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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网

“赵姨辞职了!”老宋在我和若依进门后语气有些沉闷的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她想怎么办,去打官司吗?”

老宋说道:“赵姨说她准备先将房子卖了,先还一部分钱,之后就回老家去了。她说她没有那么不争气的儿子,以后儿子的死活跟自己没关系。”

“恩”我点了点头说道:“有时间去赵姨家里看看她。”

老宋说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好好上班吧。以后赵姨的工作你们几个帮着分担着点。”

“好”我和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齐声应答道。

或许是少了一个人的缘故吧,连续几天,邮局里的气氛都格外的低沉,没有了往日的欢笑与舒适,机械化的工作表情,让原本轻松舒适的工作变得烦躁了几分。

要进秋天了,我经常趴在邮局的窗户边看着外面,隔窗看去便是繁华的商厦。现代气息浓厚的高楼与邮局分居路的两旁,路上的车辆并不是很多,两排柳树让枯燥的街头有着几分生机,但那有些泛黄的柳叶却在偷偷地告诉过往的路人,秋天要来了。人行路的一旁有许多卖熟食,很多时候,我和老宋或者陈锋就会跑到那里买上一些熟肉,带上一瓶白酒,在一旁的小店里慢饮。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我的思绪经常不自觉的飘散着…

发觉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了,明明已经拥有了一个女孩的垂青,心中却依旧残留着另一个女孩的身影,感觉自己很花心,但在仔细一想,自己只是有些怀念从前了。曾经那份傻傻的暗恋,至今想起还是会涌起无尽的甜。

何其幸运,我认识了若依,又何其幸运让我们彼此相恋。在感情上我们两个成年人都像是小学生一样那么单纯,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争吵,甚至连分手这两个字在我离开的那一刻都没有说起。

拥抱、牵手、相视而笑,这是我们对彼此这份感情的尊重。

也许日子本来就是平平淡淡,再加上星点的挫折构成吧。但是过刚而易折,陈锋从我的视野中淡出是在年末。至于他去了哪里,我从来没有从任何一个人口中听说,也从未过问。我想他是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去了!

对于陈锋,我想我们的友谊是打出来的。

陈锋恋爱了,女朋友是外省的一个女孩。他们是从网上认识的,我先后见过她几次。怎么去形容呢?有些固执、有些骄横还有几分豪爽。

才知道陈锋谈恋爱是进入了初冬后,那时的我和若依在一起已经有四个月了。在过去四个月里,邮局里发生了几件事,第一件事是在我上班后的第三个月,杨叔叔升职调走了,而老宋当上了局长。那一天我们去了大饭店开庆祝宴,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我遇到若依以来感觉最幸福的一天。

那天我们谁也没有上班,大家都准备好要放松一天。我穿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说是休闲,其实就是一身干净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秋衣,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陈锋穿的跟我挺相似的,不过他是一双红色的运动鞋,外加了一件白色的褂子。而陈姐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浅绿色的紧身长裤勾勒出那双引人入胜的双腿,让我们都为之惊艳,红色的秋衣让本就美丽的陈姐显得更加动人心魄。杨叔叔和老宋则穿着有些正式了,都是一身西服,显得更加的干练、潇洒。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若依的穿着可以说是最让我吃惊地,纯白色运动鞋,紧身的牛仔裤,白色的和我的样式完全相同的秋衣,她一出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我们。

我和若依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巧合而已。”

陈锋满含深意的说:“我们了解。”

我一脸无辜的说道:“大哥,你了解什么呀,我只是随便找了一件穿出来的而已。”

若依也点头表示赞同。陈姐也凑热闹的说道:“随便都能想到一起,小轩,你不会是想借这次吃饭当约会餐吧!这可不行喔,你可别想省钱,吃完饭我们去玩,你负责买单,就当你们拍拖请大伙的!”

我一脸郁闷的点了点头对着若依说道:“我好可怜啊,要破财安抚一下这群可怜的人们。哦!上帝,为什么我是如此的善良!”

听到我的俏皮话,所有人都笑了。人齐了以后,我们开车到最豪华的饭店吃饭,进门口时,我在若依耳边轻声说道:“等挣点钱,我一定再带你来这里再吃一次。”

“好啊”若依看着我笑了笑说道:“说话算话。”

“必须的必”

主动牵上若依的手,我们跟在后面,而杨叔叔则快步上前,对着前台说道:“我姓杨,昨天订的包间。”

前台服务员查了一下说道:“您好,您订的包间在楼上,小刘,领这几位去220包间。”

说完一旁候着的一位女服务员主动上前领路,我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酒店吃饭,我在大厅四下张望,发觉有些眼熟,片刻后我便想起这是我干了一个月洗碗工的地方。

我有些无语了,听着若依突然说出的话,就连前面领路的服务员都回头看了我一眼“小轩,你就是在这里洗了一个月的碗么?”

“恩”我有些感叹的说道:“这里是我最长见识的地方,人情世故,在这里演绎的淋漓尽致。”

“小轩,年轻人应该学会拿得起放得下。”杨叔叔走过来拍着我的肩安慰道。

我笑了笑说道:“我明白,杨叔叔今天你和宋叔可得多喝点。”

“一定!一定!”杨叔叔搂着我的肩向包间走去。

穿过走廊,走进走里面的包间。女服务员熟练地开空调,整理桌面。按照礼节,杨叔叔和宋叔坐上座,接下来的人随便找了位置坐下,我和若依坐在一起。

由于是庆功宴,免不了说几句祝福的话,当然酒是必不可少的。酒场上的气氛在宋叔和杨叔叔的引导下分外的热闹。酒足饭饱之后,宋叔跟杨叔叔都喝得差不多了,两个人说跟我们玩不起来,之后就一起离开了。而剩下的人都应陈姐的要求,去KTV唱歌,当然我买单。

一直玩都玩上八点大家才意犹未尽的陆陆续续的离开,各自回家。

杨叔叔离开了,宋叔当上局长之后,邮局面临了一场人事变迁。有不少人离开了邮局,去找寻属于他们空间。

林歌,二十五岁,本科毕业生;郑子文,二十四岁,普通本科大学毕业;沈秀,三十四岁,从别的邮局调过来的审核员;还有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刘月玲;他们四个是新来的。

当他们几个到来时,我们都有些庆幸,因为走了不少人,工作任务比较多,很多时候加班加点都可能忙不过了。他们的到来大大减缓了我们的压力。说来也奇怪,林歌是最后一个来的,但他才来的那天看向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怪异,甚至是有敌意。我有些感觉自己神经质了,但心底还是不知名的泛起一丝恐惧,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迎新一定会聚餐,这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惯例。吃完饭,若依拒绝了我的护送,自己独自回家,而我和陈锋则相邀一起到网吧通宵。也许也就是在那一天,陈锋遇到了莫涵,那个让他神魂颠倒,并为之疯狂的女孩。

那晚我们通宵,可能失去的晚了一些,没有了包间,我和陈锋就分开玩。登上QQ后,一下子弹出好多对话框。大多是群消息,书友群,同学群等等。我看都没看就直接关了,打开分组里面只有一个人,这是一个很久没上线号,是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号“似水流年。”

转眼间,加上这个号已经有五六年了,每次上线看一眼他在不在线也慢慢成为了习惯。

许是她的好友上线的少吧。在我考虑着要不要试一试她在不在线时,她已发过来消息“在干嘛?”

“听歌”打完这两个字,我变真正开始听起歌来。

“什么歌,好听吗?介绍给我听听。”

“还可以吧,听着挺舒心的。感觉适合自己现在的心情。”我照实说着。

“你在哪儿?”她突然问道。

看着她发过来的内容,我有些踟蹰,回复的内容一再的打了删,删了又打。最后她发过来了一句问道:“怎么又不说话,每次问你叫什么,在哪里,你都是用沉默来回答我。不说吗,不说算了。你又要通宵了吗?”

“恩”

“那你慢慢玩吧,不要总是对着电脑,对身体不好。不说了,我下了。拜拜!”说完这句她的头像就马上变灰了。

看着她变灰的头像,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将QQ隐身,搜了一部电影打发时间。电影一分一秒的播放着,心思却飘忽起来。

晚上十点,若依打过来电话,告诉我说她到家了,可能是察觉了我想问为什么到家有些晚了,若依主动解释道:“刚才跟一个好朋友聊了一会天,之后那个好朋友非要送她回家。”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若依有些事情,在瞒着我,从她说的好朋友三个字里,我没有听出那种好朋友应该有的舒心,我甚至感觉到语气里的那份牵强。但这个疑问片刻就消失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挂了电话,看着电影。不知不觉我便趴在电脑前睡着了,早上醒来,我关上电脑去找陈峰,那时的他正在跟一个叫“雪精灵”的女孩在聊天,我站在他身后他都没有发觉。后来我才知道,“雪精灵”就是莫涵。

除了网吧,我硬扯着陈锋去吃了一顿早餐。进入早餐店后,发现里面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吃饭。算算时间还有点早,难怪只有几个人在。吃完早饭后,陈锋说他要先回家睡两个小时,然后换身衣服再去上班。看着他那双兔子似的眼睛,我无奈的点点头。

和陈锋在早餐店门口分开后,我独自一个人开始慢慢向邮局走去。一阵凉风吹过,我才猛然想起快要入冬了。抬头看看那方狭小的天空,我有些莫名的怀念起了小时候。那时候的无忧无虑,可以尽情享受蔚蓝蔚蓝的天,偶尔一朵白云飘过也会让自己惊艳于那份洁白、那份宁静、那份飘逸…如今的自己辗转于自己最不屑的世俗名利中,无暇去关注、去寻找曾经心底最闲适的生活。

当我一只脚快踏入邮局门口时,很久没有联系的杨明忽然打来了电话“小轩,我快放假了。”

“放假?!”我诧异道:“老兄,你梦游呢吧。现在放哪门子的假啊?”

杨明说道:“你才梦游呢,我们学校放寒假早不行吗?”

“早就早呗。”我说道:“放假就回家呗,你那么兴奋干什么,你打电话不回家时为了告诉我这一件事吧?”

“嘿嘿”杨明在那头傻笑道:“哥,你咋这么聪明呢。要不怎么是我哥呢,我一向最佩服的就是哥您了,我对哥的景仰,那家伙那叫一个黄河之水…”

“停!停!停!”我赶紧打断道:“废话就别放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就说哥你最聪明了!”

“还来。”我笑道:“赶紧说事,我要上班了啊,没工夫跟你墨迹。”

杨明沉默了一会说道:“小轩,你过来吧,来我学校一趟,这事兴许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这话说得我有点迷糊了,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能力了,什么叫我一句话的事?!我有些愕然道:“什么叫我一句话的事?!我长的这么大众,也不像是黑社会大哥啊?”

“小轩,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杨明忽然旧事重提,我有些沉默了,杨明如果没有什么事是他真的决绝不了的他肯定不会这么干。

“好吧。”我也不再犹豫,说道:“我刚上班,请个假就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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