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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启语言之门

许多人认为孩子只要和成人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学会说话了。而孩子学习语言的过程真的是这样的吗?在这一节中,我们就来讨论儿童的语言机制。

研究发现,在人的生命活动中各种感觉器官都发挥着各自重要的作用,比如神经系统、皮肤、肌肉等。19世纪末,人类就开始了对大脑的研究。科学家发现,大脑皮层的神经细胞与语言系统有着一定的联系,这包括两个区域:一是感觉中枢,主导语音的接收,如耳朵用来接收外界发出的声音;二是运动中枢,主导发音动作,如嘴、鼻子、喉咙用来发出语音。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人类的这两个中枢的发展都是分开进行的。听觉器官与某种心理能量有关,这种能量使儿童能在无意识中吸收语言;而运动中枢是他们通过模仿家长说话时各个器官的活动来逐渐学习的。很显然,语言的运动中枢发育相对于感觉中枢来说较为缓慢,对此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儿童的语言接收促成了语言表达器官的发展。

这种设想是有一定逻辑的,由于人生来是不会使用任何语言的,因此儿童只能先听到大人们说的话,然后在他们的脑海里形成印象,才能说出同样的话来。也就是说,语言器官的活动需要以大脑接收的语言信息为条件。但是我们必须注意,语言并非来自逻辑推理,而是一种自然机制的产物。

大脑的这两个中枢最初不起任何作用,这表明它们不存在遗传的影响,但是它们属于语言机制的一部分,蕴含着学习语言、表述语言的能力。深入研究后我们发现,人的语言机制除了这两个神经中枢之外,还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能力,就是听觉,它直接影响着儿童的语言行为。人类学习语言的条件,在出生之前,大自然就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

语言器官的形成非常神奇,比如说耳朵的结构就非常精密,耳朵的主要部分像一把竖琴,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但是耳朵的空间有限,只能使它成为一个螺旋形排列。虽然空间不大,但是这把竖琴却能够分辨各种声音。在竖琴的里面,有一层像鼓面一样的膜,我们称之为耳膜,只要有声波触动这层耳膜,琴弦就会震动,人就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了。不过,耳朵并不能对自然界所有的声音都有反应,但它完全能够对人类的语言作出准确的反应。

耳朵只是一个接收声音的器官,真正将声音转化为语言的是大脑。那么,耳朵是如何将声音传到我们的大脑里的呢?许多科学家从事这项研究,他们认为,耳朵是发育最慢的器官,初生的婴儿对于声音的反应非常迟缓,除非声音非常大,否则初生的婴儿就像聋子一样不会有任何反应。婴儿对声音反应迟缓,对此绝大多数科学家没有异议,但是,有些科学家也相信儿童的语言中枢反应异常敏感,尤其是对带有词汇的语言。

经过大量的研究实验,科学家与心理学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儿童大脑中的语言机制只对语言这种声音作出反应,他们的听觉器官天生就对声音有鉴别力。这一点我们可以证明,如果不是对声音有鉴别力,儿童开始说话的时候就会模仿各种声音,而不仅仅是模仿人类的语言。所以,大脑神经中枢天生就是有所辨别能力的,儿童天生只对语言敏感。

人类大脑中的这种语言机制是专门为掌握语言而形成的,人不是一开始就能使用语言,而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机制,使人类逐渐掌握语言。大自然在婴儿出生时就将这种能力赐予他们,才使他们能够对语言进行吸收。在成人看来婴儿似乎只知道睡觉,而这段神秘的时期一结束,婴儿似乎就从睡梦中醒过来,仿佛一夜之间他们的听觉神经发挥了作用,能够听到人类的语言。实际上这个过程从他们一出生就已经开始了,他们逐渐学会辨认人类语言,并对此作出反应。

一、1岁之前

生命的创造源于大自然一种伟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赋予人类记忆机制,使人类的语言一代代传承下去。不仅语言,舞蹈、音乐也是如此,婴儿刚出生时什么都不会,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基本都能学会人类所有的技能。

对于刚出生的婴儿来说,外界环境里最初只是杂乱无章和无法捉摸的声音。渐渐地,他会感觉到一些清晰的和吸引人的声音,但是他无法听懂某种语言的发音,他试着将这些声音当成某种音乐,于是他们的世界里充满了音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神经纤维逐渐随着声音发出颤动,不是全部的神经纤维,而是那些隐藏的,过去一直只会用作哭叫的神经纤维被唤醒了。它们改变了方式,开始进行有序、有节奏的颤动,并为心灵胚胎的发展开创了新的时期。渐渐地,婴儿的耳朵开始能够辨别声音,婴儿的舌头过去只用来做吸吮的动作,随着耳朵功能的完善,舌头也感觉到了内在的颤动。在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的驱使下,婴儿的舌头开始与喉咙、面部、嘴唇配合,婴儿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虽然这种声音算不上是语言,但是却能给他们带来无法言表的享受。婴儿的身体表现出这种发自内心的享受,他们蜷缩四肢、握紧拳头、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说话的人的嘴唇。如果成人对他说一些能让他区别的发音或者是清晰的短语,他会表现出快乐的样子,这就是人类学习语言的开始。一般认为,4个月左右的婴儿已经开始意识到语音来自嘴巴,他们会经常观察成人的嘴唇,并尽力模仿。当然,这些动作都是无意识的,他们的发音器官并没有发育完全,不能进行“工作”,但是婴儿已经注意到了语言,并且对此充满了兴趣。

对成人说话的观察活动要进行2个月左右。在婴儿出生6个月的时候,他们有时能发出“趴趴”“嘛嘛”的声音,在成人听来,仿佛是在叫“爸爸”“妈妈”。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只能说出这两个词,语言上没有更多的进步。这表明,他们先前所做的努力已经发展到了一个临界点,脱离了潜意识的学习时期,可以有意识地去学习语言技能了。

当婴儿长到10个月大的时候,他们开始意识到听到的声音有某种意义,特别是父母与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开始知道这些话代表着不同的意思并努力地去理解。再过2个月,他们便可以开始说话,尽管他们还只是咿呀学语,但是他们的表达逐渐有了目的,他们的思想已经进入了有意识的状态。那么,在这个阶段,婴儿的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呢?

从以往的科学研究中不难看出,儿童身体内的变化远远比我们从表面上看到的要多得多。这个时期的儿童开始意识到语言与事物之间的联系,他们学习语言的愿望日益强烈。他们试图冲破过去自身那种无意识的状态,进入有意识状态,因此在他们的体内便引发了一场冲突,这是他们人生发展中的第一次冲突。就像一些不精通外语的学者也会遭遇类似的问题。为了要说明自己的观点,必须进行具体的语言分析,外语不精的学者和科学家们很希望能和外国的读者交流,但是他们的外语非常糟糕,语言差异使他们无法顺畅沟通。那么此时他们面临的状况就和儿童非常相似,他们有强烈的表达与交流的愿望,但是如何努力也无法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因此而苦恼,只能在潜意识中不停地学习,并在不久的将来取得令成人吃惊的进步。但是,成人却几乎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一种语言。

成人在与儿童对话时,有时候会刻意学习儿童的语言。在旁人看来,这些对话似乎有些童心未泯。但是要注意一点,成人与儿童对话实际上是为儿童提供学习语言的机会。儿童能从中模仿并理解语法知识,因此,成人应该遵循正确的语法规则,这样才能帮助儿童正确地学习和组织语言。

二、1~2岁

1~2岁是儿童语言发展的关键时期。在这个时期内,照顾儿童的成人必须具有完备的语言知识,这样才能给儿童提供科学的帮助。现在,我们重新回到刚才举的那个例子上。外语很糟糕,无法对外国人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该怎么办呢?他们很可能心里非常着急。儿童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在他们还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想法或者是语言能力还不完善的时候,我们无法理解他们的意思,这时候他们就会急得大发脾气。儿童由于自身的语言能力有限,常常会因为成人的不理解而感到孤立无助。如果父母能够明白他们用简单语言表达出来的意思,那么对他们的帮助该是多么巨大呀!但是大部分成人都无法明白其中缘由,总是会一笑而过,认为小孩子都喜欢发脾气。这个时候孩子只能加倍努力学习语言,希望成人明白自己的意思,与成人畅通无阻地交流。

到1岁半左右,儿童意识到每样东西都有自己的名称,用一个特定的词来表示,他们已经能够从听到的名词中分辨出一些具体的名词,所以刚会说话的儿童只会说出单个的名词,心理学家称儿童所说的这些名词为“一个单词的句子”。通过仔细观察我们会发现,事实的确如此,比如孩子经常会说“吃吃”,意思就是“妈妈,我要吃饭”,儿童将之变成了一个单词,用它来表示一个句子的意思。儿童还会用简单的拟声词来表示一种物体,比如,他们常用“喵喵”来指猫,“汪汪”来表示狗,人们把儿童的这些语言称之为“儿语”。

三、2岁之后

2岁之前的儿童对语言的把握很模糊,但是2岁之后他们通常就会表达比较复杂的句子了。儿童似乎是在2岁后的某一天突然就学会了运用各种名词、动词和形容词了,甚至会运用长句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个时期的儿童已经建立了他所特有的心理结构和语言表达机制。可以说,2岁是人类心理发展的分水岭。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儿童能够学习新的单词,并逐渐将语法知识完善。这个时期外界环境对儿童的影响非常明显,如果他周围的人说的都是方言,那么儿童说出的也是一口方言。如果他和一些能说会道的人在一起生活,那么他也会变得能说会道。比利时的心理学家发现,一个2岁半的儿童通常拥有两三百的词汇量,但当他成长到6岁时,他已经能够使用上千个词汇了,而且这些词汇都是他们自己学习掌握的。成人认为孩子并没有经过系统地学习,不会运用这些词汇,但其实我们的孩子已经独立完成了学习语言的整个过程,这种自然地学习语言的能力,使人类的文明得以不断传承发展。

语言是思维的基础,是构筑精神世界的主体材料。对语言的学习和掌握,为儿童打开了一扇通向外部世界的大门。通过语言的学习,儿童可以更好地向外界表达自己,也可以更好地了解自己所处的世界。

一般来说,儿童从出生到掌握语言需要3~4年的时间,而语言发展的关键期恰恰是2~4岁。在这个关键期内,儿童学习语言的效果最好,并且获得的语言习惯也最容易长期保持下去。父母应该为孩子创造一个和谐的语言环境,多带孩子走出家门,利用周围丰富的语言环境来促进孩子语言能力的发展。通过循序渐进的教导,孩子的语言能力一定会提高得很快。

蒙台梭利箴言:

儿童在学习语言的过程中,逐渐从潜意识学习向有意识学习发展。父母应该时刻注意与孩子的交流与沟通,理解孩子学习语言付出的艰辛努力,并给予他们适当的帮助,为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语言学习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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