伏案苦干,但是感到悲伤绝望。他开始感到第二次进攻又失败了,他得再次去干活儿挣钱。那样一来,所有的人都会满意的,肉商、他姐姐、露思,就连莫琳亚也会满意的,因为他已经欠了她一个月房租。他的打字机租金也已经拖欠了两个月啦,那家商行的人冲着他大嚷一通,逼他交租金,否则就要收回打字机。绝望中,他已经准备认输,暂时向命运低头,等待时机东山再起,他去参加了铁路邮政的公务员考试,竟然考了个第一名。职业有了保障,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召他开始上班。

正处在命运的这个低谷时,运转灵活的编辑机器出了毛病。准是一个齿轮打了滑,要不就是油盘耗干了,因为一天上午,一位邮差给他送来一个薄薄的小信封。马丁瞟了一眼信封的左上角,看到了上面《横贯大陆月刊》的字样以及地址。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顿时感到一阵晕眩,伴随这种虚脱的感觉而来的是两膝怪诞地瑟瑟颤抖。他踉踉跄跄回到自己屋里,坐在床上,还没有拆开信,脑子里先有了万千思绪。这时他明白了,为什么有人得到惊人的好消息会乐得一命呜呼。

这准是个好消息。这个薄薄的信封里没有退回的稿子,因而它准是被接受了。他记得在《横贯大陆月刊》社手中的是哪一个故事,那是《钟声》,是他写的一个恐怖故事,足足有五千字哪。第一流杂志一采用稿件就付稿酬,所以信封里一定有一张支票。两分钱一个字——每千字二十块钱;那一定是张一百块钱的支票。一百块钱哪!他撕开信封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欠的一笔笔债:欠食品店$3.85;欠肉铺$4.00整;欠面包店$2.00;欠水果店$5.00;加起来是$14.85.另外,还欠房租$2.50;付这个月的房租,再加上$2.50;两个月的打字机租金$8.00;付这个月租金$4.00;总共是$31.85.最后他还得加上向当铺老板赎当的款子,外加利息:手表$5.50;自行车$7.75;那套衣服$5.50,虽然利息高达百分之六十,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整个加起来是$56.10.他仿佛看到了那些金光闪闪的数字,总数减去要付的款数,还剩$43.90.等他还清全部债务,赎回每一样东西后,口袋里还会剩下叮当作响的一大笔钱——$43.90.他还可以预付一个月的打字机租金和房租呢。

这时,他已经把那张打字机打印在单页纸上的信抽出了信封,把它展开。里面没有支票。他斜起眼睛朝信封里瞅瞅,又把它凑到亮处照照,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颤抖的手一把撕开信封。的确没有支票。他开始读那信,目光一行行扫过去,掠过编辑赞扬他那篇小说的词语,寻找没有支票的原因。他没有找到这种说明,却读到一句让他顿时心灰意冷的话。信从他手指间滑了下去。他的眼睛失去了光彩。他倒在枕头上把毯子拉上来一直盖到下巴上。

《钟声》仅仅得到五块钱,五千个字仅得到五块钱!不是一个字两分钱,而是十个字一分钱!并且还是受到编辑赞扬的稿子。他还得等文章刊载后才能得到支票。这么说,所谓最低两分钱一个字,一经接受立即付酬全是胡说八道啦。全是一派谎言,而他却被诱入歧途。假如他早知道的话,决不会尝试写作的,他本该去工作,为露思而工作。他回想起第一次尝试写作那一天,想到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结果仅仅为了十个字一分钱,他不由惊呆了。他从报刊上读到的关于作家的其他高额报酬肯定也是谎话。那种关于作家的传言是错误的,他这里就有证据。

《横贯大陆月刊》要卖二毛五分钱一册,它的封面堂皇而富有艺术性,显然是第一流的杂志。它是一个庄重而受人瞩目的杂志,他还没有出世就有这杂志了。每期的封面上都刊载着一位世界名作家的名言,这位作家最初就是在这份杂志上崭露头角,而他的名言仿佛在宣布《横贯大陆月刊》的神圣使命。如此崇高神圣的《横贯大陆月刊》竟然为五千字只付五块钱!那位伟大的作家最近死在国外,马丁记得,他死于贫困潦倒。考虑到作家们得到的是那么了不起的报酬,这事丝毫也不值得奇怪。

啊,他上了钩,报纸关于作家及其报酬撒了个大谎,而他却因此浪费了两年时光。现在他要把这钩子吐出去,再也不写一个字了。他要照露思希望他的那样,照所有的人们对他的希望那样去做,去找个工作。想找工作又让他想起了乔,这会儿,乔正在无所事事地流浪呢。马丁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对他的羡慕。一连许多天每天苦干十九个钟头的活儿,至今让他深为反感。但是,乔并没有恋爱,他可以随意流浪是因为他没有担负爱情的责任。可是马丁却有工作的目的,因此要去工作。他明天一早就去找份工作。而且,他要通知露思说,他已经一改初衷,愿意进她父亲的事务所去工作。

五块钱五千字,十个字一分钱,这便是艺术的市价!最让他痛心的是他对它的失望,和它的欺骗和丑恶。他闭上眼睛仿佛也能看到他欠食品商的$3.85几个火辣辣的数字。他打了个寒噤,感到骨子眼里都在疼。腰后的骨节尤其疼痛。他的头在疼,头顶在疼,后脑勺在疼,脑子里面在疼,仿佛在肿胀,眉毛上面的部分疼得让他受不了,而眉毛下面,那几个冷酷的数字“$3.85”一直显现在他眼皮后面。他睁开眼睛想把它们拂走,但是屋子里的白光仿佛在烧灼他的眼球,逼他闭上眼睛,接着眼前又是那几个数字:“$3.85”。

五块钱五千字,十个字一分钱,这个想法深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让他拂之不去,他既摆脱不了这想法,也摆脱不了眼皮底下“$3.85”那几个数字。这个数字仿佛在变化着,他诧异地注视着,结果发现那个数字变成了“$2.00”。啊,他想道,那是欠面包店的钱!下一个出现的数字是“$2.50”。这数字让他感到困惑,他严肃地思索着,好像这是个生死攸关的大问题,非得找到答案不可。他的确欠某个人两块五毛钱,可这是欠谁的?找到这个答案是这个蛮不讲理的邪恶世界交给他的任务,他仔细搜索着自己脑子里每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打开贮存着各种零碎记忆和知识的储藏室房门,寻找着答案,结果徒劳无功。似乎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个答案突然冒了出来:是欠莫琳亚的。他感到极为宽慰,又转而注视起闭着的眼睑内折磨人的景象。他解决了那个问题,似乎可以松口气了。然而不行,“$2.50”消失了,“$8.00”取代了它的位置。这是欠谁的?他还得再来上一圈枯燥的头脑旅行,找出答案来。

他不知道耗费了多长时间去找这答案,但是很久之后,一阵敲门声把他拉回到现实中来,是莫琳亚来问他是否生病了。他回答时声音含糊不清,连自己也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了,他说,他不过打了个盹。他发觉屋里黑乎乎一片,不由吃了一惊。他是下午两点钟收到那封信的,他意识到自己病了。

接着,“$8.00”又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又开始奴役他。但这次他开始变得精明了,他不需要在脑子里彻底搜索。他刚才真傻。他扳动一根把手,让他的脑子自己转动,记忆像一只巨大的轮盘赌轮,又像一个旋转木马,或者像一只巨大的算命球。它旋转得越来越快,后来把他也卷了进去,又甩出来飞进黑暗的混沌之中。

他发现自己自然而然站在一台碾压机前,把上过浆的袖口往里面送。但他注意到这些袖口上印着一些数字。他想,这倒是在衬衫上做标记的新方法,可后来他仔细一看才发现一个袖口上印的数字是“$3.85”。他想起,这是他欠食品商的款子,而碾压机滚筒上飞转的全是账单上的数字。他想出一个巧妙的方法:把这些账单全都抛在地板上,岂不就可以免得偿付了吗?说干就干,他把那些袖口狠狠揉作一团,扔在肮脏不堪的地板上。那堆东西越堆越高,每张账单都变作一千张,他只看到其中一张是个两块五毛钱的,那是他欠莫琳亚的房租。也就是说,莫琳亚不会来催他付账了,但是他慷慨地决定,这一张要付;所以,他开始在那一大堆里翻找她的账单。他拼命地找啊找,似乎找了好些年,这时,旅馆的荷兰经理来了,那个肥头大耳的荷兰佬。他满脸怒火,吼声如雷:“我要从你的薪水里扣除所有这些袖口的损失!”袖口堆成一座山,马丁知道他就是拼命干上一千年也还不清。他没有别的法子好想,只有杀了那经理,放火烧了他的洗衣房。但是那个大个头荷兰佬一把抓住他的脖子上下抖动,他却瘫软无力。马丁被他牢牢抓住,在烫衣台上、火炉上、碾压机上不住地抖动,又来到洗衣房里,在绞衣机上和洗衣机上面上下抖动。马丁被抖得牙齿打战,头疼不已,心中为这荷兰佬的力气感到诧异。

接着,他又来到碾压机面前,这一次,机器那边有一位编辑往碾压机中送袖口,他在这边接。每个袖口都变成了一张支票,马丁心急如焚地察看着这些支票,却发现每张都是空白的。他站在那里接那些支票,恐怕至少接了一百万年,一张也不轻易放过,以免漏掉一张填写好的。最后,他找到了。他的手指颤抖着,把它举到光亮中。那是张五块钱的支票。“哈哈!”编辑隔着碾压机放声大笑。“好你个小子,我非杀了你不可。”马丁说道。他走出洗衣房,去找一把斧子,却发现乔在那里给他的手稿上浆。他要他住手,抡起斧头朝他劈去。但是那把凶器停在半空不能动了,因为马丁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熨衣房,周围一片白雪茫茫。不,上面落下来的不是白雪,而是巨额支票,最小的一张也不少于一千块钱。他动手拣,并且把它们分类打捆,一百张一捆,还用麻绳牢牢扎好。

他抬头望了一眼,看见乔站在他面前,像玩杂耍一样轮番抛动着熨斗、上过浆的衬衫和稿件。他还不时抓起一捆支票抛起来,跟那些杂物一起飞起来。那些东西飞的圈子越来越大,高过了屋顶,最后全都不见了踪影。马丁朝他劈去,可他把斧子夺走,把它跟那些东西一起抛转起来。后来,他把马丁抓起来抛在空中,把他也变成了一件杂耍物。马丁飞上屋顶,在空中见稿件就抓,落下地来时,手中抱着一大堆稿子。可是一掉下来就又被抛了上去,第二圈、第三圈,最后他也数不清到底飞了多少圈。他能听见远方有一个孩子的尖叫声:“带我转呀,威利,转呀,转呀,转呀。”

他在那道由支票、上过浆的衬衫和稿件组成的银河里找到了斧头,打算一落回地面上就把乔劈死。然而他却没有再落下来,倒是莫琳亚在深夜两点钟隔着薄薄的板壁听见了他的呻吟,于是走进他的房间来,往他身上放了块热熨斗保暖,又往他刺痛的眼睛上盖了块湿布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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