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文兰自二楼取来之后,沈宁一起身来到古琴边,双手一扬,修长的手指触摸在了琴弦上,轻轻弹奏起来,清脆动听的歌声,也随着上扬的琴音飞扬起来:
“六月三,槐柳岸,南风入弦,枝头摇摆诉新蝉。
微雨过,小荷翻,他们的爱,在那个初夏点燃。
相看两不厌,行走在大自然。
她靠着他,他抱着她,日暮到黄昏。
情思如溪水悠长恬淡,天上有那么多的星星,什么紫薇星天狼星文曲星北极星?
她低头伸出手心,他轻轻在她耳边说,星星是他看她的眼睛。
月色如浅唱,江火似流萤,缓缓流淌的爱,芳菲不尽!
他们都说尘世那么美,相守着你爱的那个谁。
白发渔樵,老月青山,平平淡淡值得珍贵!
他们都说尘世那么美,心中有爱谁和谁会不美?
把酒言欢,你斟酌我举,和陌陌红尘共醉!”
又是一曲沈宁一在现代喜欢的《把酒言欢》,欧阳翔看着今日里雅兴大发的沈宁一,简直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今天的沈宁一,像及了那日的,几年前的那日傍晚,南泥湾的荷花荡里,站在画舫上放声高歌,大肆吟词的那个豪放的感觉!
那日的词,还有今日的歌,加上奇怪的唱法,却是深深入耳,让人回味无穷!
酒意已经过半,众人便吃饱喝足,各自散了。
回宝庆王府的路上,欧阳翔与沈宁一相对着,坐在车厢里。
欧阳翔是看着沈宁一,欲言又止。
“看什么呢?想问什么就问吧!不必如此拘泥呢!”沈宁一干脆帮欧阳翔捅开了那层窗户纸。
“宁儿,你今日的表现,好让人意外!”
“如何意外?”
“我真的想象不出来,平时温婉冷静的你,今日却粗犷的如一个男子一般,你怎么每次都会让人感觉到惊喜?你唱的那些词曲,当真是唱到了人的心头里去了!”
“呵呵,幸亏你不是把我当怪物看,当作那些个奇葩来评价!”
“那怎么可能呢?今日,我又想到那日傍晚,你在南泥湾的画舫上吟词的样子,好美,好纯,恍若一个仙子一般……”欧阳翔动情的看着沈宁一,目光炯炯有神,一脸的神采奕奕,兴奋无比的向着沈宁一诉说衷肠。
“下次有机会,再去南泥湾,我再吟给你听,如何?”
“好,一言为定!”欧阳翔兴奋的像打了鸡血的一般,可是又突然萎靡了下来“可是我现在就想听呀!”
看着欧阳翔那一脸的委屈家期待,沈宁一觉得自己还是满足一下欧阳翔的小心愿吧!“好吧!在马车上就只能轻轻的唱了,不然别人还以为里面呆着的是疯子呢!”
“哈哈,有道理,那就依你吧!”
“嗯!”
“闹红一舸,记来时,尝与鸳鸯为侣,三十六陂人未到,水佩风裳无数。翠叶吹凉,玉容消酒,更洒菰蒲雨。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诗句。日暮。青盖亭亭,情人不见,争忍凌波去。只恐舞衣寒易落,愁入西风南浦。高柳垂阴,老鱼吹浪,留我花间住。田田多少,几回沙际归路!”
沈宁一虽是轻轻的浅吟着,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依然是听到欧阳翔如痴如醉……
“宁儿,此生有你,真好!”欧阳翔忍不住的伸手,往沈宁一白嫩的脸颊上吗,轻轻的抚了抚,然后握着沈宁一的双手,静静的坐着。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倾世温柔?会不会眼里只有我一人,而不去看旁边的风景?”
欧阳翔闻言,直接便揽了沈宁一进了自己火热热的胸膛。“你若不离不弃,我亦生死相许!”
闻着欧阳翔胸前好闻的香气,沈宁一心绪渐平,有种陷入迷糊的状态。
“阿翔,我能眯一会吗?好晕!”沈宁一似睡非睡的呐呐的问着欧阳翔。
看着沈宁一那累晕了,醉醺醺的样子,果真是累极了,欧阳翔心疼的来不及,哪里还舍得继续拖着沈宁一陪自己聊天呢?“好吧!你眯一下,到了相府,我再叫醒你!”
“好!你一定要记得哦,不然祖母若是知道我饮酒了,要担心的……”
“恩!”
沈宁一听到欧阳翔的回答,微微笑了笑,居然安心的沉睡了过去。
欧阳翔不忍心惊醒沈宁一,便坐着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并且吩咐车外的文兰,直接改道去沈相府。
想着自己心里的一些疑问,还没有来得及单独询问沈宁一,伊人却是已经入睡,欧阳翔暗道,看来,只能晚上再来了。虽然这样,有点偷鸡摸狗的嫌疑,可是,自己不弄清楚,肯定也是睡不着觉的。
到了沈相府,沈宁一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欧阳翔不忍心叫醒她,便让文兰小心点,必过老夫人的院子,悄悄的将小姐送回去。
“世子放心,马车可以驶到榆园后门,我们姐妹自然是不会乱嚼舌头的!”文兰一脸的严肃,认真的回答欧阳翔,就差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了。
“恩!如此最好。告诉宁儿,晚上,等我。”
“奴婢知道了,定当如实禀报小姐。”文兰冲欧阳翔点了点头,便赶着马车直奔沈相府内疾驰而去了。
整个靠山王府的人都知道,在姚书怀离开王府去皇宫里的第一天晚上,司马南便带回来了两个人,一个美艳无比的女子,再加上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可是众人怎么看,这么觉得那小丫头走路的样子不像一般的丫头呢?
据说那女子是来京城投奔亲戚的,可是,亲戚却搬家了,走投无路之下,还当街被几个小流氓调戏,居然被经过的司马南给救了下来。
据说那几个小流氓可是那一带的刺头,若不是侥幸被司马南碰到,或许,过的几日,便只有横尸街头的命运了,因为,他们弄死的姑娘可是陆续有几个了……应着是外地来的,无法查实身份,官不究,民不敢举,故而也就让他们胆子越来越大了。
自古便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如今,那女子也瞬间被司马南高大上的气质所倾倒,又深深感激他救自己脱离苦海,居然想着以身相许。
昨日还对姚书怀深情告白的司马南,也抵挡不住如此美艳的女子,直接便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待王妃胡梅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那美艳女子正在伺候司马南洗脚。
“母妃,你来了?”司马南觉得甚是惊讶。
胡梅没有答话,只是双眼直勾勾的打量着那女子,女子在她的注意下,吓得浑身颤抖,将头是低了又低。
“抬起头来!”胡梅依然毫无表情的看着她,厉声喝斥着。
“母妃,春兰胆子小,今日还受了惊吓的,您啊,还是别吓到她了!”司马南护美心切,声音里略微流露出一点不耐,还有祈求。
“便是如此,母妃看上一看也何妨?抬起头来!”胡梅见春兰没有抬头,便加大了声音,更加严肃的说着。
“是,王妃。”那名叫春兰的女子,徐徐的抬起头,看着胡梅,眼睛里却不可抑制的盛满着害怕。
眼前的女子紫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如今却又是一副害怕的样子,让男人更是激发起来保护的欲望了!
看着这个女子,胡梅眼前不禁浮现起的是如玉的影子……
“咳咳。”胡梅恼怒的咳嗽了几声。“你从哪里来的,来京城何事?”
“回禀王妃,奴家本是扬州人士,因家中父亲病逝,孤苦无依,遂来京城投奔叔叔,可是没曾想,我要投奔的那叔叔家,早就搬家几年了。我到京城本就已经盘缠用尽,不得已,在大集上卖唱,想凑集点盘缠,好回老家,至少老家,还有房子和几亩薄田……”春兰边讲述着,边流着眼泪,甚是楚楚可怜。“哪里曾想,却被那几个流氓地痞给盯上了,硬是要拉着我走,我不从,便打我。周围的人也不敢吱声,万幸的是,遇到了公子,将我救下!”
“母妃,你是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复杂,有多么危险,春兰若是让那些个痞子拖了去,岂能有好果子?亏得是我,不然旁边那些男的哪个敢做声呢?“司马南一脸的得意,还不忘夸赞一番自己的英雄救美。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先住下,明日我派人将你送回去。”
“不!求王妃让我留下,如今,春兰回去也是徒增伤感,孤孤单单,父亲去世,物是人非事事休。蒙公子不弃,将春兰带入府里,春兰生为王府的人呢,死为王府的鬼!”春兰一脸的悲戚,印着那美艳欲滴的脸蛋,更是激起了司马南的男性欲望。
“母妃,我可是从来没有带过女子回来,你且就依了孩儿这一回吧!”司马南听见胡梅说要派人送春兰回扬州老家,又见她如此的楚楚可怜,悲痛无比,顿时着急起来。
既然如此,胡梅也不想对司马南干涉过多,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只要不是很出格,干脆随着他了。“既然春兰姑娘不愿意再回去,那便留在府上吧,只是,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公子,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