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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琴断,情断(二)

突然,四周气氛骤变,是枯九泉踏着诡异步伐前来:“七指掀涛御清绝,真遗憾,竟然是这种结果。”

见御清绝抱着君海棠的尸体不听的往前走,就如同什么也没听见一般,枯九泉继续在他周边绕来绕去:“我是枯九泉。希望你能加入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

见他走远,赶紧跟上,“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有办法能够帮你化解你体内的伏羲刚劲。甚至,能用我们的方法,让君海棠复活。到时候,那些来不及实现的遗憾。”

清绝不堪其扰,瞪了他一眼,双眸里燃烧起蓝绿色火焰,像是要焚尽一切。

“你!”枯九泉吓得退到几丈之外,很快又继续跟在他身后劝说:“加入我们,才是你的宿命。宿命轮回,由不得任何人做主,也由不得任何人改变。时代变了,局势变了,天下共主,即将诞生。”

见御清绝还是无动无衷,枯九泉只得离开。

清绝抱着海棠,一直走到了天弦瀑布。哗啦啦的瀑布边,埋葬着他的三名弟子,瑶琴三调。

海棠的尸体忽地滚落在地,是清绝体内麻毒发作,手臂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抱她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苦笑,笑的凄凉。

生前美如画,舞姿翩翩动人心,死后入尘埃,一把黄土葬芳魂。

素来珍惜双手的清绝,徒手为她挖一道坟墓,埋葬她的尸身,立一道石碑,刻上她的姓名。

立碑之人,挚友,御清绝。

***

原本异色绚丽的毒海,被君海棠吸尽毒气之后,只剩下一片荒芜。毒海桑田,终究逃不过这世上永恒的沧桑之变。

煅云衣带着钜王前来:“师尊,这里就是君海棠的毒海桑田。但是,这里原本培植的很多药毒,在不久之前都被君海棠吸食殆尽了。”

“无妨。我想要的,本来就不是这里的药毒。她这么做,反倒为我剩下了一番功夫。”

“啊?师尊的意思是?”煅云衣不明白,难道不是利用这里的药毒配合不工山的兵器。

“紫宙晶渊的前身,叫做焦土渊界,是一片荒芜之地,是我用紫衍炼元极之力,汇聚天地灵气与四方地气,才能让紫宙晶渊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但即使如此,紫宙的地力,还是有不足的地方。”

煅云衣这才明白过来:“师尊的意思是,你正真需要的就是这片毒海桑田的地力和土壤吗?”

“这里的位置相当好,得天独厚,蕴育精灵,加上君海棠的细心照顾,着实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假如能用来栽培我的剑种,再适合不过了。”

煅云衣见钜王播下剑种的数量比传闻中要多,难道是最近新造的。

“昔日君海棠派你前来不工山当卧底,意图得到我的铸术,并吞我的宝物,但是凭她机关算尽,也绝对想不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吧。”钜王看向远方。

六王之中,阎王作恶最多,被武林正道合力诛杀;燹王,死在阎王手里;亨王连同他的金瓯天朝被战栗公屠杀。海棠几次与自己合力要灭了赤王,最后却因御清绝而迷失。虽与她没有几分友情,可彼此联合这么久,也算有几分交情。

“海棠啊海棠,真要说起来,这一切,也是你咎由自取啊!”

***

弱水三千,琴箕独自抚琴。

步踏九泉现,手提阎罗判,阴冷诡异,确实就像她的阎王三更响。他的步法,招式,甚至可以配合她的琴律。如出同源,拆之可惜。

难道,真如他所说的,两者相和,是天定的宿命?

此时,秦假仙带着业途灵,赮毕钵罗出现。

龙赮唤了一声:“琴箕?”

琴箕一抬头,见他们来了,出来迎接:“赮毕钵罗。你怎么来了?”

秦假仙连忙解释:“啊!是这样的。先前,像你挑衅的那个棺材脸的事,我们已经告诉他了。他想来问清楚前后始末,一查究竟。”

赮毕钵罗听完:“嗯。你对他可有更深的了解?”

琴箕对枯九泉知道的并不多:“他……跟我们一样,都是妖市的死囚。”

“嗯?”龙赮记得当时被深海主宰复活的那几个人中,并无此人。

“他比我们早了一段时间。我过去在滴酉楼时,曾遇到过他。他被献刑的时候,我也在场。仅是两面之缘,他当时却斩钉截铁的对我说,我必定会步上他的后尘。结果,我还真的被附上了酆都死箍,上了亡船。你说,这是否就是宿命呢?”琴箕目光略显空洞,似是回忆起那段忧伤。

秦假仙赶紧劝慰:“哎呦!美人啦!你可别听那个棺材脸瞎说,胡乱瞎扯,妖言惑众。像他这种骗财骗色的神棍,我老秦可是见多了。一时瞎猜蒙中的,你不需要想那么多。只是,看他一脸妖奸鬼怪的样子,想必是一个坏东西,只是出来危害武林。这颗毒瘤,一定要将他摘除。”

龙赮等秦假仙说完,才缓缓问琴箕:“他这次来找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说我的琴律应该配合他的武学,这也是——宿命。”

“他并没有得到你的同意,那他就一定再回来找你。让我留下来帮你吧?”龙赮的朋友不多,琴箕算一个。若是她有危险,他无法袖手旁观。

琴箕不愿承情:“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是没有对付他的能力。”

秦假仙不明白,这么好的援兵,为什么琴箕不要。“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业途灵凑上去:“多我们两个,那就多……”

秦假仙打断他的话:“啊,还是一分力量。”

龙赮知道琴箕如今承接了御清绝的伏羲神天响,已经不是当初的红冕七元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我这个后盾,说什么你也不能忘。”

“嗯!谢谢你。”

龙赮告辞:“那我就先去找赤命了,保重。”

琴箕送他出去。

秦假仙等琴箕回来,厚颜道:“啊!美人,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会留在这里帮你。你也别费心了,因为我们怎么也赶不走。”

“随便你们。”琴箕不爱搭理,走向四病船琴,指按琴弦,又开始自顾自地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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