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他们都不喜欢那个季扬,总觉得他是从夕月的阵营投奔过来,居心叵测。
原本殿下应该跟姬筠风的感情最深,只是可惜了,这个姬筠风竟然就是害死殿下的凶手。
估计,殿下和他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其实比起季扬,他们倒是宁愿殿下选择的是姬筠风。
“我猜,殿下肯定在姬筠风的房间里过夜!”翩翩拧眉,不悦的看着前面说道。
“为什么?”玉树不解,扭过头问道。
“因为我已经看见了!”翩翩冷声,指着前方,凤栖霜灰溜溜的赶紧从冬冬的房间溜走,然后是姬筠风出门,边走边系腰带的样子。
玉树瞪大嘴巴,“果然……”
“快去,抓住他们!”翩翩挥手,于是两人一起冲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抱住了凤栖霜的胳膊。
“殿下,殿下,你不公平!”玉树嚷嚷着。
“怎么了?”凤栖霜不解。
“你竟然背着我们!”翩翩冷哼,瞪着凤栖霜说道。
“两位大爷,我原本是跟冬冬在一起的,再说,就算我把他怎样了,那也没什么吧……”凤栖霜蹙眉,感觉疲惫。
“果然,你跟他怎样了?”玉树仿佛被踩了尾巴一般,跳起来说道。
“没有怎样!”凤栖霜一字一顿,叹息。
姬筠风只是微笑。
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凤栖霜更是跳脚,“姬筠风你胡说八道什么?”
“对啊,我胡说八道,两位,我和霜儿之间清清白白,你们信吗?”姬筠风笑着,睨了凤栖霜一眼,阔步离开。
“不行,殿下,我们要给你做个牌子,以后必须得翻牌子!”玉树挽着她的胳膊,夸张的说道。
“对,翻牌子,每个人一晚,你不许偏心!”翩翩挽着她的另外一只胳膊,嘟囔着道。
“两位,拜托你们不要再这样缠着我,我不需要男宠,真的不需要……”凤栖霜将自己的胳膊从两人手中拯救出来,然后旋身一变,她的身子顿时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翩翩和玉树瞪大眼睛,好不容易找到她,就这样被她溜走了?
凤栖霜来到季扬的房中,季扬正在作画,手中的宣纸被他渲染出各种色彩。
他作画很奇怪,不是从这整体到细节的一点一点画起,而是仿佛在白纸上填充色彩一般,先将黑色填满白纸的某些地方,再将粉色填满另外一个地方。
所以尽管已经填上了不少色彩,凤栖霜却依旧看不出他画的是什么。
她微微一笑,上前凑近了他,“你是在填色吗?为什么没有框架?”
她记得,小时候这种填色的游戏,凤栖霞也玩过。
不过那个时候是师傅画好了框架,她在里面填充色彩。
季扬露齿一笑,放下了笔,眸光饱含深意的看着凤栖霜,“这副画我早已经画过了不下万次,自然不需要框架,算是轻车熟路了!”
凤栖霜拿起宣纸,使劲的瞄了几眼,还是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啊……
季扬从她手中拿过宣纸,放在一边,“今天不用早朝吗?”
“不用,只是明天雪菀圣女的葬礼,我必须出现!”凤栖霜意兴阑珊的道。
“不想去,可是不用去!”季扬轻声安慰。
凤栖霜摇头,“我自然一定要去,只是雪菀圣女是三姑娘的旧主,所以她将葬礼设置的隆重而盛大,可是……”
“你不高兴?”季扬问道,上前坐在凤栖霜的身边。
凤栖霜叹息一声,“我总觉得这样不好,其实夕月霸占雪菀的身子这么久,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用处,若是大张旗鼓的下葬,怕是夕月会来闹事!”
季扬沉默,微微的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心事。
凤栖霜忽然想起夕月和季扬的关系,随即噤声,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握住了季扬的手,“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没有关系,你说的不错,夕月原本就觊觎雪菀的身子!”季扬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凤栖霜看着他的神色,只是抿唇不语。
其实她很想问他,他跟夕月之间的关系,但是害怕触及到他心中的伤,所以不敢开口。
外面传来一个铜铃般的声音,“季扬哥哥,季扬哥哥……”
是云玧,她似乎跟季扬走的很近。
将房门推开的时候,云玧看见凤栖霜站在一边,微微的一愣,脸色些微一红,“对不起,我不知道陛下在这里,参见陛下……”
她竟然弯腰行礼。
凤栖霜摇头,“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云玧起身,讪讪的盯着季扬,又有些怯怯的看着凤栖霜。
凤栖霜抬步朝着外面走去,“我先走了,你们聊吧……”
“霜儿!”季扬皱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转头看向云玧,“玧,你找我有事吗?”
云玧摇头,迷蒙的大眼睛顿时布满委屈的神色,以前她来找他,他从来不会问她,找他有事吗?
季扬将凤栖霜拽回,拧眉看着云玧,“我和霜儿有很多话要说,如果玧没事的话……”
他的话没有说完,云玧就哭着跑了出去,凤栖霜回头看着他,“玧昏迷了五年,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的性子,你做什么这样对她?”
“不可能的事情,还是乘早让她死心吧!”季扬苦涩一笑,握着她的手,依旧不肯松开。
“这些年,你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凤栖霜低声,想要触及他心中的禁忌,他却脸色微微一变,苍白着俊脸道,“霜儿,现在曼青国正好是冬季,镇北一定冰封天下,我们去冰嘻好不好?”
“好是好,但是没有太多时间,明天雪菀圣女的葬礼……”凤栖霜拧眉,为难的道。
“不怕……”季扬微微一笑,拽着她的手,瞬间移动。
她这才发现,原来季扬也是会玄术的,他将自己细化的过程,连着她一起都被细化掉。
这份玄术,恐怕在她之上。
这些年季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霜儿,已经到了!”季扬揽着凤栖霜的腰肢一起落地,转眼间他们竟然飞跃了千山万水,来到了曼青国的镇北。
凤栖霜有些疑惑,就算是她细化自己,将自己变过来,速度也没有这么快。
季扬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声道,“你细化自己,总是从阳面飞跃,自然不会太快,我们刚刚从阴面,自然速度是阳面的三百六十五倍……”
季扬微笑着道。
凤栖霜仔仔细细的看着他,他的身子上没有生命的痕迹,甚至连灵魂的波动都没有,可是确确实实,他的玄术比她高明。
“你等着,我去买冰鞋!”季扬伸手,捏捏她滑腻的小脸,然后转身去一边买冰鞋。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凳子,然后扶着她坐在凳子上,弯腰帮她换鞋。
他的态度很虔诚,似乎这样捧着她的脚,就是一辈子,任由时光流逝,他们之间却地久天长。
她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脸上始终带着儒雅的笑意,为自己换好鞋,他对着她伸手。
她将自己的手交在他的手中,两人便在雪地上翩翩起舞。
比起旁边身着臃肿冬衣的人,他们两个穿的实在是太少了。
一个是浅灰色的锦袍,一举一动都风度翩翩,儒雅的面容,在阳光下,欺霜赛雪。
而凤栖霜则是白衣翩迁,美丽的恍若雪地精灵,她一举一动,都别具魅力,天地万物都在她白衣黑发中,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这里的人,哪里曾看见过这么美的男子和女子?不少人开始围观,对着凤栖霜和季扬窃窃私语。
有眼尖的人认出,他们似乎就是多年前的镇北王季扬和寒王府弃妃凤栖霜。
可是怎么可能?这两人都死去很多年了,季扬的墓现在都在镇北被人供奉。
所有人都看着这衣衫单薄的男子和女子,被两人绝美的容貌掳走了心神,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仿佛世界最华丽的享受。
凤栖霜恍若仙子一般,在湖面上恣意翱翔,她脚步轻盈,每一个动作都极度魅惑。
虽然她不会冰嘻,但是身子的平衡性和柔韧性已经今非昔比,所以她在湖面嬉戏起来,比那些练了多年的冰嘻高手,还要纯属。
季扬微笑着看着她,松开了她的手,她就在湖面不住转圈,引得周围人一阵喝彩。
旁边有半大的孩子,跃跃欲试,想要进入冰面随着两人一起跳舞,可是刚刚踏出了一小步,冰面倏然裂开,孩子掉了进去,所有人尖叫起来。
凤栖霜蹙眉看着那边,然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她冲了过去,纵身跃进了冰窟之中。
她不需要呼吸,也不害怕冷,在这水中救那个落水的孩子,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她将孩子救出,前前后后不过用了眨眼的功夫,所有人惊讶的看着一切,看着凤栖霜。
凤栖霜只是将孩子交给旁边大哭的孩子的父母,然后微笑着看着季扬。
季扬缓慢上前,对着凤栖霜伸手,宛如一个迎接公主的王子。
凤栖霜笑着,将自己的手交给季扬,然后两人同时消失。
所有人更是惊讶的大叫,他们遇见鬼魂了吗?可是大白天,哪里可能会有鬼魂?
他们一定是神仙,没错,肯定是神仙。
不少人对着两人留在地上的冰鞋,跪拜起来。
凤栖霜回到神女国皇宫,季扬的房间,不住的抖动衣衫,想要将衣衫上的水分晾干。
季扬却阻止她,然后吩咐了宫女几句,宫女去而复返,手中已经多了一套衣衫。
她拿着衣衫,去里面更衣,季扬站在外面,继续那副没有完成的画。
她出来的时候,头发是湿漉漉的,披散在肩膀。他拿了干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她坐在那里有些困意,他就让她倒在他的腿上,一整头瀑布般的秀发,如云般铺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