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熊躬起身子,恭敬地叫了一声“大人”。
玉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小可爱”,小羽刚奔出山洞,一眼就看到了小熊,惊喜的冲了过去。
在大地之熊高大身躯一旁,一只一米左右的小熊还略显稚嫩,肥嘟嘟的身体好像肉球一般可爱,听到小羽的喊声,满脸堆欢,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伸出舌头,亲昵地在小羽的脸上舔来舔去。
小羽一边用手阻挡它那作怪的舌头,一边咯咯笑个不停,极其开心,随后大眼睛骨碌碌一转,突然一翻身,骑到了小熊的背上,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小家伙厚厚的皮毛,很是高兴,继续耍闹。
“呵呵”,几声贼兮兮的笑声从洞中传来,正与小羽闹得正欢的小熊,浑身一阵哆嗦,扭过头去,一眼看到懒洋洋从洞中走出的灵修,那兴奋的表情立刻蔫了,似乎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
这下小羽可不干了,她正在兴头上,“坏人”,当即嗔了一声,撅起小嘴,瞪着灵修,不满地道:“灵修哥哥,以后不准你再欺负小可爱了”。
“当然了,美丽的小羽仙女”灵修衔着小脸,嬉皮笑脸道,不过一转眼,却是阴阴一笑,吓得小熊一阵哆嗦,本能的后退。
看着和小熊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孩子,玉雪喃喃地道:“该开始了”,心头思索,这次两个孩子遇到危险,给她敲响了警钟,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他们身边,保护她们,将来的事情,还得靠他们自己。
“雄鹰终将飞上蓝天,但在这之前,少不了一番风雨的磨练”,喃喃自语的玉雪,目露精光地盯着两个孩子。
极寒雪域外围,厉风肆虐,呼呼作响,白雪飘飞,一片茫茫,处处是冰天雪地的奇景,寒冷、飞雪是这里常年不变的主调。
玉雪选择的这个静寂、隐蔽的小型山谷,虽是群山怀抱,消减了大部分冷风的力量,寒流侵蚀,但余下的漫天威势,仍然是寒气逼人。
“嘿、嘿”,山谷中,飞雪下,一个少年正在卖力地舞刀,嘿嘿出声,视线拉近,看了清楚,才知是一把木刀,少年动作虽是生涩、笨拙,但脸上那股认真劲却是一丝不少,眼神执拗的让人心惊。
即使是朔风凛冽,但少年人火气旺盛,再加上拼了劲的练,不到一会儿,热力涌上,已经是满头大汗,薄薄的单衣都湿了大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下,有些直接调皮的钻进了眼睛里,酸痒难耐。
灵修只是用手揉了揉眼,抹掉头上的汗珠,便又操起木刀,继续练习,倒并不是什么精深的刀法,只是一些“劈、砍、剁、削”,打底子的基本动作,却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因枯燥无味而有丝毫的懈怠。
练着练着,灵修的思绪又回到了昨日的晚上,火苗跳跃,光亮闪烁,安静的山洞中,玉雪安然而坐,目光平静,红唇微启:‘修儿,从明天起,你就开始正式修炼吧!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修炼上。’
“啊”少年歪着头,想了一会,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妈妈,为什么要修炼呢?’
听了少年的话,玉雪素日恬静的脸上,多了一些少年从未见到过的郑重与严厉,声音严肃的道:‘修儿,妈妈可以护你一时,却无法护你一世,未来的路还很长,要靠你自己走,所以,你要变强’。
‘妈妈,妈妈,在修儿心中,你是最厉害的,你会一直保护修儿和妹妹的’,看着妈妈严厉的面色,听着她有些郑重的话,灵修心中突然一颤,一时慌了神,急忙拉住玉雪的手,急急地央求道。
‘不,修儿,妈妈虽是强者,但并不是最强者,这天地间卧虎藏龙,能人异士辈出,高出妈妈的有很多’,玉雪摸了摸灵修的小脑袋,脸色缓和了几分,继续道:‘未来的事,妈妈也无法预料,妈妈并不要求你变得多强,但至少有自保之力,而且羽儿又不能轻易动用灵力,日后还得靠你照顾,你能明白吗?’。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严肃,玉雪的神色缓和了几分,蹲下身子,宠溺的抚摸着灵修的小脑袋,柔声说道。
听着妈妈柔柔的话,灵修的心也定了不少,当下皱了一下眉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说着灵修转了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甜甜睡着的小羽,脸上茫然的神情变得坚定起来,肃了小脸道:“妈妈,我会努力变强的,我要保护你和妹妹”。
虽然对于昨夜的一番对话,灵修心中一片迷糊,但却将自己承诺保护妈妈和小羽的念头,牢牢的记在了心中,印在心底深处,再不会忘记。
思绪虽然回到昨晚,但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继续最基本的刀法,手臂上的酸麻,将沉思中的灵修拉回到现实,接近百次不间断的挥舞着木刀,即使是铁打的手臂也承受不住,何况是灵修这样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
此时的他,酸软与疲乏充满全身各处,犹如脱力一般难受,胀痛的手臂越舞越慢,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异常。
虽说极累,但眼中的执拗与坚定,自始至终,丝毫不减,不知怎的,想放弃的念头刚刚升起,昨日承诺的话又突然在耳边响起,“我要保护妈妈和妹妹”,念头一动,咬紧了嘴唇,“我要像妈妈一样,成为一个强者,我是一个男子汉,要坚持下去”执念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重复,化为最后一丝力量,涌入身体各处,支撑他继续坚持下去。
“砰”的一声,榨尽最后一份力量,手持木刀狠狠地砍在地上,经过上百次练习的锤炼,简单的劈砍动作,由最初的生疏、笨拙,变得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没有丝毫迟钝,狠狠砍下。
积雪飞起,土屑翻飞,常年积雪冰冻的雪地上,一道一寸多深的刀痕清晰可见。
“扑通”,灵修毫无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热的满头大汗,大张着嘴巴,喘气如牛,虽说累的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觉得费劲,但对于自己最后的‘杰作’,灵修还是颇为满意,卖力地咧了咧嘴巴,心中十分畅快。
“哼”,随着一声不屑的哼声,一个古灵精怪的小脑袋从一旁探了出来,鬼头鬼脑地转着头,看了看地上的刀痕,又瞅了瞅灵修,又有些小心翼翼地瞄了瞄身后,发现妈妈没在后,方才蹦蹦跳跳的站到了灵修的面前,背起了小手。
看到小羽,灵修心中也是颇为高兴,干脆摆起了阔气,骄傲的仰着头,指着自己的‘杰作’,道:“怎么样,小羽,除了妈妈以外,我是不是最厉害了?你是不是很崇拜你哥我呢”,说着说着,灵修的鼻孔几乎都仰到天上去了,一面孔的得意之色。
“哼,才不是呢?”小羽先是哼了一声,然后皱起了挺翘的玉鼻,喷道道:“真是笨死了,小可爱刨一下,都比你刨得深”,刚说完,看到哥哥恼怒下来的表情,好像看到什么稀罕事似的,顿时咯咯笑了起来,一双大眼更是弯成了月牙儿。
“小丫头,不要把我跟那只小笨熊比,他跟哥没有可比性,他只是蛮力大而已”,灵修当即板起脸来,梗着脖子,喘起粗气,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呸、呸、呸”不过,小羽倒一点都不怕他,先是啐了两口,然后羞恼的瞪起大眼睛,气呼呼的道:“不许再叫小笨熊了,否则我……”一脸嗔怪的说了一半,不过威胁的话还没出口,便戛然而止,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迅速扭过身去,一溜烟的跑了,简直比迅雪兔还要快。
灵修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寻思着,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慌忙扭过头去,立刻看到了一脸微笑走来的玉雪,当下心中迅速了然。
妈妈要求小羽在今天开始修炼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想来是小丫头趁妈妈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这才在一见面的情况下,跟做贼似的,跑了一个无影无踪。
“妈妈,是我叫小羽出来说话的,你别怪她”,灵修赶忙解释了一句,希望能够替小羽开脱一二,说着忙地下了头,撒起谎来,他可不敢和妈妈对视。
“修儿,你就是这样练习的?”玉雪对此并不在意,又好像没有看见小羽一样,突然问起了灵修修炼的事,说着,玉雪只是瞟了一眼深约一寸的刀痕,便又将目光投向了他在地上踩的凌乱脚印上。
“呃”灵修怔了一下,此刻他正脑筋急转,思考着对策,哪知妈妈突然问起了他修炼的事,这下,绞尽脑汁所想的计策,成了无用功,即使反应再快,也愣了一下神。
不过,小孩子心中都藏不住大事,听到妈妈问他修炼的事来,顿时高兴起来。
“啊,妈妈,我可是费了老半天的劲,才……”灵修急忙抬起头来,正准备唾沫横飞,眉飞色舞的叙说一遍,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劳,不过看到妈妈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留下的脚印,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