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冕边城,一身红袍的鬼方赤命手持一根羽毛,正玩弄着鸟骨。
蓝王缓缓步入:“赤王,海棠特来一访。”
“自从深脑会议之后,帝君就不再与我方接触。今日前来红冕边城,有何目的呢?”赤命语气高冷,并不热情。
君海棠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态度:“赤王这么说,实在是见外了。海棠在深脑会议中人微言轻,何况论武力,燹王略逊你一筹。论雄略,阎王更是远远不如你。其余两人,虽然各有所长。但势单力薄,不值得一提。海棠乃区区女流,自然是在背后,默默支持英雄的霸业。”
赤王对蓝王的阴险狡诈是早有耳闻,如此说话,必有所图:“这话就免了。你就直说吧。”
“一段时日不见,赤王还是这样刚正,男人味十足。”君海棠的指尖划过赤王的脸颊,划至他的胸前:“今天,海棠前来,就是要表明立场,与你合作。”
“哦?那深脑会议你从来不表态,并且私下与钜王,亨王往来,想与我们抗衡。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赤命的语气低沉,不容置疑。
君海棠伸手过来拉住他的手,柔柔地划过她的脸蛋:“赤王自是明眼人。海棠不表态,确实是合纵连横之策。但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
“有何不同?”
“紫宙晶渊内乱汹涌,钜王双手已经废了。亨王立场飘忽,我也从来没有指望过他。因此,为了生存,海棠自然是要与强者合作。与赤王同气连枝喽。”君海棠食指点上他的眉心,鼻尖,下颌,最后指向自己。
“你我合作,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海棠握有毒害桑田。这里面的奇异毒物不计其数,加上我特殊的提炼之法,定能为赤王带来相当的助力。”
赤命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联系自己,先不着急答应:“用毒并不是我的作风。”
“无毒不丈夫啊!”
“呵呵呵呵!说吧,你有什么请求?”
“海棠第一件事,就是请赤王为我出一口怨气。这人就是三足天之一,皓足飘渺月。”
“嗯。三足天也是我必除的对象,我就答应你这一次。”赤命霸气地一甩披风,“开战吧!”
“喝!飘渺月,我与你之间的恩怨,越来越精彩了。”
***
涉足却尘思与蹈足鹤白丁在枫树前,静候好友回来。
一道白华,飘渺月回到昙华无盛,看上去心情不错:“你们还在啊?在等我吗?”
却尘思谦恭回道:“是。坐看朝来夜往,终于盼来好友喜悦;连日惶惶惊怕,也随云烟消散了。”
“怕?怕什么?”飘渺月伸手触摸火红的枫叶。
“怕别人破坏好友的心情,回来又敢咱们走啊!”
“呵。我才没这么无情。你们既然这么需要我作陪,分点时间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却尘思略一欠身,笑着说:“呵。多谢。”
鹤白丁颇为生气,一甩衣袖:“又这样自我吹捧,真的听不下去了。”
“小道,别用你的苦瓜脸来污染我的晚霞余晖。璀璨光晕,都被你弄得暗淡了。”
鹤白丁听飘渺月如此说话,气的要冲上去,被却尘思拦住。
却尘思问两位:“两位在彼此眼中见到的黄昏,难道比较漂亮吗?夕阳快落下了。”
飘渺月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却尘思见两位都不再争执了,再问:“话说回来,好友的正事办得如何呢?”
“说道这个,你们还挺闲的吧?那就替我当一回说客吧。”
鹤白丁怒气又上:“嗯?凭什么?”
飘渺月对他的怒意毫不在意:“因为这种小事,没有必要让我亲自跑两趟。”
鹤白丁反问:“在那之前,为什么我和秃驴要替你办事啊?我们的要求你答应了吗?”
“因为我们是朋友,我的正事就是你们的正事。而你们的要求,是别人的事,我不想回应。我还好心,想拉你们离开这泥淖。你们才应该感谢我,应该报答我,不是吗?”
鹤白丁说不过她,就拉住却尘思:“喂?秃驴,你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吗?”
却尘思点头。
鹤白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那你和她辩吧。我不想再听你们的歪理。”
却尘思知道,这一回,鹤白丁是真的生气了:“呵。好友说话,还是这样不留情面,甚是伤人啊。”
***
昙华无盛内,帝君与赤王前来宣战,双方对峙,赌命之争,战事一触即发。
只听娇嗔一喝,弯刀立现锐芒,如钩如划,如银河飞泻。
只见华袖卷收,一掩锋刃,柔掌翻覆,正似水**澜,化劲退招。
“说是赌上性命,让我期待了一会儿。但……呵!这样的实力,看来我的水盈虚月,还没有出场的必要。”飘渺月捏起一缕青丝,不屑道。
“海棠今日,一定打断你的伶牙俐齿。”怒火窜腾,君海棠身影瞬动,再起攻势。掌化绳缚,刀纳夜星。强势出招,誓破对手气焰。
“退败吧!”
飘渺月一脚踹出君海棠,不想她却借势一刀划过她的颈间,划断了数根青丝。
君海棠笑着说:“喝!还不使出全力吗?”
“你想寻死,我愿意帮你一把。”语轻落,突见平海流光,映照残月。月双分,卷浪如龙,水盈虚月怒旋而至。“到地府去后悔你的轻言吧!”
另一处,两双如鹰眼般的对视,就在一阵冷风轻吹之后。
一声狂喝,雄劲劈山而来,鹤白丁刀抡千回,尽攻鬼方赤命神堂,三焦,合阳三处。戒道在手,鹤白丁出招利落,浑然天成。
此时,鬼方斩刀锋一转,威势力压蹈足天灵。“原来你也在观察我刀法的破绽。”
鹤白丁收招,左手受热冒烟,已经不支:“好惊人的刀劲!”
“怎么样?认输了吗?”赤命再次挥舞鬼方斩,一道火红的烈焰燃烧起来。
鹤白丁沉喝一声:“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