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国府又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太监,她不出相国府的大门,就一定会是清白的了吗?”姬筠寒咆哮起来,尽管隔着黑色面纱,所有人都能感觉他冰冷的视线,和汹涌的怒气。
“这……”凤远漕语结,再次赔笑,“王爷息怒,小女在嫁给王爷的前一晚,已经由宫中的年嬷嬷检查清白,那个时候,小女还是干干净净之身,怎么只过了一晚……”
所有人沉默,李嬷嬷立刻想起,她检查的时候,手指上似乎沾染了血迹。
“对,老奴可以证明,王妃娘娘的身子,刚破不久,当时老奴的手指上还有血迹,小翠可以证明!”李嬷嬷上前,敛起眉毛,拉过站在一边的丫鬟。
那丫鬟应了一声,点头,“奴婢也看见了李嬷嬷手指上的血迹……”
“王爷你听,寒王府的人都可以作证,小女在出相国府大门之前,确确实实是清白之身!”凤远漕欣喜的道。
姬筠寒没有出声,只是冷漠的坐在那里,须臾,宫中的年嬷嬷到了,如此证明了一番,事情才作罢。
凤栖霜站在那里,已经如死去的人一般,浑身冰冷,眼神空洞。
“既然如此,那本王倒是要问问王妃,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在本王的眼皮底下跟王妃私通?”姬筠寒将凛冽的眸光,投向了那个站在那里,恍若雕像一般的凤栖霜。
凤栖霜嘴唇颤抖,却终究没有办法说出话,那耻辱的事情,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王爷,小女的性子,老臣最是明白,她自幼淡薄惯了,肯定不会做出**之事,恐怕,是被人强迫!”凤远漕低头抱拳,解释道。
“这么说,倒是本王这寒王府,守卫不严!”姬筠寒隐藏在黑色衣袖下面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轮椅的扶手。
“王爷,虽然栖霜已非完璧,但是你看看她这容貌,是一等一的好看,再加上她淡漠的性子,以后一定会耐着寂寞,好好的呆在王府陪着王爷!”凤远漕推着自己的女儿,让她靠近了一些轮椅上薄凉的男子,着急的道。
凤栖霜如一具木偶,凤远漕推着,她就往前了一小步,站在那里,面色惨白如纸,眸中的泪泫然欲泣。
这就是他的爹,这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他一直想着的都是凤栖霞,在他的心里,只有凤栖霞才是他的女儿,而她,生下来就该被淹死被掐死。
凤栖霞是金凤凰,而她凤栖霜,只是一个克父克母又克夫的扫把星。
她眸中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对着姬筠寒款款施了一礼,哽咽着,“栖霜愿意一生一世陪着王爷,不离不弃!”
姬筠寒沉默良久,看着她脸颊上的泪,随即道,“你真的愿意一直陪着本王?纵使本王是一个废人?”
“是的,栖霜愿意!”凤栖霜用衣袖试了一把脸上的泪,深吸一口气,看着姬筠寒道。
如果连自己的亲爹都可以将她丢进灌满水的痰盂,那么一个陌生的夫君给她这样的耻辱,又算的了什么呢?
如果他不嫌弃她,不嫌弃她这个克父克母又克夫的扫把星,那么她有什么好挑剔的,她以后会好好待他,陪着他一生一世。
“那好,今日可是你自己愿意,以后耐不住寂寞给本王戴了绿帽子,休怪本王不客气!”姬筠寒说完,自己转动轮椅离开,离开之前,幽深的眸光,似乎狠历的剜了凤远漕一眼。
凤远漕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冷汗,这暴虐的寒王,皇上都拿他没辙,他一个文臣能怎样?
若是寒王坚持要让他将栖霞送来,恐怕他也只能照做,还好当年没有将那个扫把星淹死,不然今天嫁给这不人不鬼寒王的,就是栖霞。
回到景阳轩的新房,凤栖霜坐在那里脸色依旧惨白,伺候着的李嬷嬷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王妃娘娘,早些安寝吧!”
凤栖霜面无表情,神色木然,直到门“嘭”一声关上,小雅才跪了下来,“小姐,你打我吧,你怎么罚我都好,都是我不好,让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受了委屈……”
小雅哭了起来,跪在那里摇晃着凤栖霜的腿。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她出去找糕点的时候,小姐被人玷污了。
凤栖霜伸手,拉起了小雅,“起来吧,别哭了,跟你没有关系,就算你在这里,那人也不会放过我……”
“小姐!”小雅起身,抱着凤栖霜哭了起来,凤栖霜只是拍着她的肩膀,目光茫然。
一夜无眠,也没过多久,天色已经大亮,小雅来到景阳轩主卧的时候,凤栖霜已经起榻,一身素色的衣衫,正在忙忙碌碌的收拾屋子。
“小姐,我来吧……”小雅上前,接过凤栖霜手中的活计。
凤栖霜点头,将鸡毛掸子递给小雅,小雅接过鸡毛掸子走到榻边,正打算收拾铺盖,凤栖霜倏然想起什么,脸色一红,对着小雅道,“小雅,你出去帮我打盘水进来……”
小雅点头,“哦”了一声,就转身走了出去。
凤栖霜松了一口气,走到榻边,弯腰将昨晚丢在里面染血的亵裤握在手里。
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将亵裤包在了手帕中,藏进一边的角柜。
李嬷嬷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有些慌乱的凤栖霜,眼神表现出不满,“王妃娘娘,府中来贵客了……”
“谁,谁来了?”凤栖霜有些紧张。
“瑞王和瑞王妃,还有四殿下和六殿下……”李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