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母亲,向文彩没有!向文彩怎么敢做如此恶毒的伤天害理之事?你们切不可听信这叼奴的信口雌黄!”向文彩气的浑身颤抖,疾声为自己辩解!
沈宁一看着这一幕,内心不禁喝彩,向文彩演技真是不错,不知情的人,真就以为她是无辜的,仿佛真是被叼奴欺主的!
不过,向文彩想就这么将此事翻篇,沈宁一可不会答应!
“证据呢?”沈宁一轻轻地提示着张嬷嬷。
张嬷嬷闻言,赶紧点点头,急急的说着“夫人让我下到鸡汤里的里的一小包药粉,奴婢不知道是什么,为了以防万一,奴婢当时留下了一点点,就藏在奴婢枕头下面,老夫人可差人去取来。送鸡汤的王婆子给了五十两银子,秦婆子那里今日给了她十两黄金的银票,应该还揣在她身上……”
说话间,赵嬷嬷早已给秦嬷嬷搜身,果然从她身上搜出十两黄金的银票,银票上豁然盖着向府的印章!
看到银票,张嬷嬷松了口气,接着补充道“对了,窗台上摆上盆兰花,便是我们与彩画的暗号,意思就是王嬷嬷得手,芸姨娘中毒身亡……”
向文彩听张嬷嬷说到这里,泄气的指着她,失望的喊道“忘恩负义的叼奴,别往我身上泼污水!
芸姨娘忍不住的插话“相爷,其实,云霓也没有病,是夫人拿宁儿小姐的性命来威胁,胁迫我装病!事到如今,云霓实在是不敢再隐瞒,也实在是不敢侮辱老夫人和相爷的智商!”
“全是一派胡言,我只是看到你那段日子心情不好,便让你称病,得以休闲一段时间,哪里知道你现在居然恩将仇报!”向文彩说话的时候望向门外,终于,看到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之后,便立即说道“老爷,母亲,此等事情确实不是儿媳本意所为啊!我也是受害者啊!”
“请母亲明查,请老爷明鉴啊!全是于佩兰的诡计,是她威胁我的,不要放过恶人,误伤好人呀!”
此时负责搜药粉的仆人,拿着一小包回来,沈庭筠一看,顿时心寒,那是有次他随圣驾微服私巡至南疆小镇,带回的七步倒,当时是让向文好好妥善彩收藏的!
“贱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沈庭筠大怒。
李管家带着小厮进来,按着沈庭筠的指示,将张嬷嬷和秦嬷嬷绑上大麻绳,押着出了毓秀园,让护院们扭送到衙门。
沈老夫人严肃地对沈庭筠说:“你娶回来的好夫人啊!如此心肠歹毒,所幸,宁儿聪慧,果敢,卿儿幸运,没有真被那贱人害了去,如今咱相府已经容不下有如此腌臜手段的恶毒女人,写休书吧!写完将人和休书一起送回向府上,让他们自行处置吧!”
“谨遵母亲吩咐!”沈庭筠也是一脸的嫌恶。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一脸花容月貌的佩姨娘带着五小姐沈映荷走了过来!
向文彩见了佩姨娘,放下心来,大喜,却是直指她道“毒妇,你还敢过来?”
一边的才满七岁的沈映荷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奶娘赶紧将她抱了起来,轻轻的拍打,安抚着她。
“我于佩兰向来做事敢做敢当,有什么不敢来的?便就是我逼你做下这些事便又如何?”佩姨娘依然没有一点心虚。
众人皆是诧异的望着她,沈庭筠更是不敢相信平时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佩姨娘会使出这些恶毒手段!沈老夫人皱眉,沈宁一不信!
“兰儿,你当初那么善良,怎么会指使下人去做这么恶毒的事情?”沈庭筠边问边使劲摇着于佩兰的肩膀,不能相信!
于佩兰也已是泪流满面,凄婉的表情,没有回答,却是自言自语着“是我,一切都是我,是我威胁夫人,若是她不按我说的做,我便想办法毒害了二小姐。夫人想必是怕防不胜防,便答应了。我就是看不惯芸姨娘一脸娇滴滴的样子,明明就是个贱婢出身!还有沈宁一凭什么那么受老夫人和相爷宠爱?我的荷儿呢?恍若府里没有这个小姐一般!为什么不争不抢的清姨娘反而拔得头筹,生下四少爷,我就没有生下一儿子呢?我怨啊,怨啊,老天如此不公平,与其得不到,不如将之毁灭!”
“荷儿才不到六岁,十岁以后再说,切记切记啊……”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于佩兰没有理会众人,转身弯下腰,轻轻地抱着沈映荷,神情是那么的慈祥温柔,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刹那,居然没有阻止她,都是静静的看着她。
“荷儿,我最爱的荷儿,以后要静静的做好自己,平安的长大,千万不要因为姨娘而伤心,人的生命不长,不能用它来悲伤,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一定要记住,人生就像舞台,不到谢幕,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精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路,无论平坦还是崎岖,只要是自己选择的就勇敢的走下去……”正在说话的于佩兰仿佛睡着了一般,蹲坐在地上,静静地抱着沈映荷。
众人都惊骇于她所说的那一番话,能说出这样大气的话语,怎么会是那样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的女子?沈宁一觉得仿佛哪里不对劲,正准备去扶起佩姨娘,却猛地被“哇哇”的哭声给吓了一跳!
“血!姨娘流血了!”沈映荷吓得哭个不停,奶妈赶紧抱了起来,一看,沈映荷前胸已经满是鲜血,吓的手都抖了起来,赶紧解开衣服,没有发现伤口,这才放心了下来!
“噗通!”佩姨娘居然仰面倒在地上,胸口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匕首……
“于佩兰居然畏罪自杀了!可惜了……”向文彩得意地说着,完全没有一丝愧疚和微微的伤感。
这边,李管家已经吩咐了家丁,将死去的佩姨娘用担架抬了出去,暂时放到院子里。他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向文彩,微微点点头。
“儿媳真的是被逼的,若不是为了蝶儿的安全,怎么会去做这样伤天害理之事?我只是叫张嬷嬷去房里取点曼陀罗粉放入鸡汤,迷晕芸姨娘,做个假象而已。至于七步倒,银票,张嬷嬷定是趁儿媳不注意,私自进房里偷的。其他发生的那些事情,便是于佩兰唆使诱惑这些下人犯下的。儿媳有罪,罪在管教不严呀!”说罢,眼泪汪汪的看着沈庭筠。
沈老夫人目光微凉地看了看向文彩,虽然内心明白,却苦于还没有开始询问,佩姨娘便自己甘作替罪羊,当场自刎,看着旁边吓得依然脸色苍白的沈长卿,再望了望失去生母不停哭泣的沈映荷,真是恨不得将向文彩扇几巴掌!
“相爷,你如何看待?”沈老夫人轻声问着沈庭筠。
“兰儿,既然已经身死,此时便不再追究,夫人作为一家主母,管教不严,还被胁迫着同流合污,禁足思过半年!家中中馈便由云霓一力承当,母亲以为如何?”
沈老夫人见向文彩已经被禁足,且也没有造成相府骨血的丧失,便也同意了沈庭筠的意见,让下人们各自回去,她带着沈宁一等一干人随着沈庭筠朝着兰园走去,准备看看沈馨仪情况如何……
兰园内,沈馨仪已经醒来,大夫也已经写了方子,并嘱咐了些注意事项,特别是伤疤没有掉之前不许碰水,半年内不能晒到阳光,做到这些吗,便纵然留下痕迹,也只会是淡淡的印记!
诗姨娘一边哭,一边记下这些个注意禁忌,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姨娘,是沈宁一!我恍惚间见到了她,就是她藏在假山里,将我划伤,推到荷塘里面去的,你可千万要想办法找她算账!”沈馨仪恶狠狠地说着,全然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模样!
诗姨娘一听,赶紧捂住沈馨仪的嘴:“这话,你烂到肚子里,以后谁也不许提,养好伤,别留下疤痕才是正事!”
沈馨仪一脸的不服气,正想说话,听到门外巧儿向沈老夫人,沈相等人请安的声音轻轻传来,便马上作出虚弱状,倚在诗姨娘的怀里。
“祖母,父亲……是大姐姐推的……”话音未落,猛地看见跟在后面进来的沈宁一,便停住说话,气愤的指着沈宁一大声吼道“你来干什么?你还嫌把我推下荷塘不够,来看我笑话的吗?”
“三妹妹,姐姐怎么你了呢?我救了四弟后就去榆园换衣服了,一直都没有见过你,怎么会是我推你下去的呢?我知道你今天受刺激了,便也不会计较,只望你能快些好起来,别落下疤痕可好!”
沈馨仪听到沈宁一的话,气得站起来冲过去就要推她,嘴里还大叫着:“你太不要脸了!”
芸姨娘吃了一惊,几乎立刻要冲上去保护沈宁一,被旁边的红叶拉了一把,她才猛地响起,自己身份不容许她这样做!
沈宁一勾起唇畔,冷冷地看着沈馨仪,并没有躲闪!果然,沈馨仪还没碰到她身上,就被旁边的丫头,妈妈拦住了。
“住口!你这德行,还像是个小姐吗?”沈庭筠气急败坏地指着沈馨仪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