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筠风冷眸看着她,“我救不救,都跟你没有关系,立刻让开!”
“你敢凶我?这里是黄家,你不要命了吗?”黄飞飞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姬筠风。
“让开!”姬筠风冷声,重复着这两个字。
“你,你,真是好样的!”黄飞飞气的咬牙切齿,“小白,给我报官,就说这里有官府的通缉犯!”
“好!”旁边的白衣少年,赶紧朝着门口冲去。
“回来!”黄有待怒吼,瞪着两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一个女儿不像女儿,一个徒弟不像徒弟,你们整天瞎闹什么?”
黄有待冷声,怒斥着道。
黄飞飞不服,跺脚,“爹,你看看他,这样对我,这样对你的宝贝女儿!”
“黄族主,若是肯借地道给我一用,来日必将厚报答,若是族主不应,姬筠风也无话可说!”姬筠风冷漠的看着黄有待,一字一顿的道。
“自然相借,只是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黄有待捋着胡须道。
“黄族主请讲……”姬筠风抱拳皱眉。
希望他不会说出,让他娶他这个刁蛮女儿的话,不然,他宁愿去硬闯边防。
“我们黄家,祖籍神女国。这一次也确确实实透漏风声给你们,你们这才找到黄家。只是我这女儿,自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觉邺城。现在想让她随着王爷一起,去神女国见识一番,劳烦王爷多多照应,不知道可否?”黄有待抱拳,谦恭的道。
“爹,不是这样的,我要他娶我……”黄飞飞抓住姬筠风的胳膊,着急的道。
黄有待怒视了她一眼,真是个傻闺女儿,她这样只会把男人吓走。
若是她聪明,就抓住这个机会,跟他培养起感情,他自然心甘情愿的娶她。
“爹爹……”黄飞飞见自己的父亲,忽略自己的眼神,跺脚不满的道。
黄有待只是希冀的看着姬筠风,缓慢开口,“当然,若是王爷觉得困扰,那么就算了,地道依旧借你,我只能让飞飞一个人去神女国走一遭了!”
“不,我带着贵小姐一起,只是此番凶险,希望贵小姐能收敛性子!”姬筠风看了黄飞飞一眼,缓慢的说道。
黄飞飞鼓着嘴巴,眼看着事情已成定局,只能不满的回去收拾东西。
黄家的地道,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人,里面落满尘埃,走在里面,有种令人窒息的沉闷感觉。
“嗳,黄家的祖宗真是脑子秀逗了,建这么一个地道,连一个人直起身子走路都不行!”黄飞飞埋怨的道。
姬筠风走在前面,也不理她,只是速度飞快。
“喂,姬筠风,所有人都说,你主动将皇位让给你那个弟弟,是真的吗?”黄飞飞的声音,在地道中,显得格外响亮。
姬筠风也不理她,只是快速的弯腰走着。
“你那个弟弟,也真是极品了,你将皇位让给他,他转过来就要全曼青国的通缉你,难怪人家说,皇室薄情,不过,你似乎对你那个弃妃,很有感情……”
“她叫什么来着,哦,对,她叫凤栖霜,可是怎么听说,她以前是三皇子姬筠寒的王妃,后来又被你收入帐下,你们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不过,喜欢上兄弟的妻子,你一定很痛苦吧?有没有话本中的虐心虐肺,恨不得将她强拆吞入腹中……”
黄飞飞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不住的唠叨。
姬筠风回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她歪着脑袋,“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我告诉你,这些都不是我想的,是我在话本中……”
姬筠风伸手,黄飞飞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黄飞飞脸色通红,怒视着姬筠风。
混蛋,竟然点了她的哑穴,不过还好,她自己也是会功夫的,她可以自己解穴。
于是在爬地道的过程中,向左和向右的耳根终于清静了,但是黄飞飞却一直在挣扎着,要解自己的穴道。
这是什么手法,为什么她解不开?为什么?
法王宫中,弱柳和迎风,已经做好准备,这几天将自己所有想要带走的东西,全部的送出宫外。
只剩下最后一条了,那就是救出翩翩,然后彻底消失。
“你们两个,去乱葬岗等着我,等我救了翩翩,就去乱葬岗跟你们汇合!”玉树将自己的包裹,交给弱柳迎风,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弱柳点头,“我们等你到子夜时分,若是你还不来,我们就各奔东西了……”
玉树点头,看了两人一起,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巡逻的侍卫,正在不停走动,一见玉树出来,全部都躬身行礼。
玉树是二当家身边的红人,虽然只是一个男宠,可是他们并不敢得罪。
“我去折磨折磨翩翩,你们守着法王宫,不许任何人闯入,知道吗?”玉树像模像样的交待着。
侍卫点头,他这才施施然离去。
天道地牢中,翩翩被关押在那里,这一回不再是鞭打,而是剁手。
凶狠的刽子手,拿着一把大刀,朝着他的手比划着。
他浑身都是鲜血,整个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可是依旧不肯松口。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白霜在哪里?”刽子手怒吼,旁边的人,摁着他的手,他满是鞭痕的手上,血肉模糊。
“除非,二当家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我不会说出来!”翩翩冷笑,毫不在乎的道。
“这么嘴硬,我只能将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砍下了……”刽子手冷哼,比划着大刀,“二大家说了,要是砍掉了你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你还是不肯松口,那么他再来跟你谈条件……”
他笑着伸手,勾起了翩翩尖瘦的下巴,“小白脸,忍着一点疼,等你少了手指和脚趾,你的愿望就能达成了!”
他啐了一口翩翩,然后手中的大刀,朝着翩翩的小手指剁去。
翩翩咬牙,腮帮子被他咬的肿了起来,一缕血丝从他唇角溢出。
可是还是忍不住疼痛,他叫了起来。
十指连心,这样的疼痛,是他从来没有经受过,和想象过的。
他感觉到自己,几乎陷入昏迷,整张脸煞白无比。
兜头一盆凉水泼了过来,他打了个寒战,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看着木桩上面自己断掉的手指。
以前看上去修长的手指,被砍掉之后才发现,如此短拙,正可怜兮兮的躺在那里,满是鲜血。
他颤抖着,忍着钻心的疼痛,身子不住抽搐。
“说不说?白霜在哪里?”刽子手冷喝,染血的刀在翩翩惨白的脸上比划着。
翩翩的意识有些模糊,疼痛似乎从灵魂深处传来,他的身子一直处于抽搐状态。
那把大刀,划过了他的脸颊,在他完美的脸上,增添了一抹血色。
这样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跟刚刚的断指比起来,实在是小菜一碟。
他眼睛一翻,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无论怎样的泼凉水,他都无法醒来。
“大夫,找大夫,不能就这样将他玩死了,主子会怪罪下来……”刽子手丢下刀,冷声,“小白脸果然就是小白脸,这么不经玩,才一根手指,就昏了过去!”
“小白脸怎么了?”屋外,玉树冷漠的走了进来,睨了刽子手一眼,“你瞧不起小白脸?”
他上前,审视着刽子手。
刽子手呵呵的笑着,“哪有,我只是说这个人,主子交待砍了他十分手指,可是才砍一根,他就受不了昏过去了……”
“问出什么没有?”玉树冷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上前,用脚踢了踢翩翩,果然昏死过去了。
“没有……”刽子手摇头道。
“废物,主子要抓捕那个白霜,有多着急,你知道吗?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办法问出白霜的下落!”玉树冷哼,怒斥着刽子手。
“属下无能,属下无能……”刽子手不住的点头哈腰。
“奉主子手谕,将翩翩带往法王宫,由我接着审问!”玉树拿出一道令牌,又迅速的收起,“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只是……”刽子手指指他的令牌,他没有看清楚啊。
玉树冷哼一声,将令牌丢给刽子手,“看仔细了,找人将他给我抬往法王宫!”
刽子手这才将令牌恭恭敬敬的奉上,点头,“劳烦大人帮我在主子面前,美言几句……”
“知道了,知道了!”玉树不耐烦的挥手,指挥着两人,“你们,给我扛上他,去法王宫!”
过来了两人,准备抬起地上昏迷的翩翩,玉树却不耐烦的皱眉,“他有那么重吗?一个人扛起他就够了……”
“可是,大人,他万一清醒过来,中途逃跑……”刽子手不解,他还想多派几人,沿途保护呢。
“你看看他这个熊样,有可能中途醒来逃跑么?别废话?一个个都想偷懒是不是?”玉树冷睨了几人一个,为首的刽子手慌忙摇头,“没有,没有……”
“你,扛起他随着大人一起,听从大人吩咐!”刽子手指挥着,让一个看上去身材魁梧的男人,扛起地上昏迷的翩翩。
玉树率先离开,身后跟着那个魁梧的男人。
“知道去法王宫怎么走吗?”玉树回头,看着那个男人道。
“回大人,小人没有去过法王宫,所以,不知道……”那人憨厚的回答。
“很好……”玉树点头微笑,指挥着,“从这边走……”
男人应了一声,朝着玉树指的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那男人感觉不对,法王宫应该在山上,这怎么朝着山下的方向走?
“大人,我们这是去法王宫的路吗?”魁梧的男人不解,问道。