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吉依然是没有说话,微笑着点了点头,飞快的看了一眼沈宁一,他的眼角好像是微微的弯了弯,似乎在笑。是笑了么?清凉的晚风拂得他身上的淡青长衫微微震颤。那足够狐媚人心的眼睛玲珑而又够剔透,嘴角是微微扬起的。那不是笑了,是什么?
沈宁一在那眸定的刹那,觉得很不对劲,小心脏噗嗤噗嗤的居然砰砰的跳个不停,感情如那情初动的女子一般。
妖孽!果然就是妖孽!
“宁儿早点休息,有事情直接去宝庆王府找我就可!”欧阳翔恋恋不舍的看着沈宁一,可惜是不得不走。一则是为了沈宁一的名义着想,一方面也是自己这几日确实是忙得马不停蹄,衣不解带了。
或许,有变动是很正常的行为了。
天一大师不是说了,红鸾星出,天下将大乱么?
那****清晰的记得,祖父欧阳勋与天一大师对弈之时无意之间说出来的,红鸾星已出,天下,不久即将大乱,或许,还是那句话,娶得红鸾者得天下!
但是,可惜的是,他们一直不告诉自己,何人是红鸾!
“恩,你也早些回去休息,看你憔悴的样子,忙碌了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一番了吧?”沈宁一当然是看的出来的,恋人之间无论是多么微小的变化,都会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欧阳翔冲着沈宁一莞尔一笑便猛然起身,追随乔吉而去了……
只是,当欧阳翔追出去的时候,乔吉的影子已然是不见了,我靠,那小子速度这么快?该不会是今日受刺激了吧?看来,还是不应该在他面前与宁儿太过亲密的说。只是,他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都沾身的吗?这么还如此纯情呢?
带着心里的疑问,欧阳翔自嘲的笑了笑,便直接朝着宝庆王府的方向奔去。
夜深了,累了,小鸟都知道归巢了,晚归的人儿肯定也是归心似箭的。
沈老夫人依然在那里唉声叹气,默默的掉着眼泪,一旁的紫霞劝解不开,只能静静的陪着在身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谁能好受?
“家门不幸啊!”
“老夫人,千万别多想了,一切,等着老爷回来再说吧!”紫霞只能够是这样的劝解着她,自己却也是觉得苍白无力的言语。
“老妇人何必这样烦恼呢?”一声充满磁性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听心苑缓缓的落下了一枚修长的身影,雪白的衣衫,对比着此时的夜,有多黑!
“是你啊!”老妇人对来人并不陌生……
翌日,沈相府里的姨娘,下人们在私下里的互相打听,八卦流传,向文彩因为水性杨花,红杏出墙被抓奸在床的消息是不胫而走,沸沸扬扬。
众人除了唏嘘不已,完全形容不出心里的感觉。平日里看着那么一本正经的女子,如今却是被捉奸在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完全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那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女子啊!感概万千啊,大家真心感觉不会看人了。
更为劲爆的还在后面,当然,这些,处于风暴中心的沈家人及沈宁一是后来才知道的,在众人的口里那个向文彩出轨,偷人苟合的那个男子被传了好多版本,好多人选,在每一个人的转述中又会改变一些,添油加醋那就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看来,八卦本来就是源远流长,任重道远的。难怪经过几千年的洗礼到了现代以后,八卦的发展更是迅猛,狗仔队也是无孔不入。
结果揭晓的时候,人们简直就是惊呆了!
为毛啊,为毛奸夫会是李管家?
简直就是要逆天的节奏啊!沈宁一真心很佩服那些人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了。不过,当初,她知道是他的时候,也是不敢置信的。
一直以来,李管家就是以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行得正,走得直,省的沈老夫人还有沈相沈庭筠的器重,哪里想到居然是个伪君子,果然是让人想不到,看不通。
那沈相大人呢?
他若是回来了,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他又会怎么处理了?这样的情景真是让人无比期待啊!
一时间沈相府里面是风言风语,议论纷纷。从来嚼舌头根子的话题向来是嫌少的,更何况是在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古代呢?
沈宁一是知道老妇人想着能否控制着府里的局面,可惜的是……
人言可畏在什么时间里都是真理,既然出了事情,藏着掖着又算什么呢?总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既然如此,何须去做那无用功呢?
就让阵痛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沈蝶衣精神倍爽的从向将军府带着栗栗回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是东窗事发了,依然还是如往常一般,趾高气昂的走进了沈相府大门。
一路上,当然是能碰见不少忙碌着的下人,丫鬟婆子们,她们依然也是如往常一般,向自己诗礼问好来着,可是,沈蝶衣怎么看,怎么觉得诧异。好像那些个人的眸子里面有一些不一样的感情在里面,有幸灾乐祸,有鄙夷,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甚至,沈蝶衣还在人眼里看到了可怜?
天啦,有毛病么?自己堂堂沈相府的嫡出二小姐,轮得到她们的可怜?
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看来是最近日子过得很是滋润,皮痒痒,要抽打抽打一番了吧?那等一会儿见了母亲,非得让母亲去修理那些人一番!
“栗栗,记住这几个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既然用那样的眼神看本小姐,那就等着瞧好了!”
“是的,小姐,这些个人确实是不知道好歹的,不好好杀鸡儆猴,树树小姐您的威风,岂不是太丢脸了呢!”栗栗居然比自己的姐姐栗子还更快的适应了角色,她更加了解沈蝶衣,懂得怎么样去奉承她,迎合她。
“呵呵,那是,还是栗栗说话,让本小姐心里舒服了些,以后就直接跟着我吧,你姐姐反正也算是废了,我会让母亲送银子给你们家养着她的。毕竟也是跟了我那么多年的。”
“恩,谢谢小姐了!”栗栗不动声色的感谢着沈蝶衣。
是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副样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居然就是这样一句话就给打发了,果然是将下人看的贫贱如狗,或者说还不如狗呢!栗栗在心里暗自冷笑着,果然是资料上的说的那样,胸大无脑啊!
看来,她是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出事了吧?
若是,等一会儿知道了,又会是什么表情呢?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带着自己装逼,带着自己飞么?飞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然后狠狠的掉落下来?
不过,干完这一单,自己也就完全了任务,能与自己心爱的人浪迹天涯了。
沈蝶衣依然是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早晨的空气,真是新鲜,在朝阳的照射下,人的心情都莫名其妙的好起来。她哪里会知道自己的身边依然是埋藏着一枚定时炸弹,而且这枚炸弹,到底是什么时候埋藏下来的,她都毫无直觉。
此时,栗栗心里却突然冒出了南唐后主李煜的亡国词了。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时间果然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而能够记录下时间的这一切,也很神奇,跨过生活和年龄去理解的某个时间节点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也是很奇妙的。
可惜,沈蝶衣遇人不淑,不然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的下场呢?不过,当栗子能够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已经功成身退了,谁又能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呢?
“母亲呢?”沈蝶衣并没有在向文彩的房间里里面见到她。每日的这个时间,母亲定然是在房间里面,要么绣綉画,要么练练字,要么看看书,可是,今日是见鬼了,里里外外没有看到人影子,就连丫头都没有看到。
“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沈蝶衣只鞥是使唤着栗栗去打听打听了。
“是的,小姐,栗栗马上就去。”栗栗闻言,温顺的笑着点点头,便马上朝着屋外走去,样子还是要好好做做的。
沈蝶衣百无聊赖的坐在那跟容姨娘服药自杀之前做坐着的椅子上,边发着呆,边等着栗栗的消息。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情了!”院子里面响起了栗栗突兀的响声,不可置信的尖叫声。
须臾之间,栗栗终于是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沈蝶衣的面前。头发稍微有些许的乱,但是,更苍白的是她那张原本有些血色的小脸,居然一下子变的惨白,是被吓的惨白的。平日里她好像也不是这样的啊,很沉稳的一个人,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大惊小怪呢?沈蝶衣心里很纳闷,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栗栗的说话声,只闻得气喘吁吁的声音。“到底是怎么了,你到是说啊,急死人了!”
“不好了,夫人,夫人出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