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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尽头

这次有多冒险,三个人心里都很清楚,但是,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否则,他们无法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只能等待丁益清出来了。

自虚无界诞生以来,一直是在所有原住民中选取有某样特长的人当界王,这个人将有界守选定。一旦被选为王,这个人就与界守有了一层特殊的关系,用人类世界的话来说,就是夫妻关系。所以每任界守不仅是界守,也是王后。虚无界的原住民都没有固定的形态,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变化,可以是一阵风,可以是一个星球,可以是黑洞,也可以是生灵界的任何生物。他们本身也没有性别之分,想当男或女都看自己心情。所以在虚无界,各个个体之间的结合跟人类是不一样的,繁衍也不一样。当两个个体对彼此有兴趣时,他们可以商定双方都同意的形态,然后通过精神交流培育出另一个思想或者说魂体。但因为这种结合算是比较少见,所以虚无界的原住民人口一直都在五千个以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繁衍方式不适用于王与界守,所以从来没有王与界守能培育出一个独立的个体。

王沐风是因他拥有最强大的治疗能力而被丁香远选中。自从人类出现在生灵界,丁香远的注意力便慢慢全转到了人类身上。对这一点,王沐风也曾委婉的提出抗议,但丁香远将他说过的话置诸脑后,创造了一个丁益清在虚无界代替她,自己则跑到生灵界去当起了人类。王沐风阻止不了她,只能尽力不让她去生灵界的消息泄漏,虽然他很怀疑这样是不是行得通,因为虚无界的居民们都或多或少的感觉到大约每一百年,界守力量有很大的波动,在一段时期里,界守的力量会变得只有从前的三分之一。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不是没有人想要推翻他这个王,但在丁益清的帮助下,他都坚持到了丁香远回来。

这次不一样了,丁香远虽然已经回来,但是他们目前还没能查出虚无界内的叛徒,也不知道他们勾结神界到底要怎么做。丁益清进入尽头一事也显得尤为重要。所以王沐风一直守在尽头外面,既为丁益清担心,也为未知的事情忧虑。

丁益清带着重重防护进入了尽头。在这白茫茫的空间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生物。丁益清就像漂浮在空中,脚下是一片虚空。这里只有许多被分解了的灵魂的律动,包括那个人神的。这些灵魂里有的是误入其中,有的是在得知尽头的真相之后决心闯一下。丁益清伸展双臂,感受着这些律动,她希望能从这些律动中得到一些信息,但她听了上百个不同的律动,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继续往前深入,一个律动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似乎是一个新分解不久的灵魂,他传递了几个字:“人类寻找”

这几个字证实了丁益清的猜测。她更加用心更加仔细的感受着,又捕捉到了几个字:“通往出口”

通往哪里的出口?丁益清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念头,是指在前往神界的通道上,还是指回到虚无界的出口处?抑或是通往另一片他们尚未知晓的空间?她停了下来,凝神思索。之前木牧原带出的讯息里,除了神界想要利用丁香远消灭人类,还有一句话:“他们在寻找一样可以吸收界守所有力量的东西,这个东西就在虚无界的尽头。”这句话他们都没有告诉丁香远,只是想等自己了解了一切之后再说出来。现在看来,神界可能已经有先锋到尽头,只是失败了,他们不得以才找了两个人类。那这样东西到底是什么?它又会在哪里?

她正想得出神,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她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最外面的一层防护结界正在被这虚无界神秘的力量瓦解。她算了下时间,自己进来还不到四个小时,这凝聚了丁香远强大力量的结界就开始分解,看来自己得加快速度了。她停止思考,继续倾听律动。只是,这个律动突然消失了,丁益清估计可能是它飘远了。她没有泄气,一边感受着律动,一边决定先找出通往神界的通道。

没有律动传递出任何讯息。她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向四周扩散自己的力量。如果她的力量碰撞到了通道,就会产生波动,使她感知得到。她的力量扩散到了方圆五公里,没有问题,再扩散,直到增加到方圆二十公里的时候,她感觉到十点钟方向传来波动。她睁开眼睛,向着那个方向急速赶了过去。这个时候,她清晰的听到了第九层防护结界碎裂的声音。看来是刚才她使用力量太多,加速了结界的分解。

才这么几个小时就少了两层防护,丁益清依然镇定。她赶到刚刚确定的通道口,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入口。丁益清探知了一下通道里的情况,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来是另外的通道。

不,不对,在这条通道前,她感觉到两个有点熟悉的律动。这是她努力回忆着,突然想了起来,这是那两个被带进尽头的人类灵魂的律动。看来这两个人类也曾被指引到这里。这是不是表示那样东西就在这个地方?

她站在原地张望了一下,视野里依然是一片空空荡荡,她再次扩散力量,即使第八层和第七层防护结界正在碎裂,她也还是不断的扩大范围、加大力量。

终于,在第三层结界即将消失殆尽的时候,她感知到了一个与灵魂律动不同的存在。那是一条讯息,但这条讯息里包含着惊人的信息量。这大概就是他们在寻找的东西。那条讯息的位置似乎随时在变动。她尽力圈定了一个大概的范围,瞬间移动到了她围定的圆圈里,四处捕捉着那条信息。终于,在圆圈的边缘,她将之捕获,再晚一秒,那条讯息就会出了圆圈,然后她又要花力气寻找。她心中有些庆幸。第二层防护结界也快要消失了,她顾不上做下维护,赶紧一头扎进讯息里。

当她完全掌握了这条讯息的时候,结界已经快要全部消失了。她几乎能感觉到尽头里的力量正在侵蚀自己。她立刻为自己布下两层结界,准备找出口。

以她的力量,要找到出口是易如反掌。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该放任这条讯息继续在尽头里漂游。毕竟,它所包含的一切牵连太重大了,如果落到神界手里,那必将是一场战争,而且虚无界到时候可能根本无法与之对抗。但是,若要消灭它,一来违背了这讯息主人的意愿,二来后世也将无法得知里面的内容,也许也会导致不可挽回的结果。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就在她迟疑的时候,两层结界又开始被侵蚀。她叹了口气,将讯息封印了起来,然后将它放开。从此以后,若没有超越界王的力量是无法解开讯息的。她这是给后世的王和界守留了余地。接着,她退出了尽头。

当看到守候在尽头前的王沐风时,丁益清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起来,尽管知道他并不单单是为她而守候在这里,她依然还是喜欢见到他。

王沐风见到她,忙迎上来,问道:“怎么样?”

丁益清收起微笑,道:“找到了。神界的人没有办法从神界的通道进去,只有经过虚无界才能到达那里,,所以我只是把得到的东西封印了起来。只要我们做好防范,严禁不相关的居民接近,相信以后应该不会有人找到它,我更希望没有人会用到它。”

王沐风喜道:“那就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条讯息,里面讲述了虚无界的历史和历任界守的事迹。”丁益清接着将这条信息大致的说了一遍。

这个星球存在伊始,虚无界便诞生了,那个时候生灵界和神界都只是一片荒芜,但界守却随着虚无界的诞生而诞生,并且在她的力量的影响下,虚无界慢慢有了原住民。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存在,但是,所有的人开始渐渐意识到界守的强大,没有任何单个的存在能与界守抗衡。当生灵界出现生命并且有了雌雄之分后,每一任界守开始效仿生灵选择性别和形态,很奇怪的,她们在挑性别的时候都选择了雌性。

后来,他们发现生灵界的生灵死亡之后灵魂都会来到虚无界,这些灵魂都是通过某个特定的通道而来。一开始没有人去管这些灵魂,但很快,当时的界守发现这些生物的灵魂太过分散,有时候甚至会漂到原住民的地盘而受到损伤,于是界守颁布法令不准伤害这些灵魂,并为他们划分出了一个专门的区域。界守开始对这些灵魂进行观察,发现这些生物生前有的做过一些坏事,有的做了很多好事,但在虚无界,它们的待遇是一样的。她认为这是不对的,做的坏事的生前没有得到惩罚,死亡也不是什么惩罚手段,应该让它们在虚无界受点罪过,以抵他们所犯下的错误,于是,她创出了一种处置方式,即让做过坏事的灵魂做噩梦,做好事的人做好梦。这个方法就这样一直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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