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怒极而起,从床上跳了下来,同一时间将不整的衣衫掩在腰间,他瞪了一眼被苗贝贝一脚踹进室内的那人,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拦不住。”
又抬手将唇上的血痕擦了两下,怒道:“你们是古剑宗的人?”
云鉴将手一拱,却不回他,逼视其面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苗贝贝已经跃到床前,用手试那女子的鼻息,却已全无,又见她脖颈上一道青紫痕迹,想要抬起她下颚查看,一动手之下,发现这女子的颈骨已被人生生扭断。
欲行不轨不成,被人发现,便悍然杀人灭口,苗贝贝瞬间便事想情脑补出来。
她本就颇有侠义之心,见此惨剧,弱怜造屠,早已气极,用床上一张单被将这女子尸体遮掩,回头怒喝道:“身为正派中人,竟行如此龌龊大恶之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巨鼎门的人,却是冷哼一声:“我陈远志行事,还用不到外人来管。”
尹车站在门口,一听这个名字,忍不住心中动了一下,从门外露出头打量,只见这个陈元志长的中等身材,虎背熊腰,一张脸上满是横肉,乍看更像是集市上个杀猪徒。
这种货色竟敢垂涎绣儿姑娘的美色,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尹车见他这般模样心性,不由在心中暗骂起来。
苗贝贝嫉恶如仇,见他无理撒泼,怒气一阵上涌,直接将身后长剑抽了出来,娇叱道:“今天我便来管管!”
陈元志没想到这女人脾气如此暴躁,刚说两句便抽出剑来要动手,忙向后跳开两步,他虽知道古剑宗人的厉害,不过被人撞破好事,正在气头上,便怎么难听怎么说:“哼,我看你是也想和那个贱婢落个同样下场!”
苗贝贝怒极,一言不合便出手,仗剑直刺其咽喉。
这一剑,剑出如龙,夹万千之势,让旁边的尹车不由一阵回忆,苗贝贝曾用过这样一剑砍过他,不过今次换了个人。
“一剑刺死便好,省下我亲自动手。”尹车不由恶毒的想到。
云鉴脸露忧色,却并为和上次般的制止,可见他对这陈元志也是恶极。
只是这陈元志也非是庸手,虽然兵器不在手,却是向侧面猛闪,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这一剑。
不过已显狼狈之态,被苗贝贝跟上的一脚正踢中他胸口,摔在地上。
要说陈元志也绝非如此不济,只是他兵器不在身,又被苗贝贝占尽先机,空间狭小,无从施展,这才一下被人制住。
苗贝贝一剑又要刺出,旁边云鉴却是突然喊道:“师姐不要伤他性命,交由他派长辈处置。”
苗贝贝虽然恶极了眼前之人,想要杀之后快,却还是受到了云鉴话语的影响,剑锋微偏,将刺他心口的剑,改刺其肩膀。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突然划过,正打在苗贝贝的长剑上。
竟是尹车刷出一道剑光,救下了早已吓的半死的陈元志。
苗贝贝吃了一惊,转头望向尹车,喝道:“你干什么?”
尹车轻笑,一步跨进房中,道:“莫为一个外族女子,伤了咱们门派之间的和气。”
苗贝贝怒目圆睁:“便是外族女子,也不能随意杀害,否则和那些奸邪匪类有什么区别?”
尹车不温不火回道:“怎是随意?刚才外边兄弟说的清楚,这明明是陈兄抓的一个奸细,正在拷问,谁知她经不得用刑,不期死了,和陈兄是没有半点关系。”
陈元志直若从悬崖掉下,万念俱灰之时,却又抓住一条绳子。他没想到古剑宗的这个女人剑法如此厉害,自己赤手之下竟无一丝招架之力,刚才便以为自己要挂掉,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人将自己救下。
他忙从地上爬起,将之前掉在地的佩剑捡起,心中总算恢复了丝胆色,接着尹车的话头道:“对对对……刚才我在外边发现,这个女人想要偷偷溜出报信,便将她抓回来,谁知道她竟是冥顽不灵,这才……”
“你放屁!”苗贝贝虽然性格火暴些,却并不傻,尹车和这个陈元志信口雌黄,她如何听不出来,说着又要动手。
云鉴却是将手一摆,将她拦住,对着陈元志冷冷道:“是非曲直,自有公断,咱们见巨鼎门的长辈去!”
陈元志面色微变,他知道这事他做的不光彩,要在平时还好说,他那师叔平日被他伺候供养的极好,自是偏向他。只是如今这寨子中,各门派中人颇多,当着其他门派长辈的面,他自是得不到什么好果子。
尹车却在此时,打着哈哈道:“不用这么麻烦,巨鼎门的长辈早已休息,咱们连日赶路,他老人家连个囫囵觉都没有睡过,这时不好打扰。我看将这个奸细趁着夜色,找个地随便一扔,便算完事。”
尹车又朝门外的商离喊道:“师弟,你进来把这个女人抱到外边去。”
商离听了这话,便走了进来,幽怨的白了尹车一眼,她自是不会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子,只是不惯尹车这样呼之则来的使唤她。
苗贝贝不愿意事情便这样作罢,闪身将商离拦住。
陈元志的两个师弟这时也都站在了他的身旁,一时间,两帮人便对峙了起来,气氛变的有些紧张起来。
尹车之所以出手,有着自个的打算,此时他不想将事情闹大,转头对云鉴道:“云兄,咱们这次南下,主要目的便是将蚩尤的那个兄弟擒杀,大事未成,当下实在是不易让咱们门派之间产生误会。”
云鉴听了尹车的话,剑眉紧皱,他实在是想不通尹车为何护着这个陈元志,却也知道事情再闹下去,确实是于当前大计有背。
他深思片刻,对着苗贝贝凝重道:“师姐,咱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