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了,自然会知道。”紫霞也没有继续解释,这样的事情,让他这么和沈相说呢?家丑不外扬,更何况自己一个做下人的,哪里敢在主子面前嚼舌头呢?
“好,你先回去回禀老夫人,本相一会儿就到。”沈庭筠当然是不敢不去的,他一向就很害怕沈老夫人,从小怕到现在,何止是怕一个字来的。从小,就是浸淫在“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铁血政策,所以小时候可是被打饱了。不过,先如今看来,更多是一种孝心。
“好的,相爷。”紫霞是冉冉行礼,然后轻悠悠的离开了。
既然挑开了,逸轩居然还不避讳的,赤-裸-裸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充满了留恋,居然毫不避及沈相,也毫不理会沈相那鄙夷的目光。
“喜欢就去追嘛,怕什么!你老是藏在后面,能抱得美人归?”
“可是,我害怕她对我没有一点意思!”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好,那豁出去了,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是要为美女折腰!豁出去了!“逸轩狠狠的说着,心里暗暗发誓尽快的去谈一谈。
清心苑内,老夫人静静的品着香茗,一边轻言细语的问道:“相爷如何说?难道他一点,哪怕是一丁点儿风声都没有听见?”
“应该是没有,他还问我来着,看样子应该也和与以往一般,回府之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书房,估摸是呆了有一两个时辰之后才回来的吧。”
“什么异常都没有?”
“相爷随口问了一嘴李管家忙什么去了,不过,奇怪的是,我刚进相爷的院子,就看见二小姐后脚离开。”紫霞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那些事情都告诉了老夫人,唯恐有点什么遗漏之处。毕竟,如今是什么都马虎不得,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哎!家门不幸。一会儿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我儿说了。”沈老夫人当然是觉得一个脑壳三个大的,如此不光彩的事情,主角也囊括了自己的儿子,顺带让自己的颜色都跟着绿了,天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能解恨!
想着自己年轻的时候守寡,经历了多少的艰难,多少的风浪,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长大,并取得功名利禄,本以为自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甘来了,可是,紧跟着就是儿媳妇居然是早产而死,没有想到的是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向文彩一手策划的,悲哀啊!
人之将老,其行也善,可是,礼佛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也算是心里很静的人了,没有什么大事情能够惹怒自己,对什么都是抱着能宽容人就宽容,能放之过去就放过去,毕竟,不较真心情才会舒畅。然而,此时,老夫人觉得自己此刻,是无法过去了。
不杀一儆百,杀鸡儆猴,驱散沈相府里的乌烟瘴气,怎么了得了?
否则,那些个小骚蹄子们一个个都以为自己好欺负,不管事情了么?
沈老夫人想到,出事情以后,自己找云霓谈话的情景,可惜,又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女子,否则自己还是打算将心地善良的她给扶上沈相府当家夫人的地位上,有自己的手把手相教授,不怕她镇不住那些人,省的一天到晚的尽是乌烟瘴气的说。
可惜,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现在想想,目前除了那些个进府一两年的姨奶奶,就只剩下了诗姨娘与丁姨娘了,能够在向文彩身边那么多年隐而不露的女子,估摸也是很难驾驭的,绝对不是简单的货色。而丁姨娘一直以来,目光长远,目标准确,也不是那兴风起浪的女子,最重要的是,与宁儿关系相对来说,是除了清姨娘之后的最为亲密的人了。沈老夫人是相信沈宁一的眼光的,既然是她觉得可用的人,那么便是极为有可取之处的。
现在,端看相爷是怎么想的了。
老夫人的茶水即将品完一壶的时候,沈庭筠姗姗来迟……
“母亲!”
“你来了,你是终于来了,现在老身要见见你,怕是比登天还难啊!”沈老夫人天马行空的想了那么多,好像觉得时间过了好久好久,等待别人的时间确实是很长。
“儿子来迟,请母亲恕罪了。只是儿子不洗净了身上的灰尘,换身干净衣服过来,风尘仆仆衣衫不整的样子,我怎么敢出现在母亲面前?”沈相沈庭筠不疾不徐的慢慢的解释着,满脸堆着灿烂无比的笑容,安抚着心情有少许不爽的老夫人。
看着眼前什么都不知道的儿子,沈老夫人瞬间觉得心疼极了。
“呵呵,无妨了,既然过来了,就陪母亲好好唠唠嗑吧!”沈老夫人一把拉过了沈庭筠的手,就如小时候一般,牵引着他慢慢的走向屋子里面的桌边,直到沈庭筠坐了下去。
怎么办?怎么开口说了?沈老夫人内心焦虑,却开不了口。
“母亲,叫儿子过来,到底是所为何事?”沈庭筠看着老夫人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开口询问起来。他也觉得纳闷起来,母亲什么时候这样子了,怎么回事情?什么都是乖乖的。
“紫霞,你且先带着逸轩出去吧,我与老爷有话说。”这个事情,虽然紫霞他们都知道,但是,还是不当着她们的面说出来比较好。
“是,老夫人。”紫霞自然是明白老夫人心里的想法的。
“遵命!”逸轩居然也是迫不及待的的回答了一声,就眼睛定定的看着紫霞,目光灼灼。放佛在期待着一点什么。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沈庭筠疑惑的看着老夫人,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出去之后,府里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情,你绝对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老夫人先给沈庭筠打着预防针。“这件事情足以让那你心情很不好。”
“无非就是府里的那些个小女人们不安分,彼此之间互相算计呗。这个就如我们在朝堂之上一样,哪里少得了勾心斗角,少得了互相算计呢?”沈庭筠毫不在意的说着,反正这些年以来见识的她们相斗的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呢?
“不,事情的主角儿也是你,不过,你是被动当上主角的。”沈老夫人顿了顿,有些恼怒,继续说着:“因为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看来是一本正经,哪里知道背地里是什么货色,是不是那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女子,果然是靠时间来证明。”
母亲什么时候情绪会如此波动之大了?
沈庭筠此时还联想不到自己身上,他不明白母亲说的那些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是,看懂了母亲今日情绪很不好,好恼火。“母亲,想说什么,就自己说,不需要拐弯抹角的,儿子好难去猜啊!”
“向文彩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你头上的绿帽子是戴定了的!”沈老夫人心里难过,却依然是一针见血的直接的,义无反顾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
“我说在你出去的三天内,哦不,就是昨天晚上。我们亲手抓奸在床的,向文彩那个小****,不,应该说是老****了,居然和别的男子在床上行啦苟合之事,实在是不知道礼义廉耻几个字怎么写的!”
“什么!”沈庭筠依然是不敢相信,自己最近几年很少进向文彩的房间是实事求是的说,可,一个月还是去一次的啊,居然如此不甘寂寞?看着也不是那样的人,母亲是不是说错了?“来人,给我将李管家请过来!”
沈庭筠盛怒之下,当然是想着健李管家叫过来,仔细盘问一番,可是他的话,却被沈老夫人给打断了。“别喊了,你就不先问问那奸夫是谁?”
“奸夫是谁?”
“你刚刚要找的那人!”
“谁?什么?不可能!”沈庭筠打死都不能相信。
“一切皆有可能!我当初也不相信,可惜,人就是善于伪装的,可以是披着狼皮的羊,也可以是披着羊皮的狼,可惜了,咱们当初眼睛都没有擦亮,所以被蒙骗了那么多年。”沈老夫人也并不直接说名字,只是肯定了沈庭筠自己心里的猜测。她是生了养了沈庭筠的母亲,怎么能不明白此刻沈庭筠心里的愤怒,还有无处安放的耻辱?
“为什么?为什么?”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为什么?以前初遇时候的甜蜜,誓言,仿佛历历在目,而伊人呢?伊人却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叫人情以何堪,情以何堪啊!
“为什么?”
“别喊了,别人听见了更加……”老夫人劝解着沈庭筠赶紧的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能够混到大昭国位高权重的职位,人的涵养,能力等等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较的,所以,在最初的愤怒过后,沈庭筠慢慢的,强迫自己赶紧回复。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么?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当然是要慢慢的想着最为周全的方法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