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妖界,白雾朦胧。这里的生灵从出生的那刻起就不得不面临着终身不断地杀戮。然后为了杀戮而变强,为了变强而杀戮。一条宿命的锁链就此诞生,直到生命走到尽头。土坑中央,尘土散尽。九尾白狐八条尾巴将长蛇紧紧的按在地上。长蛇大口中流出鲜血身上鳞甲齐整,周围满是青色毒烟。但九尾白狐八条尾巴没于烟中却丝毫无损。九尾白狐狐尾白光闪烁,长蛇再次感到一阵刺痛袭来,身体剧烈扭动。一根根钢针一般的白毛带着鲜红血液从长蛇的身体中穿出回到那闪烁着白光的微尾巴之上。一片片鳞甲混着鲜血落到地上,大片皮肉露了出来,长蛇无力的停止了挣扎。九尾白狐吐了口鲜血,将长蛇拉到身前伸出一只利爪道:“长蛇头领,事关我族兴衰,对不住了。”长蛇笑道:“。。狐族族长,。鹿台头领。。果然名不虚传。。了不起。。咳咳。但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没结束。”说完身体突然卷曲,将身上的八尾牢牢捆住,一头一尾霍然扎入地面,顿时将九尾白狐锁在原地。九尾白狐一惊,错愕的看着眼前的长蛇。但随即回过神来伸出利爪刺向长蛇。利爪刺入,鲜血流出,但眼前的长蛇恍如死物一般没有任何反应。这是,身旁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一条青色巨蟒从地下钻出,张开大口,一口咬在九尾白狐的后颈之上。白狐一声哀鸣,奋力挣扎。但八尾被锁,无法逃脱。无奈用力一扯八尾齐断,鲜血长流,强忍剧痛奋力一挣。蛇齿划过在左腿至后颈留下一道深深地伤口,却终于逃脱蛇口。九尾白狐甩一甩鲜血淋淋的尾巴,断开的尾巴迅速再生。然后看了看如同新生的长蛇,拖着重伤的身体转身逃去,消失在大雾之中。
青光一闪,长蛇变回人形,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片刻之后长蛇捡起身旁掉落的洁白尾巴笑道:“九尾狐族,九命在身。九尾丧尽,身消命陨。如今九去其八,看你如何猖狂。”
“你还认得她吗?”一声怒喝将长蛇从回忆中惊醒。看着前方面带怒色的犭婴如王,长蛇恭敬答道:“自然认的,这是。。白狐头领。”“那白狐身上的毒长蛇头领可曾见过?”犭婴如王继续问道。长蛇微微低头缓缓道:“不错,是我的蛇毒。”豪彘上前一步道:“大王还说这么多干什么,我这就杀了他为白狐头领报仇。”“退下”如王怒喝一声,豪彘咬咬牙,哼了一声退到犭婴如王身后。长蛇道:“白狐头领死于何处?”豪彘道:“当然是回来的路上。”犭婴如王看着长蛇继续道:“长蛇头领,你还有何话说。”
长蛇看着身旁九尾白狐的尸体一时间不知所措。九尾白狐逃走的时候九尾完好,只是被自己的毒牙划伤。如今九尾白狐九尾齐断,满身淤痕绝非自己所为,显然被他人所杀。可九尾白狐血中蛇毒无可争辩,这身上的於痕像极了蛇类缠绕所致,咽喉的致命血洞更容易想到是自己的蛇尾所刺。而且她还偏偏死在和自己见面后回去的路上。如今自己百口莫辩,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说”一声怒喝将长蛇从思绪中惊醒。长蛇低着头,咬牙道:“白狐头领,非我所杀。”石室中一阵静默,谁也没有出声,只听长蛇继续道:“昨日白狐头领与我会面之后假装回山,实则跟踪于我,在即翼泽边被我发现。我劝白狐头领回山,谁知白狐头领非但不听,还要杀我灭口。长蛇被逼无奈只得与白狐头领交手,并且交手中伤了白狐头领。但白狐头领只是受伤,随后便逃走。白狐头领绝非死于长蛇之手。”豪彘怒道:“白狐头领为何要杀你?”长蛇淡淡道“这个只怕只有白狐头领自己知道。”豪彘又道:“白狐头领身上的於痕和咽喉的血洞难道不是你所为?”长蛇答道:“白狐头领身上的於痕纤细繁密,长蛇本体粗大。长蛇的尾巴也刺不出白狐头领咽喉的伤口。”豪彘道:“你身为即翼泽头领难道身旁还没有一两个同族手下?”长蛇沉默一会道:“自然有。”“那你还在这里狡辩。”豪彘怒道。长蛇低头沉默,石室中又恢复一片安静。犭婴如王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长蛇。
片刻之后,长蛇抬起头朗声道:“敢问犭婴如大王,长蛇与白狐头领会面所为何事?”犭婴如王道:“双方会盟,呈递书信。”长蛇继续道:“长蛇再问,会盟一事何人发起?”犭婴如王道:“紫蝎大王。”长蛇道:“既然会盟由我方发起,长蛇为何要杀白狐都领。”豪彘道:“蛇类冷血凶残,你与白狐头领一言不合打了一来,你就把白狐头领杀了。”长蛇道:“长蛇再问,如若我杀了白狐头领是应该毁尸灭迹、嫁祸他人,还是该虽已乱丢,扬长而去?”犭婴如王等人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长蛇继续道:“如若长蛇杀了白狐头领,早已躲在即翼泽深处不敢露面,为何还要独自一人深入鹿台山面见犭婴如大王,面见随时可能处死长蛇的如大王?”犭婴如王静静的看着长蛇,好像看着一件饶有趣味的玩物。豪彘低头思索,猼訑冷眼旁观、微笑不语。长蛇继续道:“最后请问犭婴如大王,如若今日长蛇葬身鹿台山,从此即翼泽与鹿台山相斗。最终何人得利?”犭婴如王淡淡道:“长蛇头领此话何意?”长蛇道:“定时有人不远见鹿台山与即翼泽结盟,从中挑唆,嫁祸于我。”犭婴如王冷冷道:“长蛇头领此言可有凭证?”长蛇低下头,淡淡道:“无凭无证。”犭婴如王厉声道:“那长蛇头领叫我如何信你?”长蛇站在石室中央双拳紧握,颤抖不已,却始终无言以对。这是却忽然听到犭婴如王音调一转继续道:“不过,看在蝎王的面子上本王姑且信你一次。”“多谢犭婴如大王。”长蛇急忙道。犭婴如王一挥手阻止长蛇继续说下去,冷冷道:“别高兴的太早。你既说凶手另有其人,本王归你两日时间将凶手擒来鹿台山。如果两日之内抓不到凶手,那凶手就是你。”长蛇毅然回道:“两日之内若抓不到凶手,长蛇自当斩下头颅向璎如大王谢罪。”转身离去。
长蛇走出石室,石室中又恢复了一片静。豪彘低声问道:“大王,您这样未免太轻信那条长蛇了吧?”犭婴如王淡淡道:“你想如何?”豪彘道:“杀了他,为白狐头领报仇。”犭婴如王毫不理会豪彘转头道:“猼訑,方才你为何发笑?”猼訑道:“大王早已看出白狐头领并非长蛇所杀,我小长蛇蒙在鼓里还自以为是。”豪彘听后面露错愕,只听犭婴如王道:“哦?你怎知长蛇不是凶手?”猼訑答道:“属下本就怀疑凶手是不是长蛇。适才长蛇直言白狐头领心怀不轨,足以证明他还不知白狐头领已死,所以出言离间。更何况如长蛇所言,他不会杀那样杀死白狐头领。另外白狐头领身上有一道新疤,足见白狐头领两次遭遇强敌,听长蛇所言,一个是长蛇另一个便是凶手。”“哦?为何?”犭婴如王问道。猼訑道:“哪个妖怪会蠢到重伤对手之后让对手逃走、养好伤再杀?”犭婴如王笑道:“那我为何还要认定是他?”猼訑道:“凶手几人杀得了白狐头领定非等闲之辈。想要抓住,势必有所折损。如今有人代劳,我们何不坐享其成。”犭婴如王听后哈哈大笑。片刻之后犭婴如王神色黯淡下来,缓缓道:“白狐之死,我鹿台山损失不小,你觉得何人可以接替头领之位?”猼訑道:“白狐头领兄长飞狸可接手狐族族长之位,可这头领之位却无人可以顶替。”犭婴如王叹道:“白狐资质不凡,千年难得一遇。其兄长虽是一母同胞,资质却平常的紧。”“报”门外一声大喊,一个妖兵快步跑入石室跪在石室中央道:“长蛇问了发现白狐头领的位置,现在已经下了鹿台山。”猼訑一挥手妖兵即刻退去。犭婴如王道:“我等静观其变。”说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信,手中金光一闪书信顿时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